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乖!
薄爺他偏執難控》122.第122章 代價?
時清伸出手,兩根手指頭顫抖地擦拭著照片上的灰塵。
伴隨著她越擦越乾淨,時楚的照片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照片中的女生紮著一個簡單的馬尾辮,眉宇間似乎夾雜著一點淡淡地憂愁,她的嘴角勾起,露出一個淺淺地笑容,這張照片,時楚明明洋溢著笑容,仔細瞧,卻能感覺到她的笑意僅是敷衍般,並不是打從心裡開心。
在時清的記憶中,時楚時而溫暖,時而安靜.
時清在姐姐的悉心照顧下長大。
對於父母,時清反而沒有什麽感情,他們在時清還小的時候,就染上了賭,父母為了錢的事,吵了半輩子,後來時清的爸爸去世後,時媽媽在賭這方面,更加肆無忌憚,經常在外面借錢,時楚小小年紀就擔任起了家裡的重擔,成績優異的她,才讀完高中就被時媽媽逼著賺錢,還家裡的賭帳。
那時候,時清在學校寄宿,對於家裡的很多事也不是很清楚,就連姐姐沒有上大學這事,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時清想起她參加高考那一年,許多同學的家長都會在放學後送一些營養滋補品給自己的孩子,時清知道家裡不富裕,也知道自己的母親根本不關心自己,在她羨慕別人的時候,時楚在妹妹讀高三的下學期,每個禮拜都雷打不動的往學校送排骨玉米湯、或者雞肉湯從那以後,時清再也沒有羨慕過別人,而她那顆失落的心瞬間被姐姐填滿。
後來,時清在自己的努力下,終於考上T大。
時媽媽又想如法炮製,逼時清放棄自己的學業,讓她去外面上班賺錢,時清年幼,每天都沉浸在學習中,時媽媽突然不準她上學,時清滿心恐懼,心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迷茫,這時候,也是時楚站了出來,時楚拉著時媽媽去了臥房私聊一番後,等她們出來,時清站在大廳的餐桌旁,雙眸的睫毛輕顫,等著時媽媽的決定,卻沒想到,一向自私自利的時媽媽居然同意繼續讓時清讀大學。
時清至今都不知道姐姐是怎麽說服母親的,但是,能讓自己的母親妥協,姐姐肯定付出了某種代價。
自從姐姐死後,知道事情真相的就隻剩下母親,時清曾經問過她,卻得不到任何答案。
從回憶中抽離,時清把自己的頭靠在石碑上,冰涼的觸感並沒有讓她離開,反而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溫暖,好像這樣就能離自己的姐姐近一些。
“姐姐,在這個家活著,你是不是很累啊?
”
回答她的,是晴空萬裡,是微風不燥,是寂靜無聲!
“或許對於我們而言,死比活更幸福吧!
”
就在時清滿臉絕望的吐出這句話時,一陣清風掠過,地上的灰燼吹入了時清的眼睛,讓她霎時間迷了眼,隻覺得難受無比。
時清伸出手揉了揉,這才好受些。
下一秒,她坐正身子,整個人保持跪坐的姿態,目光灼灼地盯著石碑上的照片,喃喃道,“姐姐我錯啦,我不該提死這個字,你一定希望我好好活著對不對?
”所以你才化成風,迷了我的眼!
在她說完,周遭又恢復了寧靜,那陣風宛若從未吹過。
人世間的事,有時候就是這麽奇妙。
“姐姐,我會繼續努力的活著”
“你在天堂裡等等我好不好?
我想和你一起投胎,來世我來當你的姐姐,好好保護你!
”
時清泣不成聲的弓著身,雙手撐在水泥地上,手掌心的刺痛傳來,她沒有任何的反應,哭累了,她才拖著乏力的身子離開。
走出公寓,站在大門口時,那輛熟悉的車子依舊停在那裡,裡面的司機出來後,徑自打開後座的車門,恭敬而不失禮貌,“請進!
”他面無表情道。
時清調整自己的情緒,哭紅的雙眼被眼鏡遮擋,讓人看不真切,然而她周身散發出來的頹喪之氣卻很明顯。
時清站在三米開外,看著陌生的司機,她慢慢走上前,“謝謝。
”說完,她鑽入車內。
司機聽見她的話,微微頷首,很快來到駕駛座。
“麻煩送我去一趟清雲路。
”還不等司機開口,時清就報出目的地。
“好的。
”
一路上,時清的眼神變得漸漸清明。
來到清雲路,時清下車前看著司機,“替我和你的老闆說聲謝謝。
”
司機點頭。
時清站在路邊,看著司機開車漸漸遠離,她才收回視線。
安吟和司機的“老闆”到底是什麽關系?
時清並不好奇,她隻明白一點,安吟這人至純至善,像極了她的姐姐!
踩著沉重的步伐,她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這些年,她鮮少回家,放假的時候,情願在外面打工賺錢,也不想回到這個不近人情的家。
穿過凹凸不平的水泥路,路過窄小的巷子,來到城市邊緣之地,一棟小小的二層破舊樓房,就是她的家。
她家原本很大,最後父母染上賭,就把房子賣了一半,後來,又賣了一次,僅剩下的一點面積實在賣不了高價了,她的父母這才罷手。
走到樓下,她從門口沾滿泥濘的地毯下拿出家裡的鑰匙。
時媽媽藏鑰匙的地方,時清從小就知道。
打開鏽跡斑斑的鐵門,裡面漆黑,要不是大門處透光,時清根本看不清室內的情況。
正中央擺放著一張木質餐桌,上面好多泡麵盒、紙巾、煙盒.
她踩過的地上,原本白色的瓷磚已經變成了泥土色,四周的角落還堆著各種各樣的垃圾。
時清收回目光,伸手按了一下開關,燈沒亮。
不用想,時清也能猜到肯定是沒有電費了,關上家裡的大門,她在昏暗的屋內走著,熟稔的來到樓梯間,朝著二樓走去。
來到母親的臥室門口,她站在外面,伸出手敲了敲。
房內的時媽媽正睡得香,聽到一陣敲門聲,她滿臉不悅的翻開薄被,身上僅僅穿著單薄的睡衣,坐了起來,隨即,她像是上演變臉一般,臉上扯出一抹笑,繼而衝著門外,夾起嗓子,無比嬌媚的開口,“死鬼,你什麽時候變得這般斯文了,還敲門,裝模作樣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