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張小川來找韶清的時候，韶清正在高聳的書架間把懷裡抱著的書一本一本全部擺回書架。

　　 她穿著一條墨綠色的吊帶裙，皮膚瑩白如玉散發著瑩潤的光澤，頭髮鬆鬆垮垮的挽起，幾縷跑出來的長發垂在臉龐兩側更顯出她巴掌大的小臉，她的五官自然是無可挑剔的，然而更動人的是她的那股氣質，一舉一動間沒有半分急躁，慢條斯理不緊不慢，做什麼都極有耐心的樣子，清新淡雅的猶如水面上一朵悠悠綻開的水蓮花，光是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沁人心脾。

　　 張小川禁不住看得呆了，就這麼看著韶清一本一本的把書擺回書架，不敢出聲打擾，彷彿驚擾了這安靜美好的一幕。

　　 直到韶清把書放好，一側身才看到站在書架口子上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張小川，她微微一愣，隨即盈盈一笑：「小川。
」

　　 張小川覺得自己完了。

　　 韶清對自己一笑，他腦子裡已經自動腦補了開花的特效，胸膛裡的心臟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動起來。

　　 「小川？
」韶清來到了張小川的面前，順手牽起了他的手。

　　 張小川心跳的更厲害了，臉也不爭氣的紅了，好奇怪，明明在小巴黎的時候更親密的事情也做了，可是在這裡，韶清隻是牽了他的手，他的心臟就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一樣。

　　 「怎麼傻乎乎的？
」韶清有點不明所以。

　　 張小川不好意思了，扭捏的跟個小媳婦似的，但是卻反握住了韶清的手，緊張的四下張望了一下，確認無人之後才壓低了聲音，眼神躲閃，很不好意思的說：「韶清……我、我能親你嗎？
」

　　 韶清怔了一下，隨即漾開一個笑來，就這麼笑盈盈的望著他。

　　 張小川伸手壓住自己跳得厲害的胸口，然後閉上眼輕顫著俯身吻住了韶清。

　　 蘇言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胸口撕裂般的痛感來的猝不及防，幾乎讓他窒息。

　　 難言的痛苦從胸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鏡片後深邃的眼眸裡是一片灰敗的顏色。

　　 他不知道是怎麼離開圖書館的，回到宿舍。

　　 趙龍打眼一看到蘇言，嚇了一跳：「蘇言？
你怎麼了？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

　　 蘇言頭疼的厲害，推開他，徑直走向裡面，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隻聽到趙龍還在那兒問這問那兒喋喋不休，吵得他頭痛欲裂：「閉嘴！
」

　　 趙龍是真被嚇著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蘇言發這麼大的脾氣，臉色黑的像是要吃人。

　　 他略一猶豫，還是問：「蘇言，你沒事兒吧？
」

　　 吼出那一句，蘇言心裡那窒息的感覺稍緩，此時隻覺得累，他搖了搖頭，臉色卻依舊灰敗：「我沒事。
」

　　 看這樣子實在不像是沒事的樣啊。

　　 趙龍心裡嘀咕，受了什麼刺激才能讓天塌下來都不眨一下眼睛的蘇言成了這樣了。

　　 但是眼看著蘇言面色倦怠，趙龍也不敢多問了，隻是心裡有點擔心。

　　 蘇言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和張小川怎樣他早就知道，怎麼今天看著就那麼承受不住了，可蘇言真是說不出來的難受，明明昨天晚上她還對他那樣溫柔親密，卻是一轉頭又和張小川……難道她就真的誰都可以嗎？
不能想，一想就疼。

　　 蘇言此時還不知道，這種翻江倒海的疼痛感，叫做嫉妒。

　　 不知道躺了多久。

　　 趙龍問：「蘇言，你等會兒還去上課嗎？
要不我幫你跟老張請一下假？
」

　　 蘇言搖了搖頭：「不用。
」

　　 趙龍見他臉色沒那麼難看了，像是緩過勁兒來了，心裡也放心了一點，但還是不敢問到底是什麼事刺激的，跟蘇言認識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蘇言這個臉色，他還真有點怵。

