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張 和秦爺分了跟我談
咖啡廳。
面對竇文清的質問,司凰還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他的什麼忌諱。
說句不好聽的話,因為對竇文清的瞭解,所以司凰一直行走在竇文清的底線之間。
在別人眼裡,犯二少忌諱的事還挺多的,所以不知道這會兒的竇二少提起的是哪一件。
「你說的是什麼事?
」司凰問。
竇文清氣息一頓,「我好像對你太寬容了點。
」
連他自己都發覺到了,司凰面對他的時候太大膽,看起來膽大無畏,實際上一直在耍滑頭,他卻一再的容許才會養成對方這種什麼都敢說的個性。
司凰聞言,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就慵懶的靠著休閒椅背,輕輕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外面的陽光恰好,角落的位置光線並不明亮,隻有一束陽光從玻璃投射進來,恰好擦過司凰的側臉,光和暗中銀色的頭髮柔軟服帖,襯托得她的神情更恬淡柔和,像一幅優美的畫。
竇文清沒忍心去破壞這令人心情寧和的一幕。
他沉默了半晌,也背靠上椅背,放鬆一直挺直的腰闆,似乎連沉悶的心情也跟著緩解了。
他雙手交疊,十指相纏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方,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嚴謹又優雅。
「你在無限崩壞裡說的夢中情人是秦爺嗎?
」
司凰沒有說話。
竇文清似乎並不急著要她的答案,「上一次我問過你是不是秦爺的人,結果你是怎麼回答的?
」
「為什麼秦梵不是我的人?
」
這話一出,竇文清糾纏十指就收緊了,「是嗎?
」
「我說是,你信嗎?
」司凰笑起來。
這笑容和當初兩人談起相似問題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竇文清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不信。
現在他浮現於腦海裡的答案依舊是毫不猶豫,卻完全相反。
他一沉默,司凰也沒有繼續解釋什麼。
服務員把他們點的餐送上來,還是一次送齊,不知道是這裡客人少,還是因為察覺到兩人不好惹,特地先做了他們的。
餓了一上午的司凰自動忽略竇二少的冷氣,拿起湯勺先喝了一份熱湯暖胃。
對面的竇文清冷冷盯著她,愣是等她放下了湯勺才開口說:「我以為你對這種事沒興趣。
」
「這種事?
」司凰慢條斯理拿起餐巾擦拭了下嘴角,對竇文清問:「你的意思是包養,還是同性戀?
」
一雙漂亮的眼睛自然的瞇成了貓弧,打從眼尾流露出的輕嘲,使得一張臉散發著傲慢的魅力,她的聲線卻華麗輕緩,有股從容不迫的氣勢,「秦梵是我的情人,從始至終我們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
竇文清被她突然露出的利爪弄得愣神,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嘴上已經質問,「情人?
」
這語氣就好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背叛了。
他突然站起來,眨眼間就走到了司凰的面前。
夾帶著的氣勢足以讓一般人嚇得渾身僵硬,司凰不過昂頭,反過來淡淡的質問他,「竇二少,你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語氣質問我?
我們之間的關係說好聽點是朋友,說難聽點也就是點頭之交,我該怎麼談戀愛輪不到你管。
」
這是說的實在話,不過聽進竇文清的耳朵裡,卻覺得特別不痛快。
「談戀愛?
」竇文清又是一聲冰冷的笑,「呵,你以為秦爺會認真?
」
司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一直昂頭看人也累,她垂下視線,拿著湯勺攪動著還剩下的湯水。
過了一會兒,才對竇文清說:「如果你不想吃了就走吧。
」
「站住。
」竇文清伸手拉住起身要走司凰。
司凰避開,反扣住他的手腕。
因為竇文清對她幾乎沒什麼防備,被抓個正著後,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從一開始我就沒想和你結仇,」司凰神色誠懇,對竇文清說:「隻是走錯了一條捷徑。
」
隻怪前世養成的習慣,想要騙過竇文清這種人就要先騙過自己,說是習慣倒不如說是養成一種本能,所以一面對竇文清都會不自覺的入戲,讓自己處在一個最安全的位置上。
然而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個四面楚歌,需要利用每一點外界力量來保護自己的司凰了。
對於竇文清,司凰並不討厭,雖然前世因為這個男人,間接的使她遭到竇俊的折磨,可也是這個男人才得以解救了她,在後來的日子裡,他對她的幫助也沒少過。
「今天把話攤開來說吧。
」司凰突然收緊了手勁。
竇文清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不過他被抓住的手臂肌肉明顯的收緊,是被司凰的力氣給抓痛了。
司凰一不做二不休,一直收斂於眼底的鋒芒都展露出來,第一次在竇文清的面前表現出最真實,充滿了攻擊性的樣子。
「我不是你家養的寵物貓。
」
這話一出來,竇文清的表情都頓了頓,渾身的氣勢也冒刺兒,涼涼的說道:「你真的很瞭解我。
」
司凰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不是她自誇,論這世上最瞭解竇文清的人是誰,她膽敢稱第一。
因為前世竇文清親口說過,她是唯一能遊走在他底線邊緣的人,唯一被他縱容的外人。
這並沒有讓司凰感到驕傲,因為這一切都是用她拿命去一點點試探出來的底線,秉著一顆不成功便成仁的心去拼出一條生路。
一條生路。
「如果你願意,我們還能是朋友,不願意就這樣吧。
」
正因為太瞭解竇文清,所以才明白自己在他心裡是個什麼地位。
再多的寬容,也不過是建立在不平等的主寵位置上,甚至被視為他的所有物。
前世的司凰可以利用這一點,為自己博得更多的安全空間。
現在的她,卻已經不需要,繼續這樣的相處模式對兩人都沒有任何好處。
「你和秦爺進行到了什麼程度?
