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曜揮了揮手,陳航彎腰點頭,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突然從外面被人打開了,陳航一點防備都沒有,差點撞上。
看清來人是誰之後,陳航也點頭喊了一聲:“何小姐。
”
慕遲曜聽到陳航這一聲,轉過身來,臉色淡淡的,卻在看清來的人是誰之後,眉頭一皺。
總裁辦公室門口,何淺晴妝容豔麗,眼線微微上揚,嬌笑着叫道:“遲曜……”
這一聲在旁人聽來,簡直是酥麻入骨,再不解風情的人也知道,何淺晴對慕遲曜的情意。
偏偏慕遲曜毫無所動,眉眼淡淡的,渾身上下依然随時散發着逼人的貴氣:“你來幹什麼?
”
“我想見你,所以我就來了呀!
”何淺晴笑着,朝他身邊走了過去,“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我們兩個一起吃個飯?
”
“沒空。
”慕遲曜毫不客氣的拒絕。
何淺晴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為什麼?
”
“需要理由?
”
“當然了,你這麼直接的拒絕我,我很傷心……”
慕遲曜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襯衫的衣袖,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是言安希的模樣。
該死,他好像就對她的聲音有感覺?
尤其是她叫他的名字的時候,軟軟糯糯的,不會刻意嬌嗔做作,自然又舒服,聽着就讓他舒坦。
何淺晴看他根本不理自己,心裡又急又氣,連忙又往他身邊走了幾步,慕遲曜卻不着痕迹的避開了。
“何淺晴,”他說,“理由,我可以給你。
”
“什麼?
”
慕遲曜唇角一揚,深邃的眼眸裡閃爍着不明的光,緩緩的說出了四個字:“我結婚了。
”
何淺晴不由自主的往後倒了倒,趔趄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停的搖頭:“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遲曜,就算你不想和我吃飯,也不用這麼騙我吧……”
可何淺晴心裡已經相信了慕遲曜的話。
因為慕遲曜從來都不屑于騙人,更何況是結婚這麼重要的事。
慕遲曜屈指敲了敲桌面:“沒什麼事的話,出去!
”
何淺晴看着他,楚楚可憐的模樣,沒有幾個男人不會心動。
可慕遲曜卻不為所動。
“你怎麼可以就這麼不聲不響的結了婚?
”何淺晴的大小姐脾氣也上來了,質問道,“那個女人是誰?
”
“和你無關。
”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
“有必要大張旗鼓?
”慕遲曜淡淡的回答,“誰是慕太太,誰可以坐慕太太的位置,不過是我一句話罷了。
”
何淺晴狠狠的握住手心,聲音裡都透出了一股毒辣:“我去查!
我就不信,我查不到她是誰!
”
“查到了又怎樣?
”
“她不配!
遲曜,她不配嫁給你,不配做慕太太!
”
慕遲曜的眼神驟然一冷:“她不配,難道你配?
”
“整個慕城都知道,我何淺晴喜歡你……”說着說着,何淺晴都要哭出來了。
“和我無關。
”
何淺晴聽到他這麼說,心都碎了:“遲曜……”
慕遲曜卻更煩了:“要哭出去哭。
還有,你要是動她,别怪我不客氣。
”
“你……你你還護着她?
”
“我的女人,我不護着,難道讓别人護?
”
他的語氣冷冷的,神色隻比語氣更加冷,何淺晴看了他一眼,哭着轉身跑了出去。
慕遲曜立刻收回心思,轉而看着辦公桌上的文件,認真工作起來。
晚上六點,咖啡廳。
言安希掐着時間跑進了員工室,換好工作服,打卡上班。
這四年來,她就是這樣天天靠打着好幾份零工,賺取生活費,和弟弟的醫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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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已經嫁給了慕城最有權勢最有錢的男人,她還是要來打工。
言安希一邊紮起頭發一邊嘟囔:“慕遲曜這個男人太小氣了!
靠他不如靠自己。
啊……”
她隻感覺右手手臂整個被燙到了,火辣辣的,像是脫了一層皮似的。
雪白嬌嫩的肌膚,瞬間就紅了一大片。
“言安希,你走路是不是不長眼睛?
撞倒了客人的咖啡,你賠得起嗎?
”
言安希還來不及反應,旁邊已經有一道尖銳又刻薄的女聲傳來,态度惡劣。
她擡頭看去,是和她一起在這裡打工的同班同學,李韻。
言安希雖然性格好,但也不是任人欺負揉捏,她反駁:“到底是我走路不長眼睛還是你走路不長眼睛?
我們去找店長,調監控好好看看!
”
李韻被她吼得怔住了,如果真的要調監控的話,那自己……肯定是理虧的那一個。
但是,轉念一想,李韻又冷冷的哼了一聲:“看來,這爬上了有錢人的床,就是不一樣,說話都伶牙俐齒的。
言安希,你橫什麼橫啊?
”
本來言安希還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把咖啡故意倒在自己身上,結果在聽到她這一句話之後,頓時就明白了。
這李韻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自從她成了慕天烨的未婚妻之後,本來和言安希沒有什麼交集的李韻,就開始有事沒事的挑她的刺,針對她。
言安希這麼一想,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擡起頭,很平靜卻又很急促的問:“李韻,是你幹的?
”
“你在說什麼啊?
是不是被燙傻了?
”
言安希肯定的說:“是你受了慕天烨的指使,在昨天晚上的畢業聚會上,往我的酒裡下了藥。
”
她這麼直接的說了出來,李韻愣了一下,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是,是我。
不然我剛才怎麼說,你爬上了有錢人的床?
不過想想,你也挺可憐的,好不容易攀上慕天烨這一棵大樹,結果被他毫不留情的送了出去……”
言安希聽完她的話,卻突然笑了:“我倒是要謝謝你的坦誠。
我還一直在想,是誰做了這麼龌龊的事情,原來是你,那我就不奇怪了。
監控我會找店長調出來,一碼歸一碼,我不會讓你白欺負的。
”
說完,她低頭看着自己手臂上被燙紅的地方,疼得都不敢去碰。
李韻卻說道:“你去找店長啊,我不怕,這工作我早就不想幹了。
你知不知道,往你酒裡下那麼一點藥,慕天烨給了我多少錢嗎?
我才不用再苦巴巴的打工了。
”
言安希翻了個白眼,不想和這種沒有原則沒有道德的人廢話了。
言安希轉身就要走,又慢慢的停下了腳步。
原本這個時間,咖啡廳正是生意最好客人最多的時候,可是現在,咖啡廳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安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