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爺又來求親了!
》第1210章 什麽人該死,他說了算。
第1210章 什麽人該死,他說了算。
第1210章 什麽人該死,他說了算。
涼京,鎮國公府隔壁。
秋風微涼,黃葉鋪地。
樹下站著一人,緋色衣袍隨風飄舞,盛放的花雨中,墨發盡數傾落,逶迤瑰麗。
君輕塵獨自一人站著,仰頭看著紛飛落下的黃葉,好似一棵孤獨的樹,對影成雙。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轉頭,與來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眼角淚痣恍若流火。
“你來了。
”
獨孤墨瑜依舊是一襲水藍色錦袍,隱隱可見光華流動其上,卻不似以往那般張揚。
往日裡倜儻風流的翩翩公子,此時看著有些頹廢,依稀可見淡青色的胡渣。
他在床上躺了幾日,等醒來的時候,才知道卿卿已經出發了。
卿卿為了救回青衣,竟親自涉險去北冥。
當他剛醒來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青衣是他的妻子,肚裡還有他的孩子,就算要去救人,也該他去,怎麽能讓卿卿去呢。
若真是這樣,他還算什麽男人!
可偏偏家人都被卿卿說服了,都站在她那邊,否則也不會讓他躺這麽多天了。
如今百裡青衣生死未蔔,卿卿又十面埋伏,獨孤墨瑜怎麽可能安心躺在家裡,坐以待斃!
思來想去,如今能幫他的,也就一個君輕塵了,他未來的妹夫。
想來現在唯一能理解他的,也隻有這個人了,老婆都跑了,還處在危險中,茶不思飯不想。
雖然獨孤墨瑜不想承認,但他和君輕塵似乎每次都同病相憐。
不管是此前吃夙璃的醋,還是現在擔憂自家小嬌妻,簡直就是難兄難弟。
“妹夫。
”
君輕塵乍然從他口中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還怔楞了下,這獨孤墨瑜第一次承認他的身份。
兩人以往總是相愛相殺,尤其在卿卿的事情上,沒少爭鋒相對,暗中較量。
現在也算是患難見真情了。
君輕塵自然不會忸怩,朝他微微點頭,算是承了他的情。
“你找我,可是為了百裡青衣的事情?
”
獨孤墨瑜走到親近,與他並排站立在樹下,同樣仰頭看著樹梢。
“不僅僅是為了青衣,還有卿卿,我是她的阿兄,怎麽可能讓阿妹為我涉險。
若卿卿真的出了什麽事,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更不知該如何面對家人。
就算這是卿卿要求的,我也不能空等著,那樣反而更煎熬。
”
君輕塵似乎早就猜到他的心思,並未感到驚訝,隻平淡地開口。
“你想怎麽做呢?
又想讓我為你做些什麽?
”
獨孤墨瑜轉頭看他一樣,眼裡驚疑一閃而逝。
這人平靜的有些過頭,以他對卿卿的佔有欲和黏糊勁,不可能這麽輕而易舉地放卿卿離開,除非……
思及此,深深看他一眼,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
“我要去北冥。
”
君輕塵並未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猜測中,甚至幫他分析當前的情況。
“如今北冥使團已經出發,送親的隊伍也一並離開了。
此次的送親隊伍主要由神機營負責,若你想從中插上一腳,倒不是不可以。
”
獨孤墨瑜從他的話裡聽出了深意。
“你難道要跟我講條件?
我可是卿卿的阿兄,等你們成親後,你也要叫我一聲三哥的,還要給我奉茶。
”
一句話點明了兩人的身份,話外音,敢為難我,小心以後給你小鞋穿。
君輕塵低頭歎息一聲,這才轉頭看向他,目光專注。
“就算是一家人,也是要講條件的,我可以幫你,甚至已經提前幫你安排好了。
我隻有一個條件,無論如何都要保證卿卿的安全,不能讓人傷了她的一根頭髮絲。
”
就算把所有能調動的梟鷹衛都派出去,可心裡到底不放心。
若不是朝中有人蠢蠢欲動,想趁機生事,他絕對會拋下一切追過去。
再者,卿卿已經把話說的那麽直白了,他不能枉顧她的意願,必須尊重她的選擇。
卿卿一直想證明自己,她已經不是以前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人了,她完全可以獨當一面。
既然愛一個人,就要尊重她的一切選擇,強行佔有,並不是真的愛。
所以他選擇放手,但也隻是明面上的而已。
“我隻要卿卿毫發無損地回來。
”
獨孤墨瑜仰天翻了個白眼,若不是有求於人,真要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就算他不說,他也不會讓卿卿受傷的好嗎!
