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兩米長的大蛇。
不,準确的說,應該是蟲子更加貼切一點,隻不過體型太過龐大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蟲子。
它是白色的,粗細與黃鳝無異,與線頭頗為相似。
看到這東西,不知為何,我竟覺得有些眼熟,片刻後才明白,這他娘的不是蛲蟲麼?
這是一種生活在人體腸道中的寄生蟲,在人體中的時候最多也就隻有兩厘米長的樣子,可惜這是巨屃身上的寄生蟲,長達兩米,已經是了不得的東西了,我甚至看見它有嘴巴,滿嘴的尖牙,十分駭人。
大約是被我手上的光所吸引,這條蛲蟲竟轉過了頭!
嘶!
它嘶鳴一聲,像離弦之箭一樣朝我臉上飚來。
電光石火間,我幾乎是出于本能的迅猛出手,一把捏住了這蛲蟲的頭,“咔嚓”一下将其頭顱捏碎,頃刻殺死了它。
這東西體型太龐大了,都不是蟲子了,我感覺它似乎都長出了骨骼,捏碎它頭顱的時候有骨裂聲響起,甚至見了血。
有了骨骼,口中又有尖牙,這意味着它們的咬合力已經足以威脅到我們的性命!
顯然,這裡不止一條蛲蟲!
微光下我能看見在窄洞的頂部鑽出密密麻麻一大片頭顱,全都是這玩意,此刻冒了頭!
“爬!
!
快點往前爬!
!
”
我當即大吼道:“全都是變異的蛲蟲,很大,很要命!
!
”
“媽呀,還真是在腚裡,蛲蟲都出來了。
”
大兵帶着哭腔,可速度卻不慢,手腳并用,幾乎是玩命一樣向前撲,嚷嚷道:“這巨屃也真是的,不知道它自己生病了麼,也不曉得去治治,滿屁股都是蟲子!
”
我亦迅猛向前迅速爬去。
這裡蟄伏的蛲蟲終于動了,它們在人體力栖居并不可怕,但這裡的蛲蟲無異于一條條大蛇,掉到了蛇窩,能有我們的好?
爬的再快也遭殃了。
這些蛲蟲跟着巨屃有了變得,變得十分兇殘嗜血,并不簡簡單單是寄生蟲,再加上我們卡在窄洞裡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作為,倒是給了它們最好的機會,不過片刻,我身上就被咬了不下十幾口,有些兇殘的更是扯一塊肉下去,遭了大罪,更有一條蛲蟲在我臉上狠狠咬了一口,頃刻見了血。
好在,窄洞不長。
很快,我緊随大兵身後,“撲通”一下墜落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待得起身,連忙把身上的蛲蟲扯了下來,挨個捏死。
不過,窄洞裡還有蛲蟲陸續追出,大兵大怒,守在洞口前,進一個蛲蟲往死踩一個,到了這裡我們已經能活動開了,這些蛲蟲自然沒什麼威脅,好歹我們要對付的巨屃,如果連它身上的寄生蟲都解決不了的話,那才是真正鬧出了天大的笑話。
我松了口氣,這才觀察起四周,方才短短片刻倉皇逃竄,我們四人都快變成了血人,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被咬了幾口。
這是一個空曠的地方,猶如一座大殿,不過地面上飄蕩着一層厚厚的綠色黏液,足以把人的腳脖子都埋掉。
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和血腥味在這裡彌漫。
在那些綠色的粘液中,我看到了很多骨頭渣子,還有爛肉。
這綠色粘液應該有一定腐蝕作用,類似于胃酸,可能是幫助消化的,但酸性一定比胃酸大得多,卻不如硫酸,否則我們現在早就被腐蝕的雙腳都保不住了。
在這裡,我看到一顆完整的頭顱。
那顆頭顱赫然就是王素素的,不過此時浸泡在粘液裡,半邊臉頰都腐爛了。
看來,巨屃終究還是舍不得王素素的屍體,最後竊取過來一口吃掉了。
空曠之處的頂部,懸挂着一顆璀璨的紅色寶石,拳頭大小。
我能感覺得到,死在這裡的人在那種綠色酸液的消化下全部溶解為能量,升騰而起後直接被那顆紅色寶石吸走了。
紅色寶石,必定就是巨屃蛻變的最關鍵之處。
“折騰了我們這好幾天,現在終于輪到你付出代價了!
