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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先生的金絲雀》第164章 怎麼脫離隊伍的?

顧先生的金絲雀 李不言 4915 2024-07-01 15:02

  有人踏月而來,隻為你。

  有人提著利刃而來,也隻會你。

  二者有所不同的是,前者是愛,後者是恨。

  淩晨四點的c市街頭,環衛工人正在灑掃,急於乘坐早班機出差的人此時已經拉著行李往機場而去。

  同一個城市,有人步履匆匆,有人尚在夢鄉。

  這世間,每個人心底都有自己晦暗難明的故事,像落日跌入長夜時,遮覆著的雲霞靜默又沸騰。

  一百個人,有一百種故事。

  倘若他有所愛之人,那麼一百個人便有兩百種故事。

  此時、在去區分局內外,再去談感同身受,不過都是說辭罷了。

  在這午夜與晨光的交輝之處,若是夏季,天色定然是及其好看的。

  可冬日,籠罩住了這座城市至美之時。

  眼前依舊是黑暗一片。

  她推門下車,擡眸,朝天空望去,殘月高掛、午夜寒風吹過,帶起她耳邊屢屢髮絲,隨即落下。

  眼前此景,頗有種一勾殘月向西流的美感。

  車內,男人亦是推開副駕駛的門下車,將將準備繞至駕駛座。

  被這暗夜中,女子清傲孤冷的容顏給震懾住了。

  此時的薑慕晚隱有一種孤狼望月哀嚎之感。

  他頓住步伐,將手插進兜裡,不遠不近站在身後望著她。

  似觀望,也似守護。

  良久,薑慕晚伸手,將頭上的鴨舌帽往下壓了壓,眼眸中流露出來的情緒就此踩入心底,隨著午夜寒風,她溫溫開腔:「袁家少爺是個不成氣候的,防著點他老子。

  這是一句輕輕的交代。

  「好,」身後人穩穩回應。

  薑慕晚緩緩轉身,擡眸望了眼路邊監控,在將視線落在對方身上,話語清冷帶著幾分警告:「我不希望你來c市之事有第三個人知曉。

  「好,」這人再回應。

  這夜、薑慕晚跨步離開,在這午夜的街頭處,行了兩條街,遇見三五撥喝得東倒西歪的人從各個酒吧門口出來,她微微側身躲過。

  將繁華與喧鬧都拋之腦後。

  像個午夜行走在街頭的孤魂野鬼。

  居無定所。

  寒風從巷頭吹到巷尾。

  路過薑慕晚身旁時,這人似是未曾感覺到似的。

  此時、夢溪園。

  晨間的鳥叫聲在院外響起,驚醒了躺在餘瑟臥室沙發上的顧江年。

  男人伸手,將搭在眼簾上的臂彎拿下來。

  伸手,難過矮幾上的手機。

  是看時間嗎?

  不、看薑慕晚是否給他回消息了。

  一個時常出差的旅人,憑著多年的生活習慣大緻也能猜到現在是幾點。

  他能猜到現在幾點,卻猜不到薑慕晚的心。

  在首都的薑慕晚與在c市的薑慕晚是不同的。

  前者嬌嗔,似被人捧在掌心的公主。

  後者防備,充滿鬥志,像一個隨時準備出戰的女戰士。

  顧江年坐起身,擡手抹了把臉,見餘瑟未醒。

  輕手輕腳離開,往自己臥室而去。

  再出來,換了身正裝,且洗完了澡。

  晨間六點,天色蒙蒙亮,餘瑟在睡夢中醒來,睜眼,見顧江年坐在窗邊椅子上,跟前放著電腦,電腦的光亮落在他臉面上,帶著微光。

  窗邊,顧江年專註的目光從電腦上移開,落至餘瑟身上,隨即、伸手取下鼻樑上的眼鏡,跨步朝餘瑟而來。

  伸手將人從床上扶起來,關心詢問:「您感覺如何?

  「無大礙,又辛苦你了,」餘瑟望著顧江年,歉意開腔。

  那種歉意,並不虛假。

  她知曉顧江年事務繁忙,時常三餐不定,為人父母,不能替他減輕壓力就罷,且還拖後腿。

  「說的哪裡話,」顧江年輕嗔,倒了杯水遞給餘瑟。

  坐在床沿輕聲道:「你養我長大,我照顧你到老,這是孝道。

  顧江年其人,身上沒有半分紈絝子弟的氣質,大抵是年少成名,又或許是家族磨難,讓他早早知曉了家庭的意義。

  對於餘瑟,他是孝的。

  清晨的臥室也好,屋外也罷,都靜悄悄的。

  餘瑟將手中杯子遞還給顧江年,望著人,緩緩開腔:「我昨日見到人了,確實——很像。

  她話語未有停頓,僅是短短的一句話,紅了眼。

  顧江年伸手將手中杯子擱置床頭櫃上,溫淡開腔:「不過是空有其表罷了,止咳遠觀。

  他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餘瑟張了張嘴,話語有片刻的哽咽:「偏偏就是這其表,讓我—————.」

  後面的話,餘瑟未曾言語出來,大抵是難以開口。

  又或者是實在難以接受,

  顧江年猜到了,餘瑟若是見了柳霏依定然會接受不了,所以一開始便告知何池,若餘瑟有想法,一定要及時告知他。

  不曾想,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不想發生的到底還是發生了。

  顧江年伸手將她身上被子往上拉了拉,沉穩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規勸:「塵世間,相像的人極多,母親見過了,也該安心了,往後切不可因此事黯然傷神,壞自己身體了。

  這是規勸。

  很簡短的規勸。

  餘瑟呢?

