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凰:「……換錢吧。
」
「嗯。
」
司凰招手讓一個兔女郎過來幫忙把遊戲幣裝起來。
隻是這一手招來的不止是兔女郎,還有一堆麻煩。
「是他嗎?
」穿著汗衫,手臂和身上紋著不少紋身的白人壯漢,一看就不是好貨色。
他手裡摟著一個金髮美女,指著司凰就說,「就是你小子敢泡我的女人?
」
司凰看了一眼金髮美女,後者在她的目光下紅了臉,眼神有點閃躲。
這女人就是司凰剛剛離開前,喝了人家一杯酒,把籌碼都給人家玩的那位。
本來是看這個女人大膽,主動的湊過來就應付了一下,沒想到她的大膽是因為玩習慣了這一手。
司凰搖頭,「沒有。
」
這個否認被其他人看了,大部分都會理解成膽怯,怕惹怒了白人漢子。
白人壯漢也一樣,他的表情更囂張兇惡,逼問司凰,「還敢說沒有?
不是為了泡我馬子,你會把幾百萬給她玩?
」
司凰笑道:「錢多任性。
」
白人壯漢一怔,半天沒反應過來。
被他摟著的金髮美女也愣神,不過眼神更多是癡迷熱火。
司凰輕笑,「你不理解也沒什麼。
」她側過身把兔女郎剛裝好一盒子的遊戲幣拿過來,遞到白人壯漢的面前,「來,拿去玩兒。
」
這話,就好像手裡至少可以換十來萬的遊戲幣,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皮球,眼前的白人漢子就是個被打發的小孩。
「噗嗤——」周圍看戲的人群中有個細小的聲音冒出來。
白人壯漢回神,臉就紅了。
猛地一揮手,把司凰手裡的盒子打翻。
一盒子的遊戲幣乒乒乓乓的灑在地上。
「你找死!
」白人壯漢緊接著一拳往司凰的臉打去。
司凰低頭避開,拱膝撞在壯漢的腹部。
「哇!
」壯漢吐了一口唾沫,捂著肚子彎下腰去。
之前被他摟著金髮美女發出尖叫聲,才叫一聲就被司凰看過來的一眼給定住了。
司凰輕嘖一聲,對竇文清說:「遊戲幣玩完了。
」
「嗯,走吧。
」竇文清盯著她臉上的表情。
司凰和他一塊離開。
這場混亂一開始就沒有人來管,不用想都知道白人漢子和那金髮美女就是地下賭場的人,這種套路太常見了。
「等等!
K,我……」金髮美女回神過來,踩著高跟鞋追上去,眼神是裡濃濃的熱烈。
司凰沒有回頭,當女人追到她的身邊,伸手要拉住她時就避開了,對滿臉期盼的金髮美女微笑道:「你不想讓自己難堪,羞辱的話從我嘴裡對你說出來對嗎?
所以為了讓回憶美好一點,乖一點。
」
金髮美女愣在原地,嘴唇輕微的哆嗦,然後慢慢緊閉,眼神裡流露出羞愧和受傷,又更火熱迷戀的盯著司凰的臉。
明明是那樣冷漠又惡意的笑容,卻又像參了毒藥的蜜糖。
明明是殘忍的話語,可以把人傷得支離破碎,卻可以用輕柔的語調,包裝成對情人一般善解人意的勸告。
金髮美女一動不動的看著司凰兩人的離去。
出來地下賭場,外面已經是下午,天色昏沉沉。
竇文清突然說:「做你愛人會很辛苦。
」
「嗯?
」司凰沒想到竇二少竟然會主動提出這種話題。
竇文清接著說:「會容易不安。
」
司凰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連續震動了兩下,不過想聽竇文清把話說完。
「一般人在你面前會自卑,有信心的人掌控欲都很強,可你不受控制。
」
「這就你今天得出的結論嗎?
」
「這是你今天給我看的結論。
」
司凰笑容不減,反而更燦爛,「你和我想的一樣聰明。
」
竇文清卻生氣了,聲音比平時更冷,「你看得出我的目的,我也看得出你的目的,你在誘導暗示我把你當戰友?
兄弟?
合作夥伴!
