我氣笑了,“白升,好聚好散,懂嗎?
”
白升凝望着我,半晌,艱難的點點頭。
我都要被他惡心吐了。
請仙容易送仙難,但若是仙家肯離開,隻需要燃香送行,再把堂單燒掉即可。
白升的堂單還在堂口裡,我現在白宅燃香送他離開,等回去再把堂單燒掉。
忙完,我一刻都不想在白宅多留,直接就走了。
我和唐風沒急着下山,先回到了範老頭家的民宿。
“我需要确認些事。
”我跟唐風說完,請出宋知言和胡九爺,讓他們去監視白宅。
“不要驚動他們,我想看看會不會有人離開白宅。
”
在白老太爺的口中,白家很無辜,是被逼迫的角色,但從他的言行來看,他是個懦弱自私,習慣推卸責任,跟人示弱的人。
這樣的人多是人前人後兩張臉。
他真的無辜還好,就怕他是主動跟邪師合作,如果他是主動的,那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應該會想辦法給邪師送信。
所以,我在白宅時,特地跟唐風說,我把養活屍的黑衣人給抓住了,一個都沒跑。
這話,是說給白老太爺聽的。
黃老太爺看出我的用意,皺眉說:“他有些小聰明在身上,怕是能想明白你的用意。
”
“想得明白,不代表心裡不慌。
”我晃了晃手機,“闫民剛跟我問白宅的位置,他要去見白老太爺。
”
我年輕,說話做事沒有闫民老道,不會讓白老太爺有壓力,闫民可不一樣。
宋知言和胡九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範老頭家的民宿。
民宿提供早飯,範老頭特地給我們端過來,放下餐盤,他也不走,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叔,你有事找我?
”我主動問他。
範老頭不好意思的說:“對,昨天夜裡,我看見你倆神神秘秘的出去,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來,回來時,他手上拿着符。
”
他指着唐風,“私下裡,他還叫你師父,你是不是給人看事的仙姑?
”
我不由得站直身體,朝範老頭豎起大拇指,“可以啊,叔,你可真厲害,我确實供奉着堂口。
”
“我年輕那會是大隊幹部呢。
”範老頭神情放松了些,“你今天有時間不?
我想找你給看看。
”
“有,我正想吃完飯跟你說呢,我得續租幾天。
”我說。
闫民處理活屍的事,忙得焦頭爛額,把錢恒榮叫去幫着整理記錄信息,我暫時走不了。
範老頭擺擺手,說隻要我答應給他看看,他就讓我随便住,還管三頓飯。
“你想看啥?
風水嗎?
”我往院子裡看了眼,跟他說實話:“你家民宿的風水挺不錯的,果園布置的也合理。
”
範老頭說:“不是看風水,我是想請你給我家老婆子看看。
”
範老太三年前中風癱瘓在床,喪失行動能力,隻能轉動脖子和動動右手,但半個月前,範老頭總是在夜裡聽見範老太起床的聲音。
有幾次,他夜裡醒來,床上隻有他自己,屋裡沒有範老太的影子。
按道理來說,癱瘓在床多年的妻子突然不見了,他肯定得驚慌失措的起床尋找才對,但是夜裡的範老頭壓根沒有這個意識,他隻是掃一眼,然後閉眼睡覺。
每次都如此。
等範老頭第二天早上醒過來,他想起夜裡的事,非常害怕,同時也很疑惑他夜裡怎麼毫無波瀾的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