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一江濤,一山還比一山高。
這話,用來形容顧江年與薑慕晚二人似乎及其合適。
顧江年的每一個手段,薑慕晚都能反擊。
而薑慕晚的每一次反擊都能被顧江年給扼製住。
更甚是摁在地上摩擦。
警察局內,薑慕晚坐在格子間裡,對面空無一人,漆黑的屋子裡除了盞盞燈光再不見其他。
付婧涉嫌打架鬥毆將人緻殘是假,顧江年想限制住她為真。
格子間另一頭,局長站在單面玻璃後面看著坐在審訊室內的薑慕晚,身旁、是徐放。
「顧董的意思,伍局懂?
」徐放冷聲詢問,話語悠悠淡淡。
話語落地,伍正楷點了點頭:「徐特助放心。
」
「薑副總不是個善茬,伍局要做好跟人鬥智鬥勇的準備,」徐放這話,是聲善意的提醒。
「能坐在審訊室裡還這般淡定的人不多,」伍正楷順著徐放的話語言語了聲。
話語落地,徐放側眸望了他一眼,那一眼,含義深深。
何止是淡定?
一個能跳樓的女人,又豈是一句淡定能詮釋的?
此時的薑慕晚,坐在審訊室裡,看似淡定,實則內心萬般波濤洶湧,她恨不得能撕了顧江年,她薑慕晚這輩子做夢都想不到,那個前腳跟自己在床上翻雲覆雨的男人轉眼之間將她送進了監獄。
顧氏江年,何其狠心?
良久,她緩緩閉眸,薄唇緊抿,緊繃的下頜無疑是在隱忍。
這夜的薑慕晚,在城南警察局一呆便是一晚。
而另一方,被羅畢打暈的付婧從昏迷中轉醒,醒來,便見自己躺在瀾君府的床上,她起身,去拉房門,卻拉不開。
那一刻,她知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被軟禁了。
「放我出去,他麽的把一個女人關著算什麼本事?
」屋內,她的咆哮聲此起彼伏。
屋外,羅畢坐在沙發上端著茶杯品茶,絲毫不受影響。
2008年九月,從清晨中拉開序幕。
這夜、顧江年未歸顧公館,亦是未歸夢溪園,而是在辦公室住了一晚。
這一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恆信老總與君華董事亦是駐紮在了辦公室。
一行人,徹夜通宵。
夜半、餘江點了根煙,起身去外間抽煙。
見徐放端著咖啡過來,攔住他的步伐,問道:「織品那邊的事情解決了?
」
「顧董親自出手,應該是解決了,」徐放開口言語。
餘江聞言,狠狠吸了口煙,遂再問道:「你們家老闆最近私生活。
」
後面不檢點三個字,餘江未言。
但徐放應當是懂的。
「這個」徐放說到此,話語微微停頓,再道:「我不太清楚。
」
不在私底下議論老闆是為人秘書多的準則,否則,他也不會坐上這個位置。
「你瞎嗎?
脖子都讓人抓爛了,你沒看見一眾董事驚愕的眼神?
」
徐放搖了搖頭,依舊錶示不知。
知也不能告知。
餘江似是氣的不行,擺了擺手,示意徐放走,後者狠狠鬆了口氣。
如餘江所言,顧江年的脖子確實是過於精彩。
而這一切,都是薑慕晚的傑作。
無人知曉一眾君華高管在見到此情此景時有多驚愕,乍一見這,眾人腦海中猛然齊刷刷的蹦出來三個字薑慕晚。
於是、眾人不敢當著顧江年的面詢問,隻能將或探究,或審視,或疑問的目光落在徐放身上。
可徐放始終覺得,保命重要。
嘴巴死活撬不開。
這日傍晚時分,顧江年接到家母電話,那側、餘瑟讓其晚間回家用餐。
顧江年告知事務繁忙,近幾日或許不行。
素來通情達理的餘女士今日難得的不講理了一回。
「是工作重要要是家庭重要?
」餘女士冷著嗓子甩出這麼一句話。
顧江年沉默了。
默了片刻,才道:「晚上回來。
」
「在竹溪園,晚上七點半,不能遲到,」餘瑟聽聞人應允,直接給出了地址。
聞言、顧江年愣了,鮮少見自家母親有過在外用餐的時候。
「母親有何安排?
」
「約了你趙叔叔一家吃飯,按時來。
」
餘瑟決口不提是何安排,隻扔下時間地址讓人前去。
晚間,竹溪園包廂內,餘瑟與好友相談甚歡,以顧江年的身份,無須旁人過多介紹,這c市的人,怕是都知曉那麼幾分。
這場聚餐,說是聚餐。
不若說是變相相親。
這日,徐放送人去竹溪園,臨到時,靠在後座閉目養神的人溫溫開腔:「進去十五分鐘之後給我打電話。
」
「好,」徐放應允,隨即在道:「是推不掉的應酬嗎?
」
往常,若是推不掉的應酬,徐放大多都會陪著進去,中途替自家老闆打掩護。
可這日,後座的人輕飄飄的來一句:「餘女士安排的相親。
」
呲、黃燈最後一秒,徐放一腳剎車踩到底。
隨之而來的是他的道歉聲。
他本該是穩穩的停住的,可顧江年的那一句相親,讓他及其震撼。
2008年,渣男一詞尚未流行,可顧江年的表現確是個十足十的渣男。
前一秒還在同薑慕晚翻雲覆雨,後一秒將人送進了局子。
且不過一日,薑慕晚尚在警察局,這人卻出來相親了。
這等操作,何等厲害?
徐放一個男人,都不得不感嘆一句,薑家慕晚,何其可憐。
2008年9月1日晚,薑家慕晚被關押在審訊室,顧氏江年在相親。
這日,顧江年到時,包廂裡的談論聲戛然而止。
一眾人等齊刷刷的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這張驚為天人的臉配上高貴的氣質如同神祗一般出現,無論是誰,隻怕都會感嘆一句上天不公。
這日,餘瑟本該是及其高興的,可這高興的目光在觸及到顧江年脖子上多的抓痕時,寸寸冷了下去。
就連趙家人都驚愕了半分,若是旁人,定然會覺得顧家人欺人太甚。
可這人是顧江年,是c市商場上高高在上的神,是不可攀越的高山,如此男人,若無幾個女人,隻怕是不正常。
是以,趙家人的驚愕在瞬間消散。
可餘瑟的憤怒卻在寸寸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