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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先生的金絲雀》第210章 內涵她

顧先生的金絲雀 李不言 5911 2024-07-01 15:02

  依舊是在顧公館的茶室裡。

  顧江年的指尖依舊落在那張金邊名片上。

  名片順著他的指尖緩緩的往老爺子跟前推過來,在桌面上發出沙沙響聲。

  這人面上端的不急不緩的神情。

  顧江年這日給了老爺子活路可選,可這活路,老爺子明顯走不通。

  繼而顧江年同他言語了一番現如今境況,隻道是c市無人敢伸出援手,而自己亦是那眾多人中的一員。

  前路難行,後路不通,顧江年這張名片推出來可謂是及時。

  將一條生路生生的放在薑老跟前。

  老爺子目光落在那張名片上,眸色深了深,望著顧江年的目光帶著些許不解:「顧董這是何意。

  「文先生乃海外華人,也是個投資商,晚輩跟他有過接觸,興許,薑老可以一試。

  他的話語,說的較為委婉,興許可以一試和可以一試,兩種不同的意思。

  前者是肯定,後者是建議。

  老爺子怎麼會聽不出這其中深意?

  望著顧江年的目光深了又深,

  看著那張名片,落在身旁的手微微緊了緊。

  「那就多謝顧董好意。

  這明晃的拒絕,實在是讓人不太好受。

  「隻願薑老莫怪罪為好,君華近來風頭太甚,若開年伊始就特立獨行走這一遭,隻怕得遭人非議與詬病,」

  顧江年開始賣慘,一番話說的委婉,可就是這麼個意思。

  眼下之意,君華要抱住自己,華眾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顧江年其人,打太極亦是一把好手。

  這日上午,薑慕晚與達斯高層開了場會,會議一緻持續到下午,臨結束時,達斯副總開口詢問:「宋總今年還是休假狀態?

  薑慕晚略有沉吟,思忖了片刻道:「對外依舊如此告知。

  「歸c市?
」薑慕晚跨步而出,付婧在身後緊追上來,溫溫詢問。

  後者點了點頭。

  這夜、飛機行至c市上空時,薑慕晚隱約看見了坐落在瀾江邊兒上的那座山林,靜臥在江邊,及其低調。

  「看什麼?
」飛機廣播正在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帶,付婧側眸便見薑慕晚望著窗邊似是在看什麼。

  視線下移,看到的是蜿蜒的瀾江,而薑慕晚看到的卻是顧公館。

  「此番歸c市,一場惡戰、」薑慕晚望著窗外喃喃開口。

  華眾會握在她掌心,而薑臨也好老爺子也罷都會對她俯首稱臣。

  許久之前,她無法理解,無法理解顧江年為何會將顧氏叔伯留在君華。

  眼下,她懂了。

  弄死她們才是給他麽痛快,留下來踩踏才是對她們最好的折磨。

  「也該結束了,」付婧緩緩搭腔。

  她們在c市浪費的時間太多了,多到首都都要變天了。

  晚九點,薑慕晚落地c市,原以為顧江年會來接,但未曾。

  羅畢來接時,開口解釋:「顧公館有客人,顧董走不開。

  薑慕晚點了點頭,表明知曉。

  歸顧公館時,順著顧公館內部道路蜿蜒而上,薑慕晚側眸往著園林中的夜景,餘光瞥見前方有一道燈光打過來,兩車交匯,前後關了遠光燈。

  薑慕晚望著身旁的車從跟前一掃而過,眸底一道亮光一閃而過。

  「客人是誰?
」她急切開口,詢問羅畢。

  不待羅畢回答,在道:「薑老爺子?

  「是,」羅畢道。

  而另一方,老爺子下山時,見有車輛而來也頗為驚訝,似是未曾想到這個點兒竟然還有讓人來訪。

  車子在院落裡將將停穩,薑慕晚推門而出。

  疾步下車,步伐急切。

  蘭英帶著傭人候在一旁,一身輕喚還未來得及開口,隻聽薑慕晚焦急道:「你家先生呢?