  心有痛楚,如今見了救贖,怎會如此放棄?

  「母親想,偶爾見見她,」餘瑟將偶爾二字咬的及重,似是生怕顧江年聽不出此意似的。

  顧江年呢?

  聽聞餘瑟此言,腦海中有一抹身影一閃而過。

  【你猜我今日見到誰了?

  薑慕晚下午時分出門,餘瑟亦是。

  思及此,顧江年心中有一抹不詳的預感攀附上來。

  「不可,」他緩緩搖頭,拒絕了餘瑟的提議,話語隨輕,但細聽之下,極為強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母親有無想過對方?
或許她並不想被我們打擾,再者、柳小姐與我緋聞滿天飛,雖都不是真的,但若是往後我娶妻,我太太看見母親與我的緋聞女友走的親近,會有如何想法?
亦或是,柳小姐往後結婚,她先生是否介意?

  顧江年望著餘瑟輕輕開口規勸,他腦海中剛剛一閃而過的身影,是薑慕晚。

  也有薑慕晚晚餐時分說過的話,她應該是想告知自己見過餘瑟的。

  疑惑是見過餘瑟與柳霏依二人。
、、

  顧江年這話,說的有理有據。

  考慮眼前,也考慮身後。

  將餘瑟心中將起的些許想法悉數給按了下去。

  見餘瑟不言,顧江年再道:「為人子也好為人夫也罷,我都不可隻為自己不為對方,母親說是不是?

  顧江年的父親,是個好人嗎?

  不是。

  顧江年的父親若是拿到現實社會來說,那便是自私自利的典型模範。

  正因有前者。

  所以餘瑟自幼對顧江年的教育是培養他做一個有擔當的人。

  而顧江年,也以他為參照點,絕不想成為他那般人。

  片刻,餘瑟點了點頭,似是認同顧江年的話語。

  後者伸手,握住餘瑟的掌心,緩緩捏了捏:「斯人已逝,懷念就好。

  這日晨間,顧江年陪著餘瑟在顧公館用完早餐。

  離去時,拿起手機給薑慕晚去了通電話,那側接起。

  似是已起身,聽起來,話語清明。

  「醒了?
」男人低眸看了眼手機,七點半將至。

  往常這個點,人還在夢鄉。

  「恩、」她緩緩應允,何止是起了,她都到辦公室了。

  「接你出去吃早餐?
」男人輕聲詢問。

  細聽之下,隱有溫柔之意。

  說起早餐,薑慕晚側眸望了眼擱在手邊豆漿包子。

  薄唇抿了抿。

  路邊攤的早餐與顧公館的精緻餐食無法比擬,但若此時讓她為了一口吃的在與狗男人見面。

  她也不願。

  她薑慕晚有錢,想吃什麼不能自己來?

  「不了,」她開口拒絕,再道:「我已經在公司了。

  「在公司了?
」顧江年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薑慕晚這人,說不上對華眾多上心,說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為過,指不定人坐在華眾副總的位置上,手上卻在處理著達斯大的事情。

  空有副總的頭銜卻無實權,而她也樂的站著茅坑不拉屎。

  反正這個位置絕不會讓給我其他人。

  每日每日的去華眾同人演戲。

  她一早就知曉華眾不會落到自己頭上,也從未想過在此處大展才華。

  薑慕晚的這點花花腸子,顧江年早就勘破了。

  晨出晚歸,見過哪個公司的執行副總從不加班,從不應酬,每日朝九晚五按時踩點下班的?

  「恩、在公司了,」薑慕晚點頭。

  那側,顧江年有片刻的沉默,拿著手機坐在後座,擡手揉了揉眉心,壓著嗓子開口詢問:「你昨日是不是見到母親與柳霏依了?

  這是一聲詢問。
顧江年沒想過薑慕晚會認真回應。

  但這人,及其認真的回應了,點了點頭,恩了聲,再道:「不僅見過,還聊了兩句。

  頭疼。

  實在是頭疼。

  又惹到小潑婦了。

  薑慕晚隔著聽筒,聽見狗男人微微嘆息了聲,而後輕輕喚到:「蠻蠻。

  這聲蠻蠻,讓薑慕晚拿著手機的手一頓。

  默了片刻。

  這人,隻會在床上如此喊她,今日稍有些反常。

  「幹嘛?
」她回應,話語間帶著防備與不善。

  顧江年想,他想幹嘛來著?

