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爺又來求親了!
》第849章 給他取了個外號,叫瘋狗。
第849章 給他取了個外號,叫瘋狗。
第849章 給他取了個外號,叫瘋狗。
獨孤雪嬌剛從地牢偷偷出來,才剛站穩,就被肩上突然拍下來的手給嚇到了,一顆心差點跳出胸腔。
她還未做出反應,懷裡的大王已經把腦袋伸長了,朝那隻手的主人呲著尖牙。
“嬌嬌,是你嗎?
”
獨孤雪嬌腦子正高速運轉,忽而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緊繃的弦瞬間松了。
她轉過頭,努力勾出一個淺笑。
“是你啊,明時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裡?
”
江明時將她轉過身來,看到她懷裡兇神惡煞的大王,楞了一瞬,在它撲過來咬自己之前,把手收了回去。
“我剛剛在回廊看到你的背影,就覺得很熟悉,便走來看看,沒想到真是你。
”
獨孤雪嬌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草叢,當機立斷抓住他的胳膊,朝回廊走去。
“啊,我來府裡看個人,你知道的,這是舅祖父的家。
”
江明時不明所以,跟著她往回走,也解釋了句。
“我是來找沈指揮使的。
”
兩人剛走到廊上,獨孤雪嬌腳步便是一頓,眼神裡滿是打量。
“你來找沈指揮使?
因為朝中公事?
”
兩人一個在翰林院,一個在錦衣衛,實在想不到有什麽關系能扯到一起,除非發生了什麽事。
江明時站在廊下,轉頭看著遠處的風景,神色突然很凝重。
“沒錯,因為公事,想來找他問點情況。
”
獨孤雪嬌從這簡短的一句話中嗅到了不尋常,甚至聯想到了地牢中那個年輕的受刑人。
難道跟那個人有關?
以江明時的性子,文人都很清高,尤其看不慣錦衣衛冷血殘暴草菅人命的做法。
若不是逼不得已,估計他是不會來這裡的。
“沈指揮使抓了你們翰林院的人?
”
獨孤雪嬌試探著開口,江明時並未否認,眉頭緊皺,可見這事很嚴重。
她又問了幾句,江明時並未瞞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
大夏朝百官職爵一體,姑且不論朝中,軍中很多重要官職多為世襲,導緻朝廷越來越剛愎自用,派系分明,各自為政,又互相勾結。
早在昭順帝時,便有意革除此製,這種越來越嚴重的世襲製嚴重阻礙大夏的發展。
昭順帝提出將爵職分離,軍中廢世襲,改為以軍功加官進爵。
昭順帝為此宵衣旰食,日理萬機,但推行起來卻很困難,進展更是緩慢。
朝中大臣明面上不敢違抗聖意,暗地裡卻無不想要保住家族地位。
直到昭順帝薨逝,這項改革也沒有成功,他還被活活累死了。
等到永新帝的時候,他昏庸無道,貪圖享樂,沉迷女色和煉丹,且任用奸臣,根本沒想過改革之事。
涼京世家自然樂見其成,還爭相給先帝送美人,請天師,使得朝廷越來越腐敗。
而世家之勢也越來越大,就連軍中也都是些沒用的世家子,別說上陣殺敵,殺隻雞估計都要抖兩下。
平叛瓦裡崗蠻族的時候,沈岱帶過去的大軍簡直就是一群扶不上牆的爛泥。
要腦子沒腦子,要本事沒本事,最後全軍覆沒。
君輕塵坐上攝政王之位後,便一直想要繼續推行昭順帝的改革之道,完成他的遺願,肅清朝堂,做到河清海晏。
尤其是經歷了西北戰事後,他親眼目睹了現有這種制度的弊端,越發堅定了改革的決心。
回到涼京的這半年多以來,他便加快了改革的推行,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朝堂。
如今已招來世家的嚴重不滿,可想而知是多麽艱辛。
上次西北平叛,世家損失慘重,因此對這次改革,更是十分抵觸。
想從這些老東西手上分權,無異於虎嘴拔毛。
