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初問道:“惹禍?
你是說你和那兩個女人嗎?
我都沒放在心上,這裡就我和你,開什麼玩笑啊顧炎彬。
”
“沒和你開玩笑,不然……我的确是不想來接你的。
”
“是嗎?
那麻煩你了。
”夏初初說,“我媽在旁邊,我要是不叫你來接我,她估計又要胡思亂想了。
”
“是嗎?
那伯母呢?
”
“已經走了,她看着我打完你電話才走的。
”
顧炎彬側頭看着她:“她怎麼突然來找你?
”
“知道你和厲衍瑾先生打架的事情,所以特意來問我了。
”
顧炎彬緩緩的發動車子:“那你怎麼回答?
”
“還能怎麼回答?
當然是替你說話啊。
”夏初初說,“顧炎彬,下次你能收斂點嗎?
你知道留下的爛攤子,我收拾起來多辛苦嗎?
”
“你是覺得,我以後還會去找女人?
”
“難道不會嗎?
難道你沒有……生理需求嗎?
”
顧炎彬沒有回答她。
夏初初也無所謂,不回答就不回答,他的私事,她也就随便一問,而且是他先手他不會找女人的。
男人的話能信嗎?
答案是肯定不能的,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實際上,顧炎彬是因為夏初初的問題,而弄得他心裡又不愉快了。
顧炎彬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三天兩頭就因為夏初初生氣,而且還生悶氣。
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他忽然問道:“婚禮的請柬,你選好用哪一張了嗎?
”
“沒啊,你覺得哪一張好看?
”
“金色的吧,那種金色的。
”
“那就金色的呗。
”夏初初說,“明天把賓客名單給婚慶公司,全部打印出來,就可以了。
”
顧炎彬皺眉:“你這麼随便?
”
“怎麼随便了?
我也覺得金色的好看,那些都好看,哪張都行。
”
夏初初說完之後,顧炎彬又不說話了。
夏初初撇撇嘴,這顧炎彬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就這樣,兩個人一路都沉默的回了家。
婚慶公司的辦事效率非常高,夏初初才把名單發給他們一天的時間,他們就通知她,可以去拿了。
顧炎彬剛好去開一個臨時的會了,所以夏初初就人送到家裡來了。
看着沙發上堆着的,高高的一摞請柬,夏初初一張一張的翻過去,找到了寫有厲衍瑾名字的那一張。
以前的她,從來不會想到,有一天,她心裡最深愛的那個人,他的名字,會出現在她的婚禮請柬上。
新郎不是他。
他是賓客。
夏初初的手指,輕輕的從“厲衍瑾”三個字上面拂過。
“厲衍瑾先生……”夏初初喃喃的,哽咽着自言自語,“我倒甯願,你不來參加這場婚禮。
”
她帶着早已經僞裝過的笑容,去完成整場婚禮的儀式。
而他,要在一邊,看完整場婚禮。
想愛而不得愛,目送着她嫁給别人。
夏初初一直以為,她已經很淡然了,很看得開了,但是,僅僅隻是在請柬上看見這個名字,她就心疼得無法呼吸。
原來有時候,有些傷,不是自己忘記了,而是……
藏在某一個角落,在某一個時候,就會洶湧而出,就會痛徹心扉。
請柬很精緻,上面有她和顧炎彬名字的首字母縮寫,上面的花紋也是極其漂亮的,每一寸透露着精緻。
夏初初想,這樣的精緻後面,藏着的,實際上怎麼樣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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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敢再看第二眼,把婚禮請柬合上,重新放了回去,起身離開了。
直到,顧炎彬回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麼多張請柬,松了松領帶,問道:“都已經好了?
”
“都好了。
”夏初初回答,“你什麼時候有空,就可以去遞送了。
”
“這麼多的請柬,我要是一家一家的去送,那我還不得累死。
”
“那你打算怎麼辦?
”
“挑一些,必須親自去送,必須盡到禮儀的人,”顧炎彬回答,“其餘的,就交給顧家的管家去辦了。
”
夏初初聽他這麼說,松了一口氣:“求之不得,我也不想和你一起去遞這麼多的請柬。
那你打算送誰的?
”
“當然是長輩了。
”
顧炎彬說着,彎腰,從一堆請柬裡抽出一封,翻開一看,慢慢的念着上面的名字:“厲衍瑾。
”
夏初初心裡咯噔一下。
“就從他開始。
”顧炎彬說,“順便,還能去見見伯母。
你說呢?
”
夏初初擡頭朝他看了過來:“顧炎彬,你故意的吧?
”
“我做什麼了,就故意了?
”
“你故意提起我厲衍瑾先生!
”
“夏初初,可沒有你這麼冤枉人的。
”顧炎彬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你親眼看着我,随便拿了一封請柬的。
你摸着良心,是我故意挑的?
”
“你……”
夏初初又無法反駁,因為是她之前看過,就随手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也的确怪不了顧炎彬。
“我怎麼了?
”顧炎彬看着她,“夏初初,你是覺得我有多閑,會一直盯着你的心上人不放?
”
“反正,不能先從厲衍瑾先生開始。
”
“那你想從誰開始?
”
夏初初眼睛一轉,一時間也想不到誰,腦子裡一片空白。
情急之下,幾乎是憑借本能的,她脫口而出:“言安希!
”
說完之後,夏初初又重重的點了點:“對,就是言安希!
”
有時候,閨蜜……就是用來頂包的。
夏初初實在是想不起誰,隻能把言安希拉出來了。
顧炎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以。
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年華别墅。
”
“現在?
”
“是啊……按理來說,就算沒有你和言安希的這層關系,你們不是閨蜜。
我們的婚禮請柬,也是要遞到年華别墅去的,而且必須要我們親自去。
”
“為什麼?
”夏初初問,“因為慕遲曜?
”
“是的。
這慕城,上上下下的,誰不賣慕遲曜一個面子?
”
顧炎彬一邊說,一邊把寫有“慕遲曜言安希夫婦”的請柬,拿了起來,捏在指尖。
夏初初定定的看着他。
慕氏集團。
言安希盤腿坐着沙發上,手裡拿着一本關于室内設計裝修的專業書籍在看,紮着一個高高的丸子頭,十分減齡,俏皮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