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四這番話一出,蕭興賢愣了一下。
看到蕭興賢所表現出的這般,蕭四目光愈發的黯淡起來,他所說的,隻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但蕭興賢,好像真的沒有想到。
有時候,一個人的能力,真的是先天決定的。
在有能力的人看來很簡單的一件事,對于沒能力的人來說,他好像真的就想不明白。
很顯然,蕭興賢并不是有能力的人,哪怕他生在蕭家,哪怕蕭策一直都想着培養他。
蕭四重重歎了一口氣:“大哥,你真的就沒想好,接下來應該怎樣去應對嗎?
如果齊天找上門來,你該怎麼辦?
”
蕭興賢看了眼滿倉庫的貨品,又看了眼工廠入口的位置,出聲道:“我是他大伯!
他齊天能怎麼樣,還能把我弄死不成?
”
“大哥,我們如果現在撤回那些消息或許還來得及,你這……”蕭四還想勸說。
“不用說了,家裡有老爺子發話,你如果有事,去找老爺子說!
”蕭興賢打斷蕭四的話,随後沖旁邊揮手,“快幹活!
”
蕭四看着這忙的熱火朝天的工廠,他心中那股不安越來越濃郁,蕭四想了想,還是撥出了蕭策的電話:“二叔,是我。
”
“我知道什麼事,齊盟在我對面,我倆在聊天,沒事了。
”蕭策直接回道,随後挂斷電話。
聽着蕭策正在跟齊盟溝通,蕭四這才安心一點,但也隻是安心一點而已,在蕭四的心中,還是有那股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蕭四有過很多次,每次都很準,雖然他每次都不希望這個預感會準。
就在蕭四内心糾結時,一道燈光從工廠外亮起,那是一輛車的燈光。
蕭四眯起眼睛朝工廠外看了一眼,隻是一眼,蕭四就瞪大了眼睛,因為那不是一輛車,而是,無數輛!
發動機的轟鳴聲在夜空下響起,一輛輛車的車燈打開!
這些車,顯然早就到了工廠周圍,隻是一直沒有開燈,所以才看不清而已。
現在,燈光是統一亮起了!
密密麻麻的車身,密密麻麻的車燈。
蕭四不是個傻子,他怎能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蕭四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吼着:“快!
所有人!
别他嗎幹了,快跑!
跑啊!
”
正在指揮人幹活的蕭興賢聽到這聲音,大罵一聲:“老四,你他嗎腦子有問題?
不幹活跑什麼?
”
“大哥,齊天來了,聽我的,快跑!
”蕭四叫喊一聲。
蕭興賢這才注意到工廠外那密密麻麻的燈光,他眉頭一皺:“齊天來了又怎麼樣?
他還能在這把我宰了?
我是他大伯!
”
“大哥,先跑吧!
”蕭四抓了一把蕭興賢。
蕭四可是見過齊天手段的,當初在天海的會所裡,那些人是什麼慘狀,蕭四看的清清楚楚,他很清楚,齊天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要跑你跑!
”蕭興賢不耐煩的推開蕭四,非但沒走,反而朝那些車開來的方向走去。
一輛輛車開進工廠,在蕭興賢面前停下。
最前面那輛車的車門打開,齊天從車上走了下來。
“齊天,什麼意思啊?
”蕭興賢看着下車的齊天,“作為晚輩,你就是這麼上門的?
不知道打一聲招呼?
在你眼裡,還有沒有禮儀尊卑了?
”
蕭興賢上來就拿長輩的身份壓制齊天。
蕭興賢的聲音傳入齊天耳中,齊天甚至都沒去多看蕭興賢一眼,隻是将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了蕭四身上。
齊天面無表情道:“四叔,我沒想到這天到來的這麼快,我原本以為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呢。
”
蕭四看了眼四周,不光是工廠大門方向,四面八方,全都被車給封死了,根本就沒有跑的地方!
蕭四沖齊天苦笑一聲:“我也沒想到這天來的這麼快。
”
齊天一臉疑惑的問道:“四叔,你是個聰明人,沒勸勸他嗎?
”
“勸了。
”蕭四如實回道。
齊天臉上的疑惑更重:“不聽勸的人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對自己有絕對自信的,可他蕭興賢要能力沒能力,要人脈沒人脈,顯然不是第一種人,那就隻有第二種了,我稱其為不怕死的,那麼蕭興賢不怕死的依仗又是什麼?
”
“死?
”蕭興賢冷哼一聲,“齊天,你要清楚,我是你大伯,你說讓我死?
你這是想要幹什麼?
大逆不道嗎!
”
蕭興賢又一次搬出了這樣的說辭。
“這就是你的依仗?
不應該啊。
”齊天遺憾的搖了搖頭,又看向蕭四,“你告訴我吧,他的依仗是什麼?
”
蕭四開口:“齊盟老爺子在天海,正跟二叔聊天呢。
”
“是這樣啊……”齊天喃喃。
昨晚,齊天原本想給齊盟打個電話,但最終還是沒把那個号碼撥通出去。
但齊天不打,不代表别人不會打,當今天齊天當衆宣布要與蕭家為敵之後,想來蕭策就已經把電話打到天銀去了。
這個時間點,天海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去。
蕭家的大廳是燈火通明的,在那專用的餐廳當中,擺了滿桌的好菜,但卻隻坐了兩道身影。
“二哥,這有些鋪張浪費了,我們兩個人根本吃不了這麼多。
”齊盟看着這一桌的好菜,有些心疼。
“浪費嗎?
沒有吧。
”蕭策搖了搖頭,“又或許是浪費了也說不定,反正我們家一直都是這樣,不知道蕭錦嫁到你那邊後是什麼樣的?
”
蕭策點了點頭:“聽着是不浪費,但好像艱苦的很,你做飯嗎?
”
“我很少。
”齊盟搖頭。
“那就是說,我妹妹嫁到你那之後,不光吃的住的穿的沒家裡好,甚至洗衣做飯都要自己親自動手,是這個意思吧。
”蕭策說着夾起一塊鵝肝放入口中輕輕咀嚼,“哎,鵝肝這東西,吃了幾十年了,味道都沒什麼太大變化。
”
齊盟點頭:“是。
”
蕭策咽下口中的鵝肝:“那你說,我妹嫁給你是圖個什麼?
專門去你們齊家受苦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