  「先生在書房,」蘭英愣了一秒回答。

  薑慕晚聞言,疾步朝樓上而去,行了兩步便奔跑起來,新來的傭人莫名的想到了顧先生的那句,太太小孩兒性子。

  這麼看來,這形容倒有幾分貼切。

  還真是小孩心性。

  書房內,顧江年將送走薑老,接了通國外分部電話,大抵是聊及什麼傷腦的事情,男人燃了根煙,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手機站在窗邊同那側聊著,語氣不善:

  「趁著對手有難哄擡物價這等事情並不值得宣揚,坐地起價的行為也並不值得人們歌頌,告訴她們,如果想長期合作就別想在這我們這裡賺取這個意外之財。

  「你嘶、」男人話語尚未說完,倒抽一口涼氣。

  身後一個猛力衝過來讓人狠狠的往前踉蹌了幾步,連帶著身後的薑慕晚也跟著狠狠的走了幾步,且步伐不穩,直直跪在了地上。

  膝蓋撞上地闆,咚的一聲響。

  顧江年低頭望去,不是薑慕晚是誰。

  除了這個小潑婦誰還敢不敲門進他書房?

  誰還敢不打招呼跟隻無頭蒼蠅似的這麼衝過來。

  「就是這麼個意思,其餘事情你看著辦,」眼見薑慕晚摔了,這人也不耽誤正事兒,交代完收了電話,隨手將手機擱在地上才蹲下身子望著跪在地上的人。

  「摔哪兒了?

  「難為您還記著我,」剛剛興緻極高的人這一摔,摔的沒了好心情。

  顧江年聽出來了,這是在怪他。

  「你自己不打招呼衝過來,怪我?

  「怪我自己,誰讓我瞎呢?
」薑慕晚說著,扶著地闆起來,不理還蹲在跟前的顧江年,跨步欲走。

  卻被人拉住胳膊,一拉扯,扯進了懷裡。

  「怪我,你少有這麼突然襲擊的時候,第一次沒什麼經驗,以後習慣了就不會了,」薑慕晚剛剛衝過來那一下,顧江年的潛意識,是想躲。

  一如他所言,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突如其來的從背後襲擊過。

  而他素來又是個防範之心及重的人。

  不習慣導緻。

  「讓我看看摔哪兒了,」男人說著,伸手將人打橫抱起往沙發上而去,

  「疼不疼?
」顧江年伸手拉起人的褲腿,見膝蓋紅了大片,小聲問道,話語間是掩不住的心疼。

  「你試試就知道了。

  薑慕晚朝天翻白眼,隻是這白眼還沒翻上去,便被突如其來的口勿給封住了唇瓣,唇齒間,煙味四散。

  驚得她說不出話來。

  顧江年本就失了心,雖說從首都歸來也沒幾日,可自古也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言。

  這會兒子人在懷裡,鮮活又俏皮,終究是沒忍住。

  薑慕晚被顧江年摁在懷裡,而後許是覺得不夠,又將人摁在了沙發上,輾轉反側,反側輾轉,衣衫.淩亂,平穩的氣息逐漸變的混亂。

  臨門一步,顧江年扯了扯她淩亂的衣物,伸手將躺在沙發上的人又撈進懷裡,環住她的腰肢勾上內衣扣子,略帶隱忍的嗓音從她耳畔炸開:「想你想的不行。

  薑慕晚呢?

  氣息微亂,穩了許久。

  這才糯糯開口詢問:「老東西來過了?

  顧江年恩了聲,再道:「將走。

  「我讓你,」她昂頭,望著顧江年,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給他了,」今日這一幕,在薑慕晚的算計之中。