　　 到了點，蘇言從床上翻身下來，和趙龍一起往學校走去。

　　 教室樓下，趙龍遠遠的就看到何雅靈正在樓下等著，用胳膊肘撞了撞蘇言：「哎，你看那誰！
」

　　 蘇言面無表情的順著趙龍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正站在教室樓下直勾勾的盯著他，心裡湧起一陣煩悶感，他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在一群好事者的目光中沒有絲毫停頓，錯身走過。

　　 蘇言的完全無視讓那些圍觀的人的眼神都變得微妙起來，有同情的也有幸災樂禍的，何雅靈咬了咬唇，用力的憋住眼眶裡的眼淚，正想走，一道身影又從裡面折返回來，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愕然的看著蘇言，眼眶微微泛紅。

　　 蘇言面無表情的站在她面前，問：「今天晚上有空嗎？
」

　　 何雅靈錯愕的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蘇言鏡片後的眼睛裡是一片她看不穿的深邃，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他，臉上泛出動人的緋紅。

　　 「六點。
校門口等我。
」

　　 蘇言說完，轉身就走。

　　 何雅靈猛然轉頭，目送蘇言頭也不回的上了樓，有點不敢置信。

　　 幾個室友頓時衝上來，激動的問：「剛剛蘇大帥哥跟你說什麼了？
」

　　 何雅靈一下破涕為笑：「他約我六點在校門口見！
」

　　 室友一激動道：「天啦！
這是要和你約會嗎？
！
」

　　 何雅靈紅了臉，口不對心的說道：「也不一定啦……」

　　 幾個人推推嚷嚷的走了。

　　 「怎麼？
又突然看上了？
」趙龍賊兮兮的問道，剛才一上樓蘇言就突然轉身回去他還以為他東西忘了拿呢，結果卻是跑去和何雅靈說話。

　　 難道之前在宿舍那一遭是跟何雅靈有關？
這兩人其實早就偷偷勾搭上了？

　　 他怎麼說這最近蘇言怎麼總是不見人呢，說不定就是偷偷見何雅靈去了。

　　 蘇言卻對趙龍的問話閉口不言，到了教室，就看到正在和林洋興奮的說著什麼的張小川，臉色頓時裹上了一層寒霜，冷著臉走過去。

　　 因為蘇易打電話來說公司的事還沒處理完，所以韶清就自己打車去了Z造型工作室。

　　 蘇易已經預約好了。

　　 上次的造型師艾倫也對韶清印象深刻。

　　 有了上次的經驗，艾倫給韶清挑了一件黑色天鵝絨高衩長裙：「這件的尺碼估計也隻有你能穿了！
」

　　 韶清微微一笑，去試衣間換衣服了。

　　 真是宛如量身定做，韶清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惹來艾倫的驚嘆。

　　 黑色的天鵝絨布料映襯著韶清一身瑩白如玉的皮膚，有些耀眼。

　　 艾倫心中暗道，不知道韶清是哪家的富家小姐，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少錢才能堆砌出這樣的氣質來，隻往那一站，就叫人移不開眼。

　　 韶清的頭髮本就有些微卷有種隨意自然的美感，艾倫不想破壞就沒上捲髮器，隻把臉頰兩側的發挽到了腦後，再簪上一朵水晶花，又從兩側勾出兩縷髮絲來自然的垂在臉頰兩側把本來就巴掌大的小臉映襯得更小了，韶清擡起頭來，隻淺淺的一笑，艾倫就有種被電到的感覺，心中感嘆，自己是彎的都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不知道那些直男看到怎麼把持得住。

　　 說曹操曹操到，艾倫瞥到門口站著的蘇易，提醒道：「蘇先生來了。
」韶清微微一怔，果然看到鏡子裡倒映出站在門口的蘇易，他的目光正望著鏡子裡的她，韶清就衝著鏡子綻開一個笑來。