  無確定方案,隻是不想讓這小潑婦不開心罷了。

  這人思前想後,就差想破腦袋了,良久,似是想到什麼,開口道:「晚上想請蠻蠻吃火鍋。

  這是邀約,與以往的強勢霸道不同。

  就連開車的羅畢都聽聞的出自家先生將身段低了又低。

  原以為,投其所好便行了。

  哪兒曾想。

  顧江年聽聞薑慕晚冷嗤了聲,隨即涼颼颼的話語甩出來:「給別的女人買車買房又揉腿,就請老娘吃火鍋?
顧江年,你是怎麼脫離單身狗隊伍的?

  顧江年:…………..

  女人心,海底針啊!

  「那蠻蠻說,想要車還是房?
或者揉腿?

  羅畢:………….自家先生如此模樣與財閥大佬的身份實在是不符。

  「要錢,」薑慕晚一本正經開口。

  「恩?
」顧江年似是沒聽清。

  隻聽薑慕晚再道:「十個億。

  顧江年:「..............拿著老子的錢再還給老子是吧?

  「怎麼會做買賣,你不去撥算盤可惜了。

  羅畢想,果然溫情不過三秒。

  剛剛還低聲下氣的人,這會兒一口一個老子跟不要錢似的往外蹦躂。

  「果然——,」薑慕晚煞有其事的道了句。

  顧江年穩了穩心神,問道:「果然什麼?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言罷,薑慕晚及其乾脆利落的收了電話,任由顧江年鬱悶去了。

  一月四日,鳳凰台跨年夜一事再度被推上高潮。

  檢察院給出了答覆,無違規藥品販賣,私人恩怨。

  此舉,無疑是將薑家推到了刀山火海。

  畢竟、楊珊緊咬薑司南被下藥之事不放。

  知曉此消息時,可謂是氣的砸了手中杯子。

  怒目圓睜望著薑臨,似是不理解:「季亥不是應該站在我們這邊嗎?

  不論真相如何,都該全力為了他們。

  而不是在如此緊要關頭出了這等事情。

  而薑臨這日,顯然是跟是楊珊想到一起去了。

  起身,正準備去季家,不成想人家登門了。

  縱使前一秒怒火噴張,見了季亥時,楊珊依舊是換上了一張溫婉的面孔。

  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寒暄的。

  季亥落座,面兒上儘是歉意,望著薑臨,狠狠嘆息了聲道:「鳳凰台背後的人不是我等能惹得起的,若是損人利益擋人財路,隻怕我薑季兩家都會沒活路。

  薑臨知曉,鳳凰台遠不如她們所見那般。

  這背後人藏的深,不露面,他們想求也無門。

  今日季亥將此事言語出來,薑臨雖心中仍有火,但多了一份掂量。

  他望著季亥,隻聽人再道:「即便是事實,我們也該掂量掂量,更何況這不是事實。

  「你說什麼?
不是事實?
」楊珊聞言,話語高揚了幾分,那嗓音不如往日溫柔,反倒是多了一份尖細。

  一旁,郭穎的眸光微微深了深。

  但僅是一秒之間,便收好了情緒。

  極快。

  將將收好情緒,隻聽楊珊再度咆哮道:「醫院裡的白紙黑字在,你說這不是事實?

  薑司南被人下藥,都弄進醫院了,醫生都檢查出來了,今兒有人到自己跟前說不是事實?

  許是這話語聲太過咄咄逼人,薑臨狠狠的掃了她一眼,望著季亥歉意道:「楊姍也是太著急,見諒。

  季亥嘆息了聲,再道:「司南被下藥是事實,可鳳凰台沒有這等交易也是事實。

  語落,客廳安靜了。

  楊姍望著季亥,眸光中有詫異迸發而出。

  「你說的是真的?

  季亥點了點頭,望著薑臨,目光沉重:「數千萬雙眼睛看著,怎能作假?
更何況,你我還是這般關係,多的是人等著將你我拉下台,大家都是同林鳥,我怎會向著旁人?

  季亥這話,有道理。

  若是今日調查結果是別樣的,隻怕他會如古代朝堂裡的大臣那般,被人彈劾緻死。

  薑臨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目光深深:「確定無假?

  「檢察院不像你看見的那般乾淨,誰的人都有,我若作假,副院這會兒估計已經坐在紀檢了,」他想上高位,亦有其餘人想上。

  如此緊要關頭若是被人抓住把柄,隻怕是這高位也與他們無緣了。

  季亥不傻,不會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冒險。

  這點,薑臨懂。

  可也知曉,為了前程似錦,他願意冒這個險。

  就看是對方許他的利多,還是自己許他的利多了。

  季亥今日來,說是告知,不若說是給了她們另外一條路。

  這日,郭穎與季亥二人離去,遠離薑家時,郭穎輕輕詢問季亥:「你說,若薑家主母現在還是宋蓉,會如何?

  季亥想了片刻,搖了搖頭:「肯定不會如現在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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