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章怎麼就不能喜歡我一點呢?
“你晚上還有行程嗎?
”
“有一場活動。
”
“幾點?
”
“六點前過去。
”
向暖突然想起什麼:“你要沒什麼事先走吧,我還打算睡一會兒。
”
“現在都快五點了,你還睡?
”
她磨了磨牙,也不知道是誰來占用她睡覺時間的。
“你先睡吧,一會兒我送你過去。
”
向暖連忙道:“不用,我到時候自己過去就行,你要不先……”
“我東西還沒找到,得再找找。
”
向暖:“……”
她嚴重懷疑他這話是不是诓她的。
“你剛不都找完了?
”
“沒找到所以還得再找一遍,是公司機密文件,丢了很麻煩。
”他說的雲淡風輕,理所當然。
“可我要睡覺了!
”
“你睡你的,我又不影響你。
”
“可……”
他睨着她:“難不成你還怕我做什麼?
你前天借着神志不清對我騷擾侵犯,我都沒碰你一根手指頭。
”
向暖深吸一口氣,咬着牙:“随便你。
”
向暖當然也不可能去睡了,他在這她怎麼能安心的睡覺?
她睡眠本來就很淺,而且入睡困難,有外人在她睡不着的。
她索性抱了個毛毯窩在沙發上,等着沈宴時找東西。
可不知道是不是熬的太久了,她窩着窩着眼皮子就越來越沉,最後腦袋一歪,靠在沙發裡睡着了。
沈宴時在主卧,他拉開抽屜,一堆禮品盒還整整齊齊的擺在裡面,都是他送的,包括今年送她的生日禮物,那串菩提手串。
他眸光微涼,她是真狠心呐。
這要是秦安送的,他不信她能留着不用,隻怕帶身上摘都不舍得摘,而不是放在這落灰。
合上了抽屜,從卧室出來,便看到向暖窩在沙發裡睡着了,她身上的毛毯滑落在地上,他撿起來,給她蓋上。
垂眸看着她瓷白的臉,安靜又乖巧。
他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臉,有些黯然又失落:“怎麼就不能喜歡我一點呢?
”
他坐在了沙發裡,陪在她身邊,等她睡醒。
五點半的時候,向暖手機響了,鈴聲一響,向暖便皺了皺眉,睫毛輕顫,意識似乎要清醒。
他拿起手機按了靜音,然後伸手揉揉她的頭發,一下一下的給她順順毛,她果然很快就又睡過去了。
向暖很好哄,這是他和她在一起兩年得出來的結論。
不單脾氣好,而且睡覺也好哄,有時候她睡的不踏實,要麼做噩夢要麼被驚醒,隻要揉揉她頭發給她順順毛她就很快被安撫了,跟小貓兒似的。
雖然現在她脾氣變的越來越大了,但睡覺的習慣還是和從前沒差别。
他看一眼手機,來電顯示還在。
他按了接聽。
“哎,暖姐,我們車還沒修好,晚上換一輛車來接你,還有二十分鐘到。
”是艾米。
他看一眼向暖,淡聲道:“一會兒我送她過去。
”
電話那邊靜默了五秒鐘,艾米拿着手機反複确認自己撥通的是向暖的電話,這才心驚膽戰的拿着電話:“沈,沈總?
”
“地址給我。
”
“在瑞清大廈,但,但是暖姐怎麼,暖暖呢?
”
他看一眼安靜睡覺的向暖:“她還在睡。
”
“……”
艾米寒毛都炸起來了,驚悚的瞪圓了眼睛,他兩又複合了?
!
“還有事?
”他問。
“沒,沒有沒有,那我不打擾您了。
”艾米忙不疊的挂了電話。
沈宴時将她手機放到一邊,又等了半小時,才叫醒向暖。
“醒醒,要出發了。
”
向暖迷蒙着醒來:“唔,幾點了。
”
“六點。
”
“哦。
”
她揉了揉眼睛,意識逐漸清醒,卻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從沙發上坐起來睜開了眼。
“你怎麼還在這?
!
”
沈宴時坐在旁邊單人沙發裡,雙腿交疊,閑散的翻看一本雜志打發時間,從容的好像在他自己家。
“我送你過去。
”
向暖抓了抓頭發,有些懊惱自己怎麼睡過去了。
“我說了不用,你東西找到了嗎?
我不是說你找到了就趕緊走?
”
“她剛打電話了,說不來了。
”
她惱火的很:“你接我電話做……”
沈宴時擡手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已經六點過五分了,你要繼續跟我浪費時間扯這些廢話的時候,就遲到了。
”
向暖驚的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了。
她晚上活動是七點,她還得趕過去化妝!
再晚就遲到了。
她都顧不上和沈宴時算賬,直接沖進洗手間随便洗了一把臉,換了個衣服。
等她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沈宴時已經在門口等她了,沖着她揚了揚下巴:“走吧。
”
向暖磨了磨牙,隻好跟上了他。
上了車,向暖一看時間,已經六點十五分了。
她得在六點半之前趕到才來得及。
“放心,不讓你遲到。
”
沈宴時一腳油門轟出去,向暖吓一跳。
勞斯勞斯如離弦之箭彈射出去,穿行在車流之中,如魚遊水,車窗上隻能看到一輛輛車倒退着遠去。
向暖從來沒見沈宴時開過快車,他平時出行大部分都是安排了司機的,隻偶爾自己開車,但也向來平穩,和他這個人一樣,穩重又克制。
她回頭看他,他依然西裝革履,但眉眼間卻沒有平時那樣的幽深莫測或者壓迫感十足,反而有些張揚肆意的光,像逃課的少年。
“别擔心,十分鐘内給你安全送到。
”
向暖咽了咽口水,雙手默默的拉緊了安全帶:“你車開的還挺好。
”
他揚眉:“我以前玩賽車。
”
向暖瞪圓了眼睛,這種瘋狂的東西和沈宴時屬實難以聯系到一起去。
“看不出來。
”
他現在古闆的像個老頭子。
他笑容淡了幾分,似乎有些落寞:“很久之前了。
”
久到,連他自己都快忘了。
向暖怔了怔,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眼睛裡的那一抹落寞,她心裡并不好受。
沈宴時身上帶着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他目空一切,睥睨衆生,高高在上,會用各種手段壓垮你的脊梁骨,讓你不得不對他俯首稱臣。
她最讨厭他的傲慢。
可現在,她看到他黯然,好像戰敗的将軍,她又甯可他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