　　 蘇易移不開目光，也不想移開，就這麼看著韶清站起身，然後朝他走來。

　　 到了近前，韶清忽然拐了腳，整個人往旁邊一拐，韶清發出一聲低呼，然後就被蘇易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另一隻手自然的摟住了她的腰，韶清擡起頭來，有些羞澀的望著蘇易：「謝謝。
」

　　 蘇易扶著她站穩，手從她柔軟的腰肢上離開，目光掠過她腳下那雙高的有些過分的黑色高跟鞋，轉頭對艾倫說道：「換雙鞋。
」

　　 艾倫會意，頓時親自去挑了，心裡忍不住想，這冷面神似的男人還怪體貼的。

　　 12cm的高跟換成了8cm的高跟，韶清果真輕鬆許多，沖蘇易感激的一笑。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進了禦園別墅。

　　 在其中一棟佔地極大的院子前停了下來，停車坪上停的一溜過去都是豪車。

　　 韶清知道今天晚上是這家的老太太過壽。

　　 蘇易替韶清開門後，拉開後門，把裡面的禮盒提了出來，然後攜韶清進去了。

　　 剛進門，韶清立刻就感覺到一道道目光射了過來，或隱晦或大膽的打量著她，她神色不動，隻是淺淺微笑。

　　 「蘇先生，東西給我吧。
」保姆過來把蘇易手中的禮品接了過去。

　　 「清清！
快過來！
」

　　 正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韶清往裡望去，就看到外婆正坐在一富態的老太太身邊招呼她：「快到外婆這兒來！
」林繪也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老太太身邊還坐著一個容貌出挑的貴婦。

　　 外婆這一聲，投到韶清身上的目光更多了，這回很明顯是詫異驚訝的眼神了。

　　 蘇易不動聲色，帶著韶清走了過去。

　　 「外婆，阿姨。
」韶清先對著兩位認識的長輩打了招呼。

　　 蘇易臉上帶著笑，對林老太太道：「老太太好，祝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

　　 「好好好！
蘇易真是越來越成熟了，我家那個臭小子要是能和蘇易一樣，我就不用擔心了！
」林老太太顯然十分喜歡蘇易。

　　 蘇易對韶清介紹道：「這位就是林老太太，今天是老太太的七十大壽。
」

　　 韶清也淺淺一笑，對老太太說道：「祝老太太生日快樂。
」

　　 林老太太點頭一笑：「好。
」

　　 蘇易又介紹另外一位貴婦：「那位是趙阿姨。
」

　　 韶清又轉向貴婦微笑稱：「阿姨好。
」

　　 貴婦對韶清微微一笑，眼神裡帶了些打量。

　　 外婆等不及，牽住韶清的手拉到近前，對林老太太說道：「老姐妹，你瞧瞧，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外孫媳婦韶清！
怎麼樣？
」

　　 韶清也不怵，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任由林老太太打量。

　　 林老太太富態的臉上也是一臉和善的笑意，上下打量了韶清幾眼，心中微訝，真是和老姐妹說的一點不差，真是出挑，而且這氣度，看著可一點不像是從小門小戶出來的，倒像是她們這樣的家庭出來的孩子，和蘇家外婆對視一眼，看出她眼中的喜愛，就知道她對這個外孫媳婦是真的寶貝的不得了了，於是笑著誇讚道：「好。
看著有靈氣，討人喜歡！
」

　　 「那是！
不然我孫子能帶回家嗎？
」外婆喜滋滋的，話裡話外透出對韶清這個外孫媳婦的滿意來。

　　 林老太太笑她：「瞧你那樣！
半個月前還讓我幫你張羅看哪家有合適你家蘇易的呢！
」

　　 蘇易外婆不滿的瞪眼：「孩子面前，別亂說。
」

　　 林老太太樂不可支：「好好好！
不能在小輩面前揭你的短！
」

　　 韶清隻是淡淡的笑，心裡有些替蘇易頭疼，不知道一兩個月後合約結束，他怎麼應付外婆，當下就忍不住轉頭看了蘇易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
蘇易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是覺得，她這笑和平時那戴著面具的笑不一樣，靈動之極，心中不禁微微一動，平靜的眼眸裡泛起一絲波瀾，不自覺的，也帶了一絲笑意。

