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120章虛情假意
向暖已經正式開拍了,今天忙到十點才收工,回來就先洗了個澡,渾身黏膩的難受。
擦着半幹的頭發從衛生間走出來,找吹風機吹頭發,她又累又困,明天還得六點起床開工。
拉開抽屜找吹風機,卻發現手機響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沈宴時”。
她手指微蜷,剛剛的困倦好像一掃而空,一個激靈清醒了許多。
他為什麼突然給她打電話?
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聯系了,上次在趙婧和明天丞的訂婚宴上碰上,他也并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她以為他們應該就此再無瓜葛。
是有什麼急事?
他也沒什麼急事需要聯系她的。
還是打錯了?
手機還在持續的響着,一聲一聲好像催命的符。
向暖猶豫再三,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
”
對面一片死寂,沒有人說話。
向暖捏着手機的手緊了緊,聲音沉靜:“你有事嗎?
”
依然是沉默,沒有任何聲音。
她有些怔忪的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一眼,卻發現對面突然挂掉了。
她愣了愣,呆在那裡。
應該是打錯了?
沈宴時挂掉了電話,将手機扔到了一邊。
他找她能有什麼事?
除了想她了還能有什麼屁事!
本來也沒打算和她說話,就是憋悶的難受突然控制不住的想她了。
但這個沒有心肝的女人怎麼可能想他?
她現在估計巴不得他别煩她,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借口找她,該和她說些什麼話。
他也實在是不想再聽到她說拒絕的話了,本來就很煩了不想聽那些晦氣的。
他又把手機撿起來,打開了微博,進向暖的超話。
裡面有她粉絲拍的她最新的物料,是今天的。
她穿着個白色襯衫配洗的發白的淺藍色牛仔褲,紮着一個低馬尾,臉上沒什麼妝,清純的跟大學生似的,哦,她這部戲是演大學生。
在潮濕又髒污的巷弄裡,她清新的像一朵小白蓮。
這段模糊的視頻裡,她在聽導演講戲,認真的看着手裡的劇本,時而點頭,好像聽到什麼有意思的話,笑了笑。
突然察覺到有人在拍她,她回頭看向鏡頭,臉上的笑還沒散,很輕松自在的笑。
他好像好久沒見她笑了。
他當初遇到她的時候,她也還在讀大學來着,好像也挺喜歡穿白裙子的。
他們第一次在星悅年會上度過一晚之後,就再沒聯系過,是他過了半個月又鬼斧神差的想起這麼個人,就找吳勝凱要了她電話又打給了她。
這次他給了她南春灣的地址。
他驅車回到南春灣的時候,看到她在小區門口站着,還挎着個帆布包,紮個馬尾辮穿個小白裙,突然清純的他險些沒認出來。
他車開到她跟前,她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防人販子似的,誰家人販子開勞斯萊斯逮人?
他按下了車窗,她看清是他,這才又上前走了兩步,有些認真又正式的:“沈總您好,我是向暖。
”
“你來面試的?
”
她臉上微微發紅,不好意思的笑笑。
“上車。
”
她拉開車門坐上來。
“你站外面做什麼?
我不是給你密碼了?
”
她乖巧的道:“這是您家裡,我還是不要擅自進去的好。
”
聽上去還怪懂事的。
可他卻沒錯過她眼裡一閃而過的警惕,這小騙子。
他突然有了頑劣的惡作劇心思,笑看着她:“沒事,以後你搬過來,就在這住。
”
她呆了一呆:“啊?
”
她那時候乖的都不敢看他,不像現在成天大呼小叫的,不知道哪兒來這麼多脾氣。
那段時間他剛從他爸手裡奪權成功,前幾年被恨意裹挾着沒心思想别的,可當他大權在握,又覺得生活沒有一點意思。
這個時候向暖出現了,他無聊又枯寂的生活突然出現了一抹鮮活的亮色。
她總是朝氣滿滿,看到他便鑽進他懷裡撒嬌,眼睛亮晶晶的,笑的甜滋滋的,好像每天都在中彩票。
雖然他知道她多少有些虛情假意的成分。
因為她偶爾也會有懶得敷衍他的時候,他不喜歡她噴香水,她平時都不會用,但她懶得理他的時候就會用了。
撒着嬌湊到他懷裡,看到他皺眉才一臉驚吓的委屈:“對不起,我忘記了。
”
然後乖巧的離他遠點。
他懶得戳穿她,但也有忍不下去的時候,他有次難得休假,在家呆了五天,她連着三天噴香水,後來他直接給她按進浴室裡辦了。
他深吸一口氣,靠着冰冷的牆面,閉上了眼,他們這短短兩年,原來也有這麼多的回憶。
他再次看了一遍她最新的物料視頻,她好像沒什麼變化,可他再沒見過她那甜膩的笑了。
-
向暖躺在了床上,卻有些睡不着了。
她無聊的刷朋友圈,刷到了趙婧。
“又是倒黴的一天。
”
她猜估計是和明天丞吵架了,評論了個【擁抱】表情。
然後就收到了趙婧的微信集中轟炸吐槽。
“我跟你說我真的無語死了!
沈家辦事怎麼還要我去啊!
還得和明天丞一起,扮演恩愛夫妻,演了一天我臉都笑僵了,我怎麼這麼倒黴!
”
向暖頓了頓,敲了字:“沈家辦什麼事?
”
“沈宴時媽媽的祭日,不少人都去祭拜了,不過還好沒碰上沈宴時,不然我真的倒黴加倍。
”
趙婧打字飛快,消息和刷彈幕一樣的彈出來。
“那個龔念可真夠不要臉的,她今天招搖的跟沈家女主人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進門了呢!
”
“就因為沈宴時不和大家一起祭拜他媽媽,是一大早的時候單獨去的,就帶了她一個,後面沈家擺宴席答謝來祭拜的賓客,她擱那說了八百遍!
”
“裝模作樣的,張口閉口宴時說宴時說,我他媽都快吐了,渣男賤女果然絕配!
”
向暖打字的手指僵了一僵,遲遲敲不出一個字。
原來今天是他媽媽的祭日,這麼重要的日子,他隻帶了龔念去祭拜。
其實她早知道的,在他心裡龔念始終是不一樣的。
他們早都分開了,上次說破之後他也再沒找過她了,她應該會預料到這個結果的,他和誰在一起又有什麼關系?
今天那通電話,果然隻是打錯了而已。
她動了動手指,敲下幾個字:“的确般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