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望聽到這樣的話,心都寒了,怒道:“他們用不着犧牲,玄甲軍主力攻城,我們輔助,你就算跟在我的身邊,你也可以讓他們去裝石頭,而不是讓他們去送死。
”
畢銘不管那麼多了,直接下令,“玄甲軍上雲梯,非玄甲軍的,給我一腳踹下來便是。
”
玄甲軍方才是一時懵掉了,等反應過來,立刻重新上雲梯,遇到不是玄甲軍衛甲的,一律全部拽下或者是踹下去。
人還是持續地往下掉,但沒有被長矛穿心,總還是能活的。
戰北望見控制住了,一把推開易昉,“滾一邊哭去。
”
他奔到投石機的面前,指揮道:“繼續裝石,投石。
”
易昉站起來,抹去了眼淚,眼底頓時狠戾起來,令自己的士兵退後,等着破城沖進去厮殺,她麾下的士兵,一定要搶宋惜惜的功勞。
戰哥會後悔的。
謝如墨和宋惜惜完全不知道雲梯這邊的情況,他們要摧毀弓箭營,但是顯然蘇蘭基也準備了足夠的人手和弓箭,摧毀一批又來一批。
不過,至少可以控制箭雨沒有這麼密集。
謝如墨要找機會下去開城門,這勢必要人掩護,而且不是一個人可掩護得了的。
再者,一個人開城門的話,隻有謝如墨和宋惜惜兩人能做到,沈萬紫和棍兒他們都無法做到單獨打開城門。
因為西蒙的城門很厚重,加固了兩層,重鐵鑄造,高三丈,環形的牆體無數的箭雨之下,要打開它,實是難上加難。
謝如墨不可能讓宋惜惜冒險,所以,在殲滅了不少弓箭手,等着他們換輪的時候,謝如墨飛過去宋惜惜的身邊,挑倒一名弓箭手之後迅速在她耳邊低語一句,“掩護我,我下去開城門。
”
宋惜惜桃花槍旋轉着,飛快地看了謝如墨一眼,他滿臉都是敵人的血,想來自己的臉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是!
”
戰場上,真是人命賤如草芥。
萬千箭雨之中,謝如墨戰袍一掩,快如流星一般飛落四方城内,再一躍起忽高忽低地飛至城門。
宋惜惜随即也跟着飛下,她手中轉動着桃花槍,擋在了謝如墨的面前。
沈萬紫他們四人見狀,迅速補位,四方城牆上各一個,摧毀他們的弓箭手陣。
有從雲梯沖上城樓的玄甲軍見狀,大喊一聲,“盾牌組下城門。
”
大批手持盾牌的玄甲軍迅速找兩側樓梯,長毛組尾随,躲藏在他們身後從樓梯一路厮殺下去。
他們訓練有素,攻護陣法在這個時候發揮的作用是最大的,那幾日的苦沒白吃,這樣的進攻與防守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
放倒一批,見一批砍上來,盾牌隊就迅速補位,近身用短刀,一旦拉開距離長矛組便上。
很快,他們就湧到了謝如墨和宋惜惜的身邊,盾牌陣法迅速合成,把他們保圍得像鐵桶一樣。
投石機也在不斷投石進來,砸得敵軍不敢靠近,就連戰北望也想不到自己和宋惜惜竟然配合得這樣好。
戰北望下令停止圓木攻門,所有人退後,做好破城之後沖進去的準備。
易昉調整好了情緒,手握長劍,隻等着破城攻入。
沉重的城門,發出了一聲巨響。
站在最高處指揮戰争的西京元帥蘇蘭基沒有命令繼續守,他盯着一個地方,但是戰場到處都是人,他根本看不到誰是易昉。
不過,他一點都不着急,因為他知道盯着易昉的不會隻有他一個人,而是他帶來的所有西京士兵,他們耗費兵力财力,最大的目的就是易昉。
不管她藏匿在何處,都一定會被找出來。
城門大開,北冥軍和援軍如潮水一般湧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