　　 林老太太伸手撞了撞蘇家外婆，示意她看，一臉調侃的笑。

　　 外婆也是一臉慈愛的笑。

　　 林繪也在笑，隻是那笑卻不及眼底，帶著幾分涼意。

　　 卻見林老太太突然望向大門口，驚訝道：「哎，那不是蘇言嗎？
怎麼你連小外孫媳婦都有了？
」

　　 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外婆林繪蘇易韶清全都往大門口望去。

　　 果然，就看到蘇言帶著一個穿著粉色小禮服的女孩兒從大門口走了進來，他們望過去的時候，蘇言也望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蘇易身邊淺笑盈盈的韶清，他眼中閃過一抹驚豔，隨即目光微沉，然後在韶清的注視下，伸手握住了何雅靈的手。

　　 何雅靈驚了一下，然後臉上漫上喜悅，笑盈盈的側頭看著蘇言精緻的側臉，心中小鹿亂撞。

　　 蘇言卻沒看她，隻是盯著韶清，但也隻是一會兒，就轉開了目光。

　　 他今天沒戴眼鏡，露出了好看之極的眉眼，也是西裝筆挺，一打眼，竟有些讓人認不出了。

　　 虧得林老太太七十歲高齡了眼睛還那麼尖。

　　 「蘇言沒戴眼鏡，看著跟他哥有點像了。
」林老太太說。

　　 蘇言蘇易長得是出了名的不像，蘇言身上一直有股書卷氣，現在取了眼鏡穿上西裝，書卷氣沒了，看著倒是有幾分冷峻，氣質上的確和蘇易有些相似。

　　 蘇言走到近前，揚起一個淡笑來，對林老太太說道：「老太太生日快樂。
」

　　 「乖了。
」林老太太笑著說道，然後笑著看了看蘇言身邊的何雅靈說：「不介紹一下這小姑娘？
」

　　 女朋友兩個字即將脫口而出的關頭，餘光看到韶清，又硬生生嚥下一個字去，隻淡淡的說道：「朋友。
」

　　 原本牽著何雅靈的手也鬆開了。

　　 何雅靈忍不住看了一眼蘇言，心中說不出的失望，他都把自己帶來這樣的場合了，難道不是讓自己當他女朋友的意思嗎？

　　 又忽然訝異的看著韶清，有些不敢置信，看了好幾眼才確認自己沒看錯，這、這不是那個圖書館的管理員嗎？
！

　　 韶清看到何雅靈正驚訝的看著她，於是就對她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來。

　　 何雅靈常去圖書館，而且長相非常可愛，一來二去的韶清也認識了。

　　 見韶清對自己笑，何雅靈也連忙對她笑了笑，然後偷偷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蘇易，有點被閃到眼，好帥的男人！
就是氣質好冷，是她的男朋友嗎？
她好奇的想。

　　 何雅靈家境也算是中產階級，不是完全沒見過世面的女孩子，但是林家的富貴還是有點震到她了，禦園別墅的大名她自然知道，住在這裡面的是這座城市裡最有錢的人。

　　 蘇言在學校一直不顯山不露水，何雅靈本來以為蘇言的家境應該和她差不多，但是眼下看來，完全不是一個階層的。

　　 雖然在進入禦景別墅之後她就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進到屋裡來，在那些人若有似無的打量下，何雅靈還是覺得渾身僵硬。

　　 再對比起此時韶清的淡定自若和氣質來，忽然讓她有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心裡忍不住開始贊同她之前不屑一顧的說法來。

　　 同安大學大學的貼吧評選校花的時候，有人說圖書館那個叫韶清的管理員比校花有氣質，獲得了一大票人的附和，那時候何雅靈還有點不屑，還專門跑去圖書館看過韶清好幾次，的確是好看，也的確有氣質。