」竇文清突然問。
司凰一怔,「什麼?
」
趁她這一愣神間,竇文清就擺脫了她的束縛,甚至又逼近司凰一步,把她困在角落,擋住了出口,「我問你和秦爺進展到了哪一步。
」
司凰驚訝看著竇文清,一瞬間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都錯了,對眼前問出這種私密問題的男人陌生起來。
「做了嗎?
」竇文清問。
「滾蛋。
」司凰一斜眼,脫口而出。
一說完,不僅司凰愣了下,竇文清也呆了。
司凰懊惱,近來秦梵色膽越來越肥,說的話幹的事都不正經,讓她也一聽到這種話,不自覺就順口溜了。
竇二少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叫滾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看呆的是司凰的表情,剎那間從眼底流露而出的嫌棄,流至眼尾就化為了一縷笑意,明媚得在昏暗的角落光線裡透出股驚心動魄的濃艷。
這種艷不是女人刻意的矯揉造作,更像是一種從淺至深的色調,因為她情緒的流露使得整個五官更生動,從骨子裡散發出的特殊魅力。
竇文清覺得心臟被刺了下似的麻癢,眼睜睜看著司凰收斂表情,恢復平日裡的優雅淡然,腦子裡就浮現了一個念頭:他在秦爺面前是什麼樣的?
因為沒見過所以想不出來,不過竇文清臉色已經冰冷得更厲害。
人生的第一次,體會到了嫉妒是什麼滋味兒。
「不好意思。
」司凰不知道竇二少這會兒的心理活動,還以為對方的冷臉是因為自己說錯的話,「我覺得我們還沒熟到可以說這種事。
」
竇文清:「和秦爺就可以說嗎?
」
他總是特別的敏銳。
司凰有點心煩又奇怪,她認為竇文清不是會糾纏這種問題的人,然而事實上她就是被對方不斷的逼問。
不想再繼續談論下去,司凰正準備走,一陣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她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眼,見到熟悉的備註,就按了拒接鍵,打算出去後在單獨給秦梵打回去。
「我下午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
司凰說完,見竇文清還沒有讓路,說的話就帶了刺,「竇二少,注意點風度。
」
手機鈴聲又響了。
「……」今天的男人怎麼個個都這麼煩?
竇文清對她擡擡下巴,無聲的看她反應。
這回司凰拿出手機就接了,「喂,有什麼事等會說。
」
「你在哪?
」男人的聲音低沉。
司凰還是聽出了點壓抑的味道。
「秦爺?
」偏偏這時候,竇文清冒聲了。
司凰盯著他。
故意的?
竇文清也看著她,「既然是戀愛就能分手,現在分了跟我談吧。
」
「……」司凰腦子裡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荒唐。
竇二少也氣糊塗了嗎?
竟然會開這種玩笑了。
不過他真是相當敏銳的戳中了某男人的命門。
「呵呵。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笑聲。
這種低沉像是從喉嚨深處冒出的笑聲,還是司凰第一次聽見。
「司凰,把電話給竇文清。
」秦梵說。
司凰回了句,「不用認真。
」
「我就跟他聊兩句。
」秦梵還算平靜的說道,「沒事。
」
沒事才有鬼了。
司凰皺了下眉尖,然後把手機丟給竇文清。
他們愛鬧就讓他們鬧,她不管了。
竇文清接住手機,沒什麼情緒的叫了聲,「秦爺。
」
「敢挖爺的牆角,小二你膽肥了啊。
」秦梵的語氣意外的有調調。
司凰一聽,訝異得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