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叢林裡處處是兇機。
我們一行人如猿猴在樹叢中騰挪跳躍,一條斑斓大蛇無聲無息間自一株蒼天古樹上垂落下來,長達數十米,體軀足夠兩個成年男子合抱粗細,幾乎已經不能稱之為是蛇,幾乎與龍無異,張來血盆大口,發出震耳欲聾的嘶鳴,十分恐怖,差一點将沖在第一位斑鸠吞噬。
這是個碎虛級的可怕存在,暴怒下無情出手,腦域大開,凝聚天地間的能量為己用,化作一張大弓,這裡龍氣磅礴,他的手段被無限加強,他彎弓射箭,一箭洞穿大蛇頭顱,血如湧泉。
這已經是他全力出手的結果,堪堪才能将之擊斃,實際上那隻是一條生活在樹叢裡的尋常蛇類,在食物鍊中幾乎處于底部,許多掠食者都以它為食,蒼鷹最喜它的膽,如今盤踞在龍窩裡滋養的竟然需要開辟碎虛秘境的存在全力出手才能擊殺,若是換了我們,多半會被吞食。
無法想象,從食物鍊的角度來看,比這條大蛇更加兇殘的掠食者會在這裡發生怎樣的可怕變化。
“哎喲,快來人呐,快勒死老漢了,這個姿勢很差勁!
”
“倪凰!
葉小九!
!
你們耳朵聾了嗎?
難道老頭子這麼呼喚你們都聽不到嗎?
”
“快來人”
“”
老殺才的呼喊聲一刻未停,而且越來越清晰。
終于,一片幽靜的小樹林裡我們見到了徐老頭。
“夭壽喲!
”
大兵驚呼道:“這也太騷了,什麼姿勢啊這是”
說到這裡,大兵忍不住笑了起來。
眼前的一幕确實很辣眼睛,讓人不由自主的遺忘掉四周的危機,隻想笑。
徐老頭此刻手腳被縛,那是極粗的鐵鍊子,因為捆綁角度的原因,老殺才已經無法站立,隻能趴在地上,屁股撅的很高,脖子上還拴着小兒手臂粗細的鐵鍊子,直接把他拴在樹上。
最重要的是,老殺才身上一絲不挂,隻穿着一大紅褲衩子,那根龍頭拐杖也丢在一側,身上的肋排紋理清晰可見,腦袋上僅剩的幾根毛發在風中淩亂。
這姿勢太羞恥了!
“趕緊過來給老夫解開,栽了跟頭,一身氣力和能量無法動用,根本掙脫不了!
”
老殺才歪着腦袋冷冷盯着我們,眼神不善:“你們可以繼續笑下去,但老頭子不保證一會兒起來會做什麼。
”
老家夥發飙很恐怖,眼神就跟要吃人似得,顯然有點惱羞成怒了,沒人敢在這節骨眼兒上挑釁老家夥,怕一會兒被清算,一個個死憋着笑,大兵憋得面紅耳赤,最後“噗噗”崩了倆屁,被老殺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立馬夾緊屁股,怕老家夥炸窩。
倪凰上去嘗試毀掉鐵鍊,但沒成功,拴着徐老頭的鐵鍊十分堅固。
“我來試試!
”
我拎着九龍劍上千,卯足力氣“铿”的一劍斬斷鐵鍊,臉上露出異色。
這種鍊子不是鋼鐵打造的,九龍劍削鐵如泥,不是這個手感,這是一種未知的材質,比鋼鐵要更加堅韌,如果不是有九龍劍這種神兵利刃,恐怕還真的奈何不得。
徐老頭很快從束縛中掙脫出來,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眼神陰翳,今晚的遭遇刺激了老殺才,讓他有點懷疑人生,殺性暴增。
“那個老爺子”
猶豫一下,我終究沒敢亂稱呼,怕被老家夥一巴掌拍死,從背包裡取出一套備用的衣物小心翼翼的遞給徐老頭,這才湊上去詢問道:“您這是到底被什麼玩意襲擊了?
”
“偷襲!
”
徐老頭咬牙切齒,陷入沉思,似乎在回顧自己被撂倒時的場面,有些疑惑,又有些驚恐,仿佛經曆了什麼不可描述的恐怖事情一樣,過了很久才喃喃說道:“有點黑,很粗,很大”
七個字,就是徐老頭對兇手的描述。
“該不是個變态吧?
”
大兵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看着徐老頭的眼神裡充滿了同情,還煞有介事的拍了拍徐老頭的肩膀,沉聲道:“這樣的悲慘經曆不隻是你一個人經曆過,現在生活壓力太大,各種各樣的變态層出不窮,以前一個放羊老漢就被遭遇過令人發指的暴行,據說後面裂開,好幾天不能落座,有人就好這一口,徐老您千萬别灰心,還有同道中人,要勇敢的面對以後的生活”
徐老頭本來還迷迷糊糊,不知道大兵在說什麼,不過有些表情是騙不了人的,大兵乍一看好像滿臉同情,實際上眼底都是惡意的八卦色彩,特别賤,然後老殺才瞬間明白大兵在表述什麼了,額頭青筋跳動,暴怒之下一巴掌把大兵扇飛。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想什麼呢?
”
徐老頭怕我們跟着跑偏,解釋道:“我是說偷襲者手裡的武器很有特點,像一根大棒子,一悶棍砸的老夫頭暈目眩,渾身乏力,等醒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
“有個問題。
”
斑鸠扶了扶眼鏡,道:“既然是充滿惡意的偷襲,為什麼在撂倒您老以後沒有進一步下毒手?
”
“涅槃哪有那麼好殺?
老夫自有手段,他要敢真要我性命,保準得拉着他一起死,這個偷襲者力量最多也就和你差不多,隻不過擅長隐匿行蹤,而且武器很特殊,否則他根本沒機會得手!
”
徐老頭很自信,随即沉聲道:“我懷疑,在日本沒把這群野心家殺光、殺怕,它們似乎跟蹤我們已經找到了這裡,就是這些東西偷襲了我!
”
老殺才語不驚人死不休,這不是什麼好事情,倪凰都被鎮住了,面露凝重之色,沉聲道:“徐老,您是如何做出這種推斷的?
”
“直升機那邊出事了。
”
徐老頭歎息道:“那個年輕人被人殺了,就在你們離開後沒多久遭的毒手,從屍體上的痕迹來看,絕對是那些東西出手了,他們跟來了這裡,老夫就是為了追蹤他們,所以才一時不不備遭了毒手,接下來你們得小心點了,這次他們不知來了多少,行動會很艱難,不過你們也别怕,我會暗中追查他們的,你們明面上繼續辦事就好了!
”
徐老頭和我們待了一夜,天亮以後,他的力量漸漸恢複,穿上我給他的衣服獨自離開了。
老頭子獨來獨往,準備在暗中剪除威脅。
我們也帶着忐忑繼續上路了。
雖說徐老頭信誓旦旦,可我覺得還是不靠譜。
他自己都中招了,像栓狗一樣被扒光拴在老林子裡,這樣一個人坦言說自己能鎮得住場面,你敢信不?
反正我是不敢,覺得自己的性命像風中飄萍,随時可能栽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