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復仇劇本裡戀愛腦》88.第88章 088:謝商為長齡發瘋(一更)
第88章 088:謝商為長齡發瘋(一更)
謝商有潛水證,淩晨兩點,他把自己沉入深海。
海裡沒有青檸香,沒有蜂香楠木。
他潛到深處,閉上眼片刻,重新睜開。
“謝商。
”
海裡也有溫長齡。
岸上。
潛店的萬經理和他店裡四個技術最好的水肺潛水教練都在。
晚上的海風很大,吹得人心緒難安。
萬經理心臟都快懸到嗓子口了:“下去多久了?
”
旁邊的教練說:“比規定時間超了七分鍾。
”
謝先生潛水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
以往還好,今天謝先生很反常,無視了潛伴規則,獨自深潛。
這是玩命啊。
這到底是考驗誰的心跳!
謝商先生是玩過極限潛水的人,但萬經理不是啊,他心臟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頻頻看手表:“怎麽還不上來?
”
顧不了那麽多了。
“趕緊下去撈人,這要是出了事……”
萬經理不敢想象,那可是謝家和蘇家的眼珠子。
四個教練剛準備下水,海面有了動靜。
謝先生上來了。
萬經理松了一口氣,趕緊過去:“謝先生。
”他仔細察言觀色,“您沒事吧?
”
“沒事。
”
從潛店出來,謝商獨自開車,上了環山公路。
他把車窗全部打開,油門踩到底,路燈飛馳後退,聲浪震動耳膜,迎面來的風狂亂肆意。
下了環山公路,交叉口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謝商把車停在路邊,進便利店買了煙和打火機。
煙是他沒有抽過的牌子,他隨意拿的,煙絲很粗糙,嗆喉。
不過他覺得還好,劣質煙絲帶來的不適,能稍微緩解心臟被瘋狂擠壓的窒息感。
那種窒息感類似於裸潛到深海,不穿戴任何防護裝備,強烈的氣壓差讓人難以喘息。
淩晨四點二十八分,賀冬洲的手機響了。
他懷疑自己看錯了,又確認了一遍來電人和時間。
的確是謝商。
“謝四公子,你不是不喜歡熬夜嗎?
知道現在幾點嗎?
”
謝商沒說話。
賀冬洲掀被子坐起來:“吵醒我了又不說話,搞什麽啊?
”
“冬洲。
”
謝商聲音不對勁。
賀冬洲嗯了聲,等他的話。
“你愛你的小疤小姐嗎?
”
這是謝商第一次問起賀冬洲的感情生活。
賀冬洲沒有玩笑,認真回答:“愛。
”
“你能為她做到什麽地步?
”謝商在戶外,路過的車在鳴笛,夜晚,兩個音軌不相融的聲音重疊,有種奇異的宿命感,“能為了她背叛至親嗎?
”
任何一個人問這樣的問題賀冬洲都不會覺得奇怪,但問的人是謝商。
賀冬洲從來不認為謝商會真正愛上一個人。
哪怕谷易歡天天嚷著謝商談戀愛了,賀冬洲也始終覺得,謝商沒有凡心。
現在,賀冬洲改變了看法。
他回答:“能為她死。
”
謝商罵:“瘋子。
”
這個世界瘋了。
謝商掛斷電話,點燃了第二根煙。
他不會到這種地步,那個人是溫小姐,他不會。
*****
謝商在玉簾苑住了兩天。
賀冬洲本來就住這邊,在謝商樓下。
谷開雲過來給謝商送安神的藥,谷易歡也非跟著來。
谷易歡話是真的多。
最近又有“經紀公司”聯系他,他覺得靠譜,不過還是想謝商幫他把把關,他分析了一大堆。
“四哥,你覺得呢?
”
謝商在沙發的另一頭,擡起眼皮:“什麽?
”
他精神不太好,倦意很濃。
“你有沒有在聽啊?
”
“沒有。
”
“……”
谷易歡想再重申一遍,謝商已經垂下了眼,睫毛懶懶地耷著。
賀冬洲在煮咖啡,谷易歡過去。
“你有沒有覺得四哥這兩天情緒有點,”谷易歡低聲,“不穩定。
”好像對什麽都很煩躁,對什麽都提不起勁。
昨天谷易歡跟謝商打遊戲,謝商把他炸死了。
賀冬洲往客廳那邊看了一眼,隻說:“別惹他。
”
谷易歡看向窗外,也沒打雷下雨啊。
謝商起身:“我去睡會兒。
”
谷開雲叮囑了句:“別吃藥了,你這兩天過量了。
”他前天給謝商的安眠藥,剛剛過去看,少了很多。
謝商嗯了聲,去了臥室。
他把窗簾全部拉上,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站著看了會兒,才拿起來。
房間裡不透光,手機屏幕的光照在他臉上,四周卻黑漆漆,明暗對比之下,鋪著光的輪廓像黑白膠片裡的影像。
溫長齡:【你今天晚上回來吃飯嗎?
】
溫長齡:【朱婆婆晚上要做闆栗燒雞,問你回不回來】
謝商沒回,把手機扔桌子上。
他走到床頭,拿出藥瓶,沒有遵醫囑,倒出來一粒。
*****
“四哥這兩天可太奇怪了。
”雖然房子隔音很好,谷易歡還是降低了聲量,“他昨天跟小區張老頭下棋,居然輸了。
”
谷開雲在接電話。
賀冬洲攪動咖啡,接了句:“哪個張老頭?
”
“張達科。
”
達科地產的董事長,出了名的棋差癮大。
谷易歡憑直覺猜測:“他是不是跟溫小姐吵架了?
”不然怎麽不回當鋪。
吵架都不來哄,不合格。
谷易歡在心裡給溫小姐打了個負分。
聽見開門聲,谷易歡立馬擡頭,看見謝商從房裡出來,都沒睡到十分鍾:“四哥,你怎麽又起來了?
不睡了?
”
“我出去一趟。
”
謝商吃了安眠藥,開不了車,叫了個車。
司機師傅開車很穩,謝商閉著眼,有些昏沉,將睡未睡。
中途他睜開過眼,外面的高樓和人群在倒退,形狀被扭曲,可能是安眠藥起了作用,現實和夢境一邊割裂一邊糾纏,他有點耳鳴、恍惚。
車停了,他沒有急著下車。
“先生。
”
師傅提醒:“帝宏醫院到了。
”
謝商道了聲謝,下了車。
他來的不是時候,急診有人在鬧事,吵得他頭疼。
他這個人,不愛管閑事,沒有多看一眼,徑直路過。
有人大喊:“長齡!
”
男人很用力,溫長齡被他重重推了一下,胳膊撞在了放滿了醫用品的推車上。
她沒摔倒,推車整個翻了,醫用工具和藥品掉了一地。
男人迅速撿起剪刀,指著溫長齡,他面部輕微抽搐,精神處於癲狂狀態:“要我說多少遍,我很痛!
”
“快給我打芬太尼!
”
“給我打芬太尼!
”
男人一邊狂躁怒吼,一邊朝著溫長齡揮動剪刀。
溫長齡目光定住,瞳孔裡突然闖進謝商的影子。
他拿起椅子,朝著男人頸部,毫不遲疑地砸下去。
男人立馬倒地。
有女醫護人員驚慌大叫。
混亂裡,溫長齡看見謝商面無表情地走向男人,舉起椅子,一下、一下地砸。
他臉上的表情鎮定得可怕,仿佛清醒地在發瘋。
男人哀嚎求饒。
沒有用,謝商記仇。
他踩住男人推人的那隻手,撿起地上的剪刀。
壓抑太久,必然發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