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曜見言安希這個樣子,心疼得很,伸手一拉,言安希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一下子就跌坐在他身上。
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萦繞在她的鼻尖。
言安希靠在他的懷裡,他的手牢牢的圈着她的腰。
明明都是懷孕了的人,腰身卻這麼的細。
慕遲曜微微擡頭,下巴擱在她的發心上:“言安希,你弟弟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
“你怎麼查?
”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總有辦法查個水落石出的。
”
言安希輕聲問道:“是啊,總會查到的。
”
“不用擔心,萬事有我。
”
他輕言細語的說着,安慰着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十分愛憐。
此時此刻的言安希,就好像一個布娃娃一樣,任憑言安希擺布。
“慕遲曜,别忘記了,你昨天晚上,說過的一句話。
”
他眉頭微微一皺:“什麼話?
”
“如果這件事是秦蘇幹的,你也一樣處罰,絕對不會輕饒。
”
慕遲曜微微一頓,然後聲音沉了下去:“是,我說話算話。
但是前提是,言安希,你必須拿到有關的證據。
證明……這件事是秦蘇幹的。
”
言安希從他懷裡擡起頭,臉色蒼白,一雙眼睛卻是格外有神:“好,我會找證據的。
”
她說這句話,無疑就是在心裡肯定了,這件事就是秦蘇的所作所為。
慕遲曜看着她,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就這麼肯定是秦蘇呢?
”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不是秦蘇呢?
”
“其實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不擇手段的人。
”慕遲曜說,“她雖然對你是……有敵意了一點,但不至于到這個地步。
”
言安希忽然笑了笑:“慕遲曜,你什麼時候,才能把眼睛擦亮一點?
”
“我相信她。
”慕遲曜隻是說道。
這四個字,如果在言安希本來就千瘡百孔的心上,又再次狠狠的紮了一刀。
他相信秦蘇。
言安希這下子,心裡更加确定,要找到證據了。
見言安希不說話,似乎是在思考的模樣,慕遲曜看了她一眼,然後吻了吻她的額頭:“你還是睡一覺吧。
”
言安希軟綿綿的坐在他腿上,還在想事情,也不出聲。
慕遲曜見她這樣,也就沒再催,騰出一隻手把筆記本電腦合上,然後抱着言安希。
兩個人難得有這麼溫情的時候,她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懷裡,安安分分的,像是一隻乖巧的小貓。
沒過多久,當慕遲曜再次低頭去看言安希的時候,發現她蜷縮着,睡着了。
他擡手,想碰一下她的臉頰,可是又生怕吵醒她,于是就收回了手。
“言安希,你為什麼就這麼固執的認為,是秦蘇呢?
都有人親眼看見墨千楓了,你卻都不懷疑墨千楓。
”
慕遲曜低低的說着,滿是無奈,又眉頭深鎖。
“既然你這麼固執,我也不和你拗。
你去查秦蘇,我去查墨千楓,總之,兇手跑不了的。
”
墨千楓是在昨天晚上,被人親眼看到來過星辰醫院。
而秦蘇,不過是派宋堯,來給保镖送了兩瓶酒,然後就走了,連酒香都沒聞過。
秦蘇送酒的想法,也很容易理解,早上和言安希在言安宸的病房前,大鬧了一場,造成了麻煩,于情于理,道個歉,送瓶酒以表心情,也是于情于理。
慕遲曜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确定言安希已經睡熟了之後,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把她放到了病床上。
然後,他又輕輕的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想了想,慕遲曜又在她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好好休息,言安希。
”
他走出病房的時候,還回頭看了言安希一眼,然後關上了病房的門。
見他出來,陳航連忙迎了上來:“慕總,我已經打電話給墨總了,他馬上就會到。
”
“嗯。
”
慕遲曜應了一聲,然後走向走廊的盡頭,那裡有一扇小小的窗戶。
陳航在他後面,亦步亦趨的跟着。
“有煙嗎?
”
慕遲曜忽然問了一句,陳航一愣,然後馬上摸了摸口袋,連忙應道:“有,有的,慕總。
”
陳航把煙和打火機都雙手奉上,慕遲曜接過,銜在嘴裡,低着頭,正要點煙的時候,忽然又頓住了。
“算了。
”他說,“她不喜歡煙味。
”
陳航聽得一臉的莫名其妙。
慕總口中的“她”,是哪個她?
是秦蘇小姐?
還是……慕太太?
陳航也不敢多問,隻是恭恭敬敬的伸手又從慕遲曜手上接過香煙和打火機,又退後了幾步,然後遠遠的站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廊的另外一頭,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皮鞋底敲打在地闆上,獨有的腳步聲,從遠到近。
慕遲曜沒有轉身。
墨千楓匆匆的趕來,一臉的凝重,本來想先去病房裡看看言安宸的,結果一眼就看到了慕遲曜的身影。
他想了想,徑直朝慕遲曜走了過去。
陳航朝他點點頭,然後轉身說道:“慕總,墨總來了。
”
“嗯。
”
墨千楓已經急不可耐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慕遲曜,你的人在電話裡說的,是什麼意思?
”
慕遲曜眉眼低垂,看着下面如同蝼蟻一般密密麻麻又渺小的人,淡淡的說道:“你覺得是什麼意思?
”
“言安宸好好的,怎麼會出事?
怎麼又和我有關了?
”
慕遲曜轉過身來,犀利的目光看着他:“墨千楓,這個時候了,你裝傻的本事,倒是還不賴。
”
“把話說清楚!
”
“你還好意思朝我吼?
難道我的人給你打電話,讓你過來,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
“我隻知道言安宸出事了。
”
慕遲曜冷冷的說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來過這裡?
還去了重症監護病房,看言安宸?
”
“是。
”墨千楓點點頭。
“然後,你來了,又走了。
”
“是。
”
慕遲曜又連續的發問:“你來到言安宸的病房門口,是不是看見,還有兩個喝得爛醉,橫七豎八的躺着的保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