”
我冷笑,想投出九龍劍釘破這顆紅寶石,但有人更快。
姬子出手了,一枚柳葉镖打出,“叮”的一下直接打在紅寶石上,準頭很高,竟然楔在了上面,猶如把紅寶石切開了一樣。
“爆!
”
姬子冷漠開口。
轟!
那柳葉镖上爆出璀璨火光,紅寶石頃刻之間分崩離析,被炸成了碎片。
這時候漫天紅色血液劈頭蓋臉的澆灌下來,猶如下了一場的血雨一樣。
我被淋了個通透,也關注到這裡開始發生變化了。
這像是一個空曠的宮殿,可是此時四周的石壁卻傳來陣陣生機,并且開始跳動,有紅光閃爍,漸漸有了生氣,似乎正在向血肉之軀轉變!
“大兵,别光顧着折騰那些蟲子了!
”
我急道:“鑽進窄洞裡,我們準備離開!
”
若是巨屃複蘇,豈不是意味着我們正在它身體裡面?
那時可就熱鬧了,人家壓根兒都不用和我們戰鬥了,相當于吃掉了我們,憋在眼下這個地方,安全得了一時,安全不了一世,遲早還是要被這裡的綠色黏液磨滅的,那才叫個冤枉。
相比之下,蛲蟲雖然危險,卻也是疥癬之疾。
嗷吼!
一陣沉悶恐怖的獸吼聲傳來。
獸吼聲來自于外界。
完了!
巨屃已經蘇醒了。
難怪信息裡提醒我說一切小心,進入巨屃的身體很危險,一旦結束對方的蛻變,這個時候對方立即就會醒來,我們也将成為人家的“養分”。
時間已經差了一線,我們來不及殺出去了。
我握着九龍劍,準備照着四周的血肉上砍上兩劍,看看能不能撕裂血肉沖出去。
怎料,我這邊剛剛踏出一步,這裡就猛然下沉,下一刻,一縷光明出現,來自于我們的頭頂,那裡開了個口子,讓這裡如一口水井,我們倒像是井中之蛙。
四周的血肉坍圮下來!
“沖出去!
”
我大喝一聲,血肉坍圮,不費吹灰之力就沖了出去。
别墅已經不見,隻留下一些殘磚爛瓦。
一個高幾十米,猶如一座小山一樣的恐懼巨猿蹲在遠處,猩紅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這是巨屃的本體。
它的腹部有肚臍,那裡不斷淌血。
不遠處,有一大團血肉模糊的東西,狀似膽囊,我們就是從那裡沖出來的。
我明白了,實際上遠沒有大兵說的那麼埋汰,巨屃在蛻變的時候,肚臍會長出一個類似于膽囊的巨大肉囊,這個肉囊在它蛻變時被壓在腹部下方,它掠食的所有食物都會進入這個肉囊,消化以後養分被汲取,殘渣會被排洩出去,至于那個紅色的寶石則是這個肉囊的關鍵,它集中了所有的養分來滋養巨屃,紅色寶石毀掉,巨屃的積累功虧一篑,肉囊也就脫落了!
我們從肉囊裡沖出,此刻一身狼藉。
“還是屁股!
”
最終,大兵給出了這麼一個定義:“一個長在肚皮上的屁股,膈應的本質沒改變!
”
“嗷吼!
”
巨屃怒視着我們,它前功盡棄,此刻猩紅的眼睛裡殺意凜冽,盯着我們一字一頓的低吼道:“你們都得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