你在我面前展現你的實力智慧,讓我明白你不受控制,隨著你的成長,更難被人壓製,所以除非你自己願意,沒人能強迫你。
」
司凰笑容收斂,神色認真,眉目看起來也異常俊麗,「竇文清,你很理智聰明,不管是在哪方面。
你步步為營的接近我,用利益來捆綁我們兩個關係,在達到目的之前都可以忍耐,哪怕是看我對別人溫柔曖昧。
你甚至可以做到秦梵那樣,對家人出櫃,讓別人知道你喜歡我,但是這都是你在達到目的之前的隱忍。
」
「打個比方吧,假如我的愛人是你,你還能繼續這樣隱忍下去,讓我隨便的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嗎?
」
「我能。
」竇文清冷聲道。
司凰道:「隱忍不是愛情的主調。
」
「你不用挖坑給我跳。
」竇文清依舊沒有表情,眼神卻充滿存在感,「隱忍不代表不能發洩,我不會傷害你卻不代表不能打擊情敵,秦爺能做的,我也能做。
何況,」語調嘲諷,「秦爺的暴脾氣,獨佔欲比誰都強。
」
「你說得對,可這一切都抵不過一個理由,我對你沒有愛情。
」
竇文清渾身緊繃如冰。
司凰看了眼周圍,偏僻的地方隻有他們兩人。
今天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不如一次說清楚。
司凰神色平靜,是不添加任何多餘修飾和遮掩的寧和,對竇文清展開內心的真誠。
然而,很多時候沒有修飾的真相才是最殘忍,就好像孩子天真,有時最傷人。
「我愛秦梵,所以我可以包容他的脾氣,他吃醋的行為,在我眼裡很有趣可愛。
他部分的控制,對我而言是迷戀我的證明,會讓我感到高興,他的付出可以輕易讓我感動。
」司凰用理性的語氣,說出這一番剝開內心的感性話語:「這就是愛情,沒有公平可言。
」
竇文清嗓音失卻平日的清澈,沙啞得暴露他並不平靜的情緒,「隻能是秦爺?
」
司凰道:「我專一。
」
竇文清深深看著她。
司凰平靜回視。
「不試試怎麼知道。
」竇文清突然道,把司凰逼到後面的牆壁。
一片陰影灑下來,竇文清逼近司凰,目光裡的銳利怒火能徹骨。
「你以為自己有多了解我?
對我說這些,就能把我說服?
」
向來沒有表情,情緒不激烈的竇二少。
這時卻在陰影中,露出了一抹淺笑,像罌粟一樣,迎風輕搖該是柔美的脆弱,偏偏冷艷又冶鍊得讓人心神難平。
司凰微微一愣,她了解竇文清,但是沒有自信到完全了解他。
然而,她就是知道竇文清很少會情緒外露,他很能忍也很理智,越是這樣人,一旦爆發出來才真可怕。
正是因為這樣,司凰才不想竇文清繼續在自己身上鑽牛角尖,他並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隻是相較於秦梵一看就是座火山,竇文清就是一座冰封的火山,輕易不爆發,一爆發就是毀天滅地。
這時的竇文清顯然生氣了,哪怕被秦梵揍的時候,也沒見他這樣情緒外露。
他雙手抓緊司凰的肩膀,低下頭。
司凰沒有動,也沒有反抗。
兩人的呼吸都糾纏在了一塊。
隻差三厘米,嘴唇就能觸碰到。
司凰和竇文清近距離的對視著,互相都能看清楚對方的眼神。
在竇文清的視線裡,司凰的眼神很清很靜也很漂亮。
他捏著司凰肩膀的手,更用力。
兩人維持這個姿勢幾秒都沒動。
直到司凰推開他,微笑道:「你喜歡的不一定非要愛情。
」
竇文清沒說話。
有什麼比沒有反應更能證明沒有心動?
面對這樣的平靜,竇文清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他看著司凰離開也沒攔著,黑髮後的雙眼暗淡中流露一絲迷茫。
司凰走了一段路,才拿出手機。
在剛剛她和竇文清交談的時候,手機已經震動了好幾下,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發信息。
等看到手機屏幕裡的彈窗,司凰的腳步猝然就停下了。
信息裡除了伊凡發來關於處理雷歐的事,剩下的幾條有郭成雄、尤蘭達……
(信息)郭成雄:頭兒一回來第一個問的就是你的事喲,我已經把你錄節目的地址給頭兒了,驚喜吧~
(信息)尤蘭達:K!
阿諾德把亞瑟打了!
你現在哪裡……
她才看著信息,腦海裡出現五寶遲疑的聲音。
【咳!
陛下,……那個,臣剛剛不敢打攪陛下和小冰塊的議事,所以……就是說,臣感覺到大太陽的氣息就在周圍!
】
司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