  她猜到老爺子求路無門會來找顧江年,是以才有了文先生一事。

  薑薇猜想的沒錯,顧江年也在薑慕晚的算計之中。

  不同的是,她尋求的是狗男人的幫助。

  薑慕晚挖好了坑就等著老爺子往了跳了。

  「幫了蠻蠻大忙,有沒有獎勵?
」男人低頭,高挺的鼻樑蹭著人的軟糯糯的面旁。

  薑慕晚微微擡眸啄了啄他下巴,話語輕輕:「晚上。

  這個晚上,曖昧至極,惹的顧江年輕聲失笑。

  順著她的話語道:「好、晚上。

  薑慕晚的咳嗽被宋思知灌了兩日川貝雪梨之後有所好轉,夜間也沒有咳的那麼兇狠,無形中讓顧江年的心落了地。

  因著昨日回來是晚上,上樓之後又未曾下去過,薑慕晚也沒有細細去看顧公館的傭人。

  直道次日晨間下樓,望著這滿屋子的陌生面孔失了神。

  她默了默,喚了聲:「蘭英。

  「太太。

  「傭人都換了?
」薑慕晚疑惑詢問。

  「是的太太,」蘭英畢恭畢敬告知。

  「為何?
」薑慕晚問。

  蘭英沉吟了片刻是,似是拿不清該說還是不改說,默了片刻才道:「太太上次高燒無人知曉,先生歸來之後及其生氣,將傭人都給換了。

  這事兒,薑慕晚不知,顧江年也未曾說過。

  她略顯詫異,但顧江年決定已做,她多說無意,恩了聲,算是知曉。

  正轉身準備往餐室而去,見顧江年穿著單薄的運動裝在布滿寒氣的院子裡進來,臂彎間又掛著一隻灰不拉幾的貓。

  男人面色不佳,見薑慕晚站在屋子裡擰眉望著他,伸手準備摸摸人腦袋,想起什麼又將手落下了,且將臟不拉幾的貓交給傭人,冷聲叮囑道:「洗完澡關它幾天。

  薑慕晚望著顧江年,有些疑惑:「你為什麼每次都能把它撿回來?

  「因為這傻貓跟某些人一樣,隻有見了我才會嗷嗷,等著我去救它。

  薑慕晚還未反應過來便聽身旁有淺笑聲響起,瞬間瞭然,這狗男人在內涵她。

  「不聽話就關它幾天,」且顧江年說這話時還朝薑慕晚瞟了一眼。

  顧公館的這隻白貓,真的是見人行事,這事,顧江年一早就發現了,每每跑出去時院子裡警衛看見了,想抓都抓不到。

  唯獨他到了跟前,要麼是伸出髒兮兮的爪子扒拉他,要麼就嗷嗷叫等著去救它。

  真真是跟薑慕晚一個臭德行。

  、

  上午九點,股市開盤,華眾股票以龍擡頭的形勢迅速上升,開盤便是六個點往上,直至下午三點收盤,華眾股票停在了十二個點,如此情況,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有大量資金的入駐,要麼是有人暗中操作。

  而顯然,華眾在如此情況下,不可能去行後者。

  眼下隻要有一丁點兒冒險,老爺子都不會去做。

  華眾現在,可經不起任何風浪。

  「物價局已經深入織品做調查了,還需要盯著?

  二人前去華眾的路上,付婧詢問薑慕晚,後者默了數秒:「繼續盯著,還有用處。

  開年,華眾召開股東大會,老爺子坐鎮主持,失蹤許久多的薑慕晚跨步進華眾大樓時引得眾多人唏噓。

  晨間來此處的薑薇乍一見薑慕晚,恍惚以為自己看錯了,盯著她瞧了半晌,才敢確定。

  這日,薑慕晚一身紅色大衣在身,黑色高領毛衣,整個人明艷動人且氣質非凡。

  叫來往之人不得不多瞧了兩眼。

  進電梯,薑薇視線落在薑慕晚身上帶著打量,直至電梯無人,才開口道:「來做什麼?

  「能做什麼?
」她淺笑反問。

  「老爺子今日必定會帶著股東來檢舉我的種種不作為,與其被動你不如主動,姑姑說是不是。

  趁著股東大會還沒有召開,她得先發製人啊!

  完不能給那群老東西機會。

  「你想離開華眾?
」薑薇從她的話語中窺探出了些許不得了的事情,望著她的目光盡顯詫異。

  薑慕晚倒也是不隱藏,笑著點了點頭:「有這個想法。

  「你就不怕離了華眾你什麼都得不到?

  「留下來我能得到什麼?
」薑慕晚似是覺得這話萬分好笑,淺嗤著反問了這麼一句。

  電梯停在十樓,薑慕晚準備跨步出電梯時,望著薑薇悠悠開口;「跟老頭子帶個話,就說看到我往十樓人事部去了。

  言罷,她跨步出了電梯。

  薑薇站在電梯裡,望著緩緩闔上的電梯門,望著那道鮮紅的身影緩緩消失,整個人有些怔然,她想,如果沒有薑慕晚,她這輩子或許都不會跟了老爺子作對,這輩子都隻會給薑臨做嫁衣。

  電梯行至二十四樓,電梯門即將打開的一瞬間,薑薇跨大步出去,直奔薑臨辦公室,正準備跨步進去時,見老爺子邁步而出,她疾步進去,話語急切:「父親、我剛剛看見慕晚往十樓人事部去了。

  一席話,讓老爺子前行步伐狠狠頓住,望著薑薇,似是沒聽清:「你說什麼?

  「慕晚往十樓人事部去了。

  本是準備進會議室的人腳尖微轉,往十樓人事部而去,那動作,萬分急切。

  好似慢了一秒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薑薇擡步跟在身後,隨著老爺子往十樓而去。

  這日,薑慕晚入了華眾大門,未歸辦公室,反倒是將辭呈擱在了人事部經理的跟前,嚇得人經久不敢接,雖說不清楚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可這副總的辭呈,哪裡是他一個人事部經理可以接的?

