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腦門,确實有點熱。
張嘴想說話,嗓子也有點幹疼,身上肌肉酸痛。
撐着胳膊站起來,竟有些站不穩。
嘶,這場架打的,後勁真大。
“百鬼圍家宅,嬰煞現身,陰氣過重,損傷身體。
”許則然叮囑我,“等天亮後,曬曬太陽,這幾天不要熬夜,好好休息。
”
他起身,扶住我,“明日,我讓李毅送些滋補的湯水給你。
”
我伸手拍拍臉,疼痛讓昏沉的頭腦清醒不少,掐着嗓子說:“許總安排的很不錯,改日,我一定要好好寵愛你。
”
說話的語氣,活像是對美人許下寵幸承諾的風流皇帝。
“真的?
”許則然逼近我。
“真的。
”我對他也有蠢蠢欲動之心。
對望幾秒,許則然率先移開目光,“先去院裡看看。
”
目光滑過他的耳朵,咦,好紅呀。
我微微挑眉,我搞真的,他害羞了?
我摸着下巴,想着他以前親我那會,也沒紅過啊。
咋地,他不習慣我主動?
我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跟着他去院子。
肖大師和李中平已經布置好法壇。
院中,東南西北的四處角落插着紅幡,中央擺着一張長方供桌,上面放着葷素祭品、香爐、桃木劍和黃符。
供桌前還有個火盆,正燒着。
肖大師走到供桌前,拿出一張黃紙,剪成紙人,放在供桌上。
他執劍起勢,向東吸一口氣,嘴裡念念叨叨,腳踩罡步,繞着供桌走了一圈,而後挑起黃符,低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
桃木劍将黃符送入火盆,與此同時,他從兜裡掏出那撮頭發,扔進火盆裡。
轟的一聲,火苗竄出一人來高。
他再次用桃木劍挑起紙人,從火苗中穿過,紙人不但沒燒起來,腦袋上還多了一縷淺淡的紅線。
“去!
”
随着話音,紙人落地,搖晃兩下,居然站穩了,而後颠颠往外跑。
李中平和祝歡衣立刻跟上去。
我也想去,肖大師喊住我,“煞氣入體,不宜再操勞,你随我在這等着。
”
“哦。
”我确實頭重腳輕。
“許則然,我好像忘記啥事情了。
”我皺眉回想着,始終想不起忘了啥。
他摟着我,“想不起來就說明不重要。
”
也是。
我索性靠在許則然身上,等結果
這一等,就等了倆小時。
我又睡了一小覺。
李中平終于打過電話來,張嘴就噴肖大師,“你個棒槌!
我就說得開車跟着,再不濟騎輛電動車,你非說用不着!
”
“我倆跟着紙人走了倆小時,差點沒累死。
”
肖大師摸摸鼻子,“我沒想到那麼遠。
”
他咳嗽一聲,問起正事來,“紙人找着啥了?
”
“荒墳,紙人臉上的那縷血迹已經滲入屍骨中,這撮頭發是我三叔從買孩子的人的身上拿到的,現在血迹滲入屍骨,說明當初跟劉世昌買孩子的人已經死了。
”李中平說。
祝歡衣補充,“所以,買孩子的人跟嘿不是一個人。
”
我打起精神,“這麼說,嘿拼命搶頭發,是不想被人發現她不是買孩子的人?
”
兩人聲音幾乎一樣,身形相仿,極有可能是刻意為之。
如果沒找到荒墳,我會認為她們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成了精的動物仙。
我和許則然對視一眼,他問:“可有發現其他的線索?
”
“沒有了。
”李中平歎息,“隻有一具屍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