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事務所裡。
袁澈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是事務所的前台小姐。
“袁律師,有人指名要見你,現在正在休息室裡,你馬上過去吧。
”
“誰?
”
“看起來……是一位富家太太。
”前台小姐說,“前呼後擁的,排場很大呢。
”
袁澈點點頭:“好,我現在就過去。
”
他也沒有多想,有些富家太太,總有些什麼财産糾紛案,需要找律師。
而袁澈這段時間,又剛剛赢了一個财産糾紛的案子,所以有人找上門來了。
袁澈起身,往休息室裡走去。
推開門的一刹那,袁澈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言,言安希?
”
“對。
”言安希看着他,笑了笑,“袁律師,過來坐吧。
”
袁澈頓了頓,盡量目不斜視的,在言安希對面坐下。
因為言安希的身邊,有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镖,離她也就兩步遠的位置,杵在那裡,一動不動,雙手背在身後。
現在,言安希無論是去哪裡,都會有人貼身保護了,不給她鑽空子的機會。
“你……”袁澈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
“想請你幫我起訴,打官司。
”
袁澈皺眉:“打什麼官司?
難道是……”
孩子已經沒了,不可能是撫養權,那麼,就隻剩下,和慕遲曜離婚的官司了。
袁澈這麼一想,心裡忽然有些激動,但是又不好表露出來。
如果她和慕遲曜離婚,他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去打這場官司!
隻能勝訴,不能敗訴!
言安希低頭,從包包裡,拿出了那支錄音筆。
“這就是林玫若手裡的證據。
”言安希說,“我想,你應該懂了。
”
袁澈一驚:“你拿到了?
”
“是墨千楓幫我拿到的。
”
她緩緩的把錄音筆推到袁澈面前:“我覺得,雖然這份證據,來得遲了一點點,但是總歸還是有點用處的。
”
袁澈點點頭:“當然有用處,這樣一來,秦蘇……就逃不了了。
”
“你把錄音筆裡的文件,拷貝一份吧,這支錄音筆,我還要還給墨千楓的。
“
“為什麼?
”
言安希笑了笑:“你聽了之後,就會明白了,袁律師。
”m.zX.
袁澈拿過錄音筆,讓别人拿去電腦上拷貝了。
言安希喝了一口水,微微低着頭,頭發從肩膀上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白皙的脖頸,顯得十分嬌弱。
可能是最近,瘦了不少的緣故。
袁澈看着她,又覺得自己這樣的目光,有些太過熱烈,隻好移開了目光。
他喜歡她。
如果早年間,在學校的時候,他就能注意到她,認識她,那就好了。
不會像今天一樣的錯過,也不會看着她受苦,但是又幫不了什麼忙。
“袁澈。
”言安希忽然輕輕的開口,“我今天來,就是想說,秦蘇謀害言安宸的事情,我就委托給你了。
你就是這個案子的律師,我都交給你了。
”
“你是打算走法律途徑?
”
“嗯。
”
袁澈仔細的想了想:“以我的經驗來看,要把秦蘇告上法庭的話,最多,隻會判二十年的有期徒刑。
”
“這是最重的判決了嗎?
”
“是。
”袁澈說,“因為秦蘇這是屬于犯罪未遂,因為言安宸搶救過來了,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後果。
”
言安希沉默了一下。
最後,她說道:“秦蘇現在……已經在受懲罰了,我見過她,已經不成人樣了。
”
袁澈問道:“是慕遲曜幹的吧?
”
言安希點點頭。
“秦蘇這種人,也是該好好的懲罰,不然,不長記性。
隻有讓她吃點苦頭,不然,一輩子都得那麼惡毒。
”
“其實,對秦蘇這種人來說,關進監獄裡,坐二十年牢,對她來說,才是最承受不了的。
”
“是嗎?
”袁澈問。
言安希點點頭:“嗯。
她向往榮華富貴,要做人上人,過揮金如土的日子。
可是監獄裡,和她所向往的,差太多。
二十年……對她來說,才是最痛苦的。
”
袁澈倒是沒有想到,言安希會分析得這麼透徹。
“你……很了解秦蘇。
”
“是她的欲望太大了。
二十年後,她都人老珠黃了,就算從監獄裡出來,還能怎麼樣呢?
隻怕過得凄慘無比。
”
“好。
”袁澈說,“我會盡量的讓秦蘇這個案子,判有期徒刑二十年。
”
“嗯,我相信你。
”
正說着,錄音筆也被送回來了,裡面的文件也都拷貝在電腦裡了。
袁澈知道,言安希也該離開了。
果然,言安希開口了。
“都已經辦好了,那我還有别的事情,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
不然,慕遲曜又會胡思亂想,疑神疑鬼的覺得我和你之間有什麼了。
“
袁澈一愣,笑了笑:“好,我送你走吧。
”
“有什麼事,你跟我電話聯系,需要我到場的,我也一定會來。
袁澈,我就都托付給你了。
”
“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好,不讓你失望。
”
言安希點頭,朝他一笑:“謝謝你,袁澈。
”
目送着言安希的車離開,袁澈一直站在原地,冷風呼呼的吹,他似乎也察覺不到寒冷。
秦蘇已經落網了,那她的日子,應該會好過一點了吧?
沒有人再處心積慮的要害她了。
可是,孩子的事情,她和慕遲曜之間,又會這麼解決呢?
袁澈想,如果她是自由的,那該多好。
隻恨當年在學校裡,素未謀面,從不相識。
所以現在,距離咫尺,卻是天涯。
“太太。
”坐在車裡,司機說道,“我們現在是慕氏集團。
”
她點點頭:“好。
”
言安希也不知道,慕遲曜為什麼要她去找他。
不過他都說了,那就去吧,反正她閑着也是閑着。
陳航一看見她,眼睛都直了:“太太,您……您怎麼來了?
”
“不是慕遲曜讓我來的嗎?
”
“是嗎?
慕總怎麼沒告訴我?
”
言安希笑了笑:“他直接和年華别墅的管家聯系了,所以我就過來了。
怎麼,你好像覺得我不應該這個時候來?
”
“額……”陳航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太太,您請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