  「薑副總,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我要是接了,我也別幹了,跟您一起走算了。

  人事部經理苦著一張臉望著薑慕晚一臉為難就差快哭了,說什麼也不敢接。

  「我不是那麼有耐心的人,上次之事不追究是看在你為華眾賣命多年的份上,這次,你別在給我整出什麼麼蛾子來,」這話帶著強勢霸道,且還有碾壓之意。

  對面人冷汗涔涔,望著薑慕晚,隻覺得人都在發抖。

  「我哪敢啊?
」他可真是叫苦連天,有苦難言。

  薑慕晚靜默的望著人數分鐘,勾了勾唇角,冷嗤了聲,而後欲要轉身離去。

  不曾想,步子還未到門口,辦公室的門便被大力推開,入目的是一整個春節未曾見面的老爺子。

  「董事長,」見了老爺子,人事部經理就跟見了救星似的。

  老爺子側了側眸,望著人道:「你先出去。

  薑慕晚呢?

  餘光掃了眼站在老爺子身後的薑薇,輕輕勾了勾唇角,外人看起來是嘲諷不屑。

  可薑薇知曉,並非。

  老爺子邁步進屋,伸手拿起桌面上的辭呈,瞧了眼,望著薑慕晚,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道:「你就這麼點能耐?

  「我能耐大了去了,隻是不想在您這用罷了。

  老爺子冷嗤一聲,伸手將辭呈扔進垃圾桶裡:「你不是想從我手中拿回權利?

  老爺子這話,是想讓薑慕晚留下來嗎?

  是!

  不過是留下來磋磨她罷了,他失了京默,許多事情寸步難行,若是讓薑慕晚飛出去,入了別人家,無疑是競爭對手。

  「罷了、華眾這杯羹我不要了,您留著自己多吃兩口。

  「什麼意思?

  薑慕晚冷笑了聲:「也怪我太年輕,是人是狗分不清,著了你的道,若是當初入了袁家,莫說區區一個副總之位了,我要什麼隻怕她們都會送到我跟前來。

  老爺子立在一旁滿面陰寒望著人:「薑慕晚。

  「這副總的位置,我不要了,你愛給誰給誰吧!

  說完,薑慕晚跨步準備離開,身後,老爺子話語聲響起:「你恨的不僅僅是你奶奶,還有薑家的每一個人。

  這是一句肯定句。

  一開始,薑慕晚實在是掩藏的太好了,讓老爺子誤以為她老太太一人,直至她那日疾言厲色的站在跟前指責自己時,他才知曉,並非。

  薑慕晚恨得,是薑家的每個人。

  恨老太太虐待她,也恨薑家重男輕女。

  薑慕晚聞言,似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似的,感情被人恨著他還挺委屈,說出這話竟然還莫名的有些許不可置信。

  「今日離了這個門,你以後都別想在入薑家,」老爺子咆哮聲在身後響起,原以為如此薑慕晚的步伐會停下來,可事實證明,並沒有。

  薑家,她不屑。

  可華眾,遲早有天得改姓宋。

  她昂首挺胸,闊步離去。
那姿態,好似老爺子剛剛所言的一切,她都不稀罕似的。

  行至薑臨身旁時,她腳步微停,側眸望過去,滿面涼意與不屑。

  那姿態中,帶著宋家人特有的高傲。

  「白眼狼,」一聲怒斥聲從人事部經理辦公室流淌出來。

  薑慕晚聞言,淺笑了笑。

  她本是想壓著華眾股票抄底,而後策動股東選舉新任總裁,現在想想,以往的薑慕晚簡直是太過善良。

  對待這種人,怎麼可以太善良?

  薑慕晚將走,薑臨手機響起,那側許是言語了什麼事情,讓其眉頭緊擰,而後拿著手機進辦公室望著老爺子急切開口:「薑慕晚把辭職信刊登在了報紙上,報社電話過來了。

  「壓住,」老爺子想也不想。

  華眾將將度過難關,薑慕晚這封辭職信刊登出去必然又是頭版頭條。

  不能讓她得逞。

  「壓不住,已經發出去了。

  「去、將人追回來,」老爺子話語猛然響起,薑家去了半條命才扭轉了這個局面,萬不能在此時出現任何意外。

  薑慕晚離去時,唇角笑意漸深。

  不低頭?

  她有的是方法逼你們對她俯首稱臣。

  不願放手?

  她有的是法子逼著他們放手。

  老爺子怎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自己親手教出來的孩子踩在地上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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