　　 但是她潛意識裡卻不肯承認韶清比校花鄔曉曉更好看，那豈不是比她這個系花還要好看上一個等級了？
然而此時看著氣質高貴的韶清，何雅靈卻不得不承認，韶清的確比鄔曉曉更美也更有氣質。

　　 而且她那種淡定從容的感覺就好像對這樣的場合完全不陌生，說不定也是個富二代。

　　 韶清全然不知自己此時在何雅靈的眼裡，已經變成了是為了體驗生活才去學校當圖書管理員的富家千金了。

　　 蘇易外婆看著何雅靈，見她見了長輩也不知道叫人，心裡就先存了一分不喜，又見她眼神閃閃躲躲的，顯得有些畏畏縮縮上不了檯面就更不喜了，蘇家的媳婦可以不出身豪門，但是姿態絕對不能畏縮，再看站在蘇易身邊大大方方不卑不亢的韶清，心裡想道，韶清這樣的真是萬裡挑一了。

　　 外婆都有些看不上眼，林繪就更看不上了，眉頭都皺了起來，在小兒子帶來的這個女孩兒的對比下，連帶著看韶清都順眼了兩分。

　　 林老太太一看林繪的臉色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剛剛老姐妹來了之後跟她提起韶清，誇得跟朵花似的，林繪就在一邊不言不語，顯然是對韶清不大滿意，現在這個女孩兒恐怕就更不入她的眼了，她就對蘇言慈愛的說道：「蘇言啊，小洋和你們那群朋友都在後院呢，你別在這兒陪著我們這群老古董了，去找他們玩兒去吧。
」

　　 蘇言一笑，說道：「那我就不陪您和外婆了。
」

　　 林老太太笑道：「去吧。
」

　　 蘇言略一點頭，目光彷彿是不經意的掠過韶清，卻見她看也不看他，心裡頓時像是被針刺了一下，連何雅靈都忘了，直接轉身就走。

　　 何雅靈對著唯一認識的韶清笑了笑，然後連忙跟了上去。

　　 外婆也笑著對蘇易說道：「小易，你也帶清清去後面跟他們年輕人玩兒去吧。
」

　　 蘇易點點頭說道：「好。
」然後對著三位長輩一點頭，對韶清說道：「走吧。
」

　　 韶清說道：「那外婆，我就先去了，待會兒再回來陪你們說話。
」

　　 外婆對韶清的知禮很是滿意，笑著說道：「去吧。
」

　　 韶清又對另外三位長輩笑笑，然後才跟著蘇易走了。

　　 見小輩都到後面去了，

　　 林老太太才回過頭來，對蘇家外婆說道：「這孩子真不像是小門小戶裡出來的孩子，那模樣氣質，就算在咱們這樣的家庭裡也是極出挑的，難得的是還不輕佻，不卑不亢的，連我看著都怪喜歡的，要是將來林洋也能帶回這樣一個姑娘來，那我就高興了。
」

　　 另一邊的貴婦笑道：「可不是嗎，我看著也喜歡，大大方方的，看著家教就好。
」

　　 外婆聽了滿臉歡喜，林繪聽著卻神色淡淡的。

　　 不一會兒，就有不少人過來打聽剛剛蘇易帶過來的那個女孩兒是不是蘇易女朋友了，又問是哪家的女兒，家裡做什麼的……

　　 那一邊，韶清跟著蘇易穿過大廳徑直往後面走去。

　　 後面有一塊大草坪，放眼望去，的確都是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

　　 韶清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那顆金燦燦的腦袋，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誰，腦子裡頓時嗡的一聲，林洋？
！
他怎麼會在這兒？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熟悉的飽含著驚訝的聲音響起：「韶清？
」

　　 韶清愣了，然後才發現林洋旁邊正站著張小川，正擡起頭一臉驚訝的看著她，而林洋也聽到張小川的聲音，頓時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然後驚訝的一轉身，就看到站在後門口的蘇易，以及蘇易身旁站著的韶清——

　　 蘇言也望了過去，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譏削表情來，看著韶清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他在心中冷笑，他倒要看看，她要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