但也不是沒人支持他,比如靠著科舉上位的寒門學子。
同樣不是世家出身的中間派白太傅,也非常支持。
江明時這次來找沈筠陌,就是因為錦衣衛從翰林院抓走了一個人。
這人是翰林院的侍讀學士,名叫崔樅,正是白太傅的得意門生。
崔樅同樣是寒門學子,寒窗苦讀十年,才考取功名入了翰林院。
他性子比較耿直,脾氣比較暴躁,不管是老牌世家,還是皇親國戚,彈劾起來,從不看身份。
朝中還給他取了個外號,叫瘋狗。
都說槍打出頭鳥,他整日裡這般攀咬,很多出身世家的朝廷官員肯定看他不順眼。
尤其是以龐太師為首的文官集團。
君輕塵要推行改革,他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還要從中阻撓。
錦衣衛是皇帝的爪牙,與其說聽命於小皇帝,不如說是任憑太後驅策。
小皇帝尚未親政,很多事情都是太後代為決策,太後就是世家們的盾牌。
江明時越說越氣,臉色都變了,一拳捶在長廊的柱子上。
“錦衣衛就是太後的狗,想抓誰就抓誰,今日能把崔兄抓去,明日就可能抓走白太傅。
說實在的,我其實挺佩服攝政王的,雖千萬人而吾往矣。
若是朝中多幾個像攝政王這樣的人在,大夏朝何愁不強盛!
隻要大夏足夠強盛,周圍小國也不會動不動就發動戰亂。
先帝在世之時,戰亂頻發,還不是因為朝廷腐敗!
軍隊又被世家把持,無勇無謀無實力,才會被覬覦挑釁!
可惜,世家大族看到的隻有自身利益,至於國之強盛,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隻要自家能錦衣玉食,誰會在乎路邊是否有凍死骨。
”
獨孤雪嬌看他一眼,又想到很多天不曾露面的君輕塵。
原來他又在跟那群自私自利的人抗爭。
一邊忙著對抗外敵,時刻提防著外敵入侵,一邊還要治理這腐朽的朝堂,能不累麽。
“這麽說,你今天是為了崔樅而來?
就算你見到沈指揮使,他會聽你的話放人嗎?
”
江明時現在還不是內閣首輔呢,不過是個文淵閣大學士,比沈筠陌的職位還要低許多。
他現在跟錦衣衛指揮使叫闆,無異於以卵擊石。
江明時見她面露擔憂,當即收斂神色,又變得雲淡風輕,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我知道可能要不著人,但好歹能給他提個醒,讓他做事前最好思量點。
來之前,我打聽過了,崔樅並未被送進詔獄,現在沒人知道他在哪裡。
我猜想,若情報屬實,崔樅很有可能被沈筠陌帶走了,這才下定決心來找他。
”
獨孤雪嬌聞言,越發確定,之前在地牢看到的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崔樅。
可她卻不能說出口,這事牽扯的太多,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解決的。
而且,她也不能冒險暴露自己,若是沈筠陌知道她發現了地牢,會怎麽對付她呢?
她現在不是沈卿依,跟沈筠陌算得上是陌生人,一點情誼都沒有的。
或許對他來說,就是一具站著的屍體。
真要惹怒了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錦衣衛的陰私手段可不是瞎傳的。
“明時哥哥,你還是跟都察院那邊反應一下比較好,萬一你惹怒了他,不是什麽好事。
”
正說著話,遠處忽而傳來腳步聲,兩人同時轉頭看去。
來人正是沈筠陌!
男人眉眼冰冷,緩步而來,衣擺摩擦間發出淡淡的響聲,腰間牙牌撞擊在金玉腰帶上,環佩之聲不絕於耳。
大袖擺動間,暗金線繡作的飛魚紋樣栩栩如生,流光溢彩。
這般看著,玉面淡拂,俊美清貴,仿佛之前地牢裡的人根本不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