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也是要穿朝服的,但他自己弄不來,實在繁瑣,所以最後還是他拿着朝服出了外間,叫了路總管和小厮過來給他穿戴。
他頭戴九旒冕,青色五章朝服,肩膀兩側繡龍紋,腰部用朱緣束着,腰間左右各壓一個玉佩,描金雲龍紋,貫以玉珠,佩上有金鈎,佩下副以四彩小绶。
大绶以赤、白、缥、綠四彩織成,他本就身材修長,穿這一身名貴朝服,更顯挺拔威嚴。
宋惜惜還要淡掃峨眉,略施脂粉,再貌美如花,也不好素面朝天。
妝扮整齊之後,宋惜惜由梁嬷嬷和寶珠她們幾個擁簇出去,宋惜惜先問了一句瑞兒,得知他還沒起,且瑞珠在那邊伺候着,便也放心了。
在外間和剛穿戴好的謝如墨眼神一對上,或許是大家今日都穿得道貌岸然,倒是把昨晚的親熱忘記了,就不再覺得尴尬。
謝如墨很下意識地伸出手,宋惜惜便很自然地把手放入他手掌心中,兩人對視微笑,便一同出去了。
梁嬷嬷在後面抹眼淚,都說不哭的,但是看到王爺和王妃如此恩愛,她的眼淚啊,就是忍不住。
慧太妃已經端坐在正廳的太師椅上,這把椅子是她特意命人定做的,雖然正廳外院,她做的次數不多,畢竟以後如果宋惜惜要請安,也得去她的屋中。
但今日,這威懾必須要給下去。
而謝如墨和宋惜惜出去的路上,被于先生攔下了。
因着今日便要把嫁妝收入庫房,所以,今日會盤點一次,缺失的那幾顆東珠,定然是要禀報的。
這些嫁妝,于先生知道在衙門那邊備了的,有冊子有禮單,所以少了東西,入庫的時候一盤點就知道。
東珠他們送來的時候是以一斛一斛送來,可到底一斛有幾顆,他瞧了禮單,是有些寫的。
就算沒寫,這事也得告知王爺和王妃,不能便宜了大長公主。
聽得于先生的話,謝如墨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看清楚是給了她麼?
”
“看清楚了,确實給了,而且高嬷嬷拿的時候,侍衛是親眼所見,隻是不好當場揭穿。
”
謝如墨信了,因為這是母妃做的出來的事。
不是說母妃會惦記宋惜惜的嫁妝,她不至于,但是她愛面子,愛炫耀,又長期與大長公主和嘉儀郡主靠攏,分明每一次都處于下風,她非得上趕去受虐。
“等進宮回來,本王親自去一趟。
”謝如墨說。
宋惜惜聽完是超級無語的,她這位新婆母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啊?
竟然拿她的嫁妝去給大長公主?
為的什麼?
為的面子還是為了讓大長公主覺得她可以鎮壓新婦?
宋惜惜最煩這種拎不清的人,慧太妃對大長公主母女是什麼态度,而大長公主母女對慧太妃又是什麼态度,宋惜惜是一清二楚的。
她更不明白,在宮裡橫着走的慧太妃,為什麼會如此懼怕大長公主母女,她們母女有牙會咬人?
聽得謝如墨這樣說,宋惜惜道:“不用你去,都是婦道人家的事,我去就行。
”
“你去?
”謝如墨想了想,雖然是合适,但大長公主可不好應付,回頭一個不承認,那可不好辦的。
“我去。
”幾顆東珠都拿不回來,以後在這圈子裡頭就不用混了,“但先去問問母妃,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為何要給她東珠?
”
擺足了陣勢的慧太妃,終于等到兒子牽着宋惜惜的手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