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明跟柯莺這對父女倆一唱一和,專挑傷口上撒鹽。
兩人臉上的神色都格外得意。
柯景明一臉遺憾道:“哎,想當初尤君這丫頭剛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呢,現在長這麼大了,我來之前還去看了你爸媽,怎麼說呢,好像骨頭都被野狗給叼走了,我讓人拼了一晚上,才勉強把你爹媽的骨頭找出來拼成一個人,但有些地方還是缺少了,我拍了照片,給你看一下啊。
”
柯景明說着,直接把手機拿起來,屏幕正對尤君。
那屏幕上,赫然是一副屍骨。
柯景明又快速收起照片:“其實也挺遺憾的,當初如果沒發生那些事,你現在生活應該也算是幸福美滿吧,或許懷了我們老柯家的孩子都說不定呢。
”
尤君大口的深呼吸着,她調整着自己的心态,強壓心中的怒氣,開口道:“柯總,這件事的确遺憾,畢竟柯朝已經死了,除非你的情人還能懷你的仔,不然就算柯莺懷的,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
尤君這話一出,柯景明臉色猛然一變,眼神也變的鋒銳起來。
包括站在旁邊的柯莺,也同樣如此。
柯朝在天銀失蹤這件事,柯家自然是知道的,隻不過從失蹤到現在柯家都在打聽消息,卻什麼都沒打聽到,這讓柯家一直還存有一絲希望,柯朝或許沒死,隻是因為齊天的原因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了而已。
雖然這樣的情況非常渺茫,甚至根本就不存在。
但對于柯家來說,至少還有這個希望的。
隻是現在尤君的一句話,将柯家的希望全部澆滅!
“柯總,柯朝死的也挺慘的,怎麼說呢……”尤君歎了口氣,“已經沒有屍骨了。
”
“畜生!
”柯景明内心怒火噴湧,揚起手臂,一巴掌朝尤君臉上抽去。
“啪!
”這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尤君半張臉瞬間紅腫起來。
但被抽了一巴掌,尤君非但沒怒,反而還在笑,她知道,今天這件事,吃虧的會是黃天義那邊了。
坐在一旁看戲的黃天義臉色微微一變,旋即把酒杯随手放到一旁,眼中露出不滿神色。
柯景明在抽完這一巴掌後也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失态了。
柯朝是柯景明的兒子,柯家未來的繼承人。
父母對孩子的愛,都是沒有下限的,柯景明也同樣如此。
兒子的死訊,再加上柯景明一直都是以勝利者的姿态出現在尤君面前,突然被這樣的消息沖擊,讓柯景明瞬間失态。
“柯景明!
你想幹什麼!
”
尤君身後那些張系的人立馬站了上來。
柯景明深吸一口氣,腦子飛速運轉着,他開口道:“以長輩的身份教訓晚輩,跟你們有什麼關系?
老尤家的人死了這麼久,尤君作為尤家還活在世上的血脈,連祭奠都不做一次,我作為老尤家的鄰居,作為他們的至交好友,我很心痛!
我代老尤家教訓一下這個不孝女,跟你們有什麼關系!
”
柯莺這時道:“如果沒有意外,尤君也得過來喊一聲爸,什麼時候長輩教育晚輩還需要向其餘人解釋了?
”
柯景明沖尤君道:“你爸媽死的很慘,你應該去看看,他們的血已經幹在了地上,到現在都沒人清理,那裡很臭,腥臭,現在連野狗都不願跑過去,你真不打算回去看看嗎?
”
柯景明繼續說道:“我到現在還記得你爸媽死前的眼神,有絕望,有哀求,有不解,我當時記得很清楚,在那不久前,你爸還說你出生那天他埋了兩壇好酒在地下,說等你嫁到我們柯家那天就把酒挖出來,跟我好好暢飲,我當時還答應他了,殺了他的時候,我還問了他,那兩壇酒埋在了哪裡,他不說,你說他是不是騙了我啊,明明說要把酒拿出來一起喝的。
”
“我也記得這件事。
”柯莺在一旁拱火,“哦對了,尤君,還有你那兩個堂妹,還說有個美甲店要帶我去呢,說是美甲做的特别好,那晚我把她倆的手剁了下來,仔細看了看,這美甲做的也一般呀,她們的指甲裡全是泥土跟血液,我尋思隻是死亡而已,沒必要那麼痛苦吧,哦對了,我還聽說了一件事,尤琬她也活着,還在天銀找了個設計的工作是不是,我已經訂了去天銀的機票,明天出發,你說我能不能找到她呢?
”
“柯莺!
你敢!
”尤君死死盯着柯莺。
“我有什麼不敢的?
”柯莺歪頭看着尤君,“連殺你全家我都敢,再宰一個尤琬而已,天銀的确是齊天的地盤,但如今的齊天,還有時間顧及到天銀那邊嗎?
或者說,你覺得他能為了一個尤琬,放棄他要在建金城做的事嗎?
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去天銀,趕在中午之前,我就宰了尤琬,明晚我會回來,将照片擺在你面前,哦對了,我記得尤琬的身材很不錯,不知道把尤琬拉到一些店鋪去能賣多少錢呢?
哪怕五十塊錢一次,我想我一天也能賺個一兩千吧,會有太多男人願意對着她用勁的,我也會讓她死在男人的身下,讓她好好體驗一下。
”
“柯莺!
”尤君低吼一聲,手臂猛然揚起。
但卻在即将落到柯莺臉上的時候,尤君将手上的動作生生停了下來,她大口的喘息着,剛剛隻是差一點,就犯錯了。
尤君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
保持絕對的理智!
一定!
柯莺看着尤君揚在半空中的手臂,眼中閃過一抹遺憾之色,旋即回複正常,柯莺繼續面帶挑釁道:“尤君,你這個人挺能裝的,你其實并沒有那麼愛你的家人,并沒有那麼愛你的妹妹對吧,你帶着尤琬一起跑,無非是覺得尤琬更受男人的歡迎,是這樣嗎?
”
尤君緩緩放下手臂,搖了搖頭道:“柯莺,你不用嘗試用這種手段來激怒我。
”
尤君說完後,轉過身,走向一旁。
看着尤君走遠,柯莺臉上露出不甘神色。
不遠處的黃天義也歎了口氣,他不禁多看了尤君幾眼,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厲害點。
人都是有情緒的,黃天義自問,如果自己經曆尤君所經曆的事,仇人又在面前這麼故意挑釁自己,自己絕對會忍不住,會不顧一切的動手!
但尤君,偏偏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