卿卿還沒嫁進王府呢,怎麽就把卿卿佔為己有了?
卿卿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好麽!
“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讓卿卿去冒險。
”
兩人男人難得達成一緻,多餘的話不需說。
互視一眼,同時轉頭,各乾各的去了。
那邊獨孤墨瑜跑回院子裡,簡單收拾個包袱,牽著馬就跑了,甚至都沒給家裡人打聲招呼,他怕被家人攔著。
這邊君輕塵從後門走出,坐上馬車,閉著眼靠在車壁上。
“去宮裡。
”
皇宮,承德宮。
君子闌好不容易醒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唯一能記住的是,那天他受邀去找耶律鈞下棋,下了幾盤後,便人事不知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就暈了,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心跳很快,異於常人。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面對現實,他好想被人算計了。
君庭葦因為他和獨孤雪嬌先後受傷,受不住打擊,病情再次加重。
如今還躺在床上,病情不見好轉,偶爾還會夢魘。
一直坐在床邊守著他的是江明時。
君子闌初初看到他的時候,還有些呆,這人自從到了涼京,就跟上了機關術一樣,忙的腳不沾地,平常根本見不到他的蹤影。
不過是個翰林院,他又是忙著修大典,又是主持新律法,仿佛翰林院離了他就要倒閉般。
君子闌對他現在的生活不置可否,很少去打擾他。
即便這樣疏於聯系,到底是一起從岐陽城來的,關系並沒有變的疏遠。
每次若遇到什麽事情,還是會互相幫助,就像是在宮裡報團取暖一樣。
江明時不知他心中所想,隻把他暈倒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君子闌聽到有人假扮自己,並刺傷了獨孤雪嬌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驚慌和擔憂。
“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是卿卿?
我怎麽會……”
江明時眯著狹長的眸子,冷笑出聲,直白地挑明了他的過錯。
“怎麽不會?
你原本挺警惕又睿智的一個人,為何到了涼京反而變傻了,直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
獨孤墨瑜被他問的心頭一緊,忍不住把事情回顧了一遍,腦子裡浮現一個念頭,卻又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是耶律鈞?
怎麽會是他?
怎麽可能呢……”
雖然嘴上極力否認,可心裡卻越來越涼。
他不是傻子,稍微想一想就能想明白。
在宮裡,他和君庭葦接觸的人並不多,能說上話的更是沒幾個。
要說被人算計,除了耶律鈞,又能是誰呢?
兄妹倆自從到了涼京,一直住在宮裡,十分低調,唯一走動的朋友,不過一個耶律鈞而已。
在君子闌的意識裡,耶律鈞並不是那麽心狠手辣的人,反而很懦弱,性子也溫和,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確定嗎?
”
就算心裡已經接受了大半,卻還是不死心。
江明時嘴角冷冷一勾,略帶嘲諷。
“呵,直到現在,你還對耶律鈞抱有期望嗎?
你別忘了,他到底是北冥人,就算做了好幾年的質子,可他身體裡流的血還是北冥的。
”
君子闌比他噎的接不下去,低垂著頭,想清前因後果,也有些責備自己。
“那現在怎麽樣了?
嬌嬌她……”
江明時朝他擺手,把最近幾天的事全部說了,包括獨孤雪嬌隨軍出發去北冥。
君子闌心底無比震撼,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引狼入室啊。
江明時見他一臉低沉,又有些心軟,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你別擔心這事了,好好養身體,好好照顧郡主,嬌嬌那邊有王爺盯著呢。
王爺的性子你該清楚些,他比誰都在意嬌嬌,絕不會讓她出事的。
至於耶律鈞,他怕是活不了了,王爺絕不會放過他。
若不是他從中推波助瀾,也不會是如今這局面,嬌嬌更不用去北冥。
那樣的話,王爺和嬌嬌就會如期舉行婚禮,可如今什麽都沒了。
”
君子闌想到君輕塵黑著張臉,能把人吃進肚子裡,不禁心頭一緊。
“王爺真的會……”
江明時點頭,目光淺淡。
“這事你就不要問了,凡事有王爺呢,他比誰都有分寸。
什麽人該活,什麽人該死,他說了算。
”
兩人一個躺在床上,一個站在床前,平靜地說著話,卻不知正被他們提及的人,已經收拾好包袱,正準備逃出宮。
至於能不能活過今晚,全看造化。
耶律鈞膽戰心驚地來回踱步,終於等到天色擦黑,背起包袱就朝後門跑,企圖避開隱藏在暗中盯著他的人。
可惜他剛把門拉開,還沒來得及開心,就看到一輛華貴的馬車,當即頓住腳步,心裡恐懼如藤蔓,瞬間席卷了他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