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捉奸現場
張寡婦全名張桃花,人如其名,長的跟桃花般勾人。
聽說這張桃花在娘家的時候,就不是個安分的主。
嫁到山前村沒有多久,男人就喝農藥自盡了;沒有了男人束縛的張桃花,越發嚣張了,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在村裡溜達。
她長的好看,又是個在外面待過的,穿着打扮時髦趕潮流,跟村裡一群灰頭灰臉的婆娘那是有着天壤之别。
一身緊身毛衣,把一對胸脯勒的呼之欲出,就像是長了一對鈎子,直把唐有德的魂都鈎住了。
與生性死闆木讷無趣的老婆相比,年輕又有一身撩漢本事的張桃花,自然是入了他的心。
從一開始的偷偷摸摸,到現在的公然相處。
這件事,幾乎成了公開的秘密。
笑貧不笑娼,唐有德又是個有點本事的,身為村裡的大隊會計,哪個敢說他半個不字?
奈何娘是個膽小怯懦的,娘家門上又沒有人撐腰,不會說話,又生了兩個女兒,壓根不受婆婆待見。
為了兩個孩子不缺爹少娘,她隻得打掉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上一世的唐月,厭惡家裡死氣沉沉的氛圍,一門心思早日嫁人離開家,壓根就不曾關心過娘的死活,也沒有發現娘的異樣。
直到娘走上了絕路……
唐月恨的牙根癢癢。
來到張寡婦院牆外,她彎腰撿起一塊石頭,照着窗戶玻璃就扔了過去。
呼啦一聲脆響,屋子裡傳出一男一女的尖叫聲,受到驚吓的狗,瘋狂叫喚起來。
“哪個不要命的幹的!
給我滾出來!
”
唐有德氣哼哼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滿臉怒氣,身上隻穿着一件單薄秋衣,凍的他直打哆嗦。
“張寡婦開門!
我家狗上你家炕頭了!
哎呀,爹啊,你怎麼也在張寡婦家裡?
”
唐月自顧把栅欄門打開,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一臉懵逼的詢問。
總歸一個村子住着,論輩分,她得喊張寡婦一聲嫂子,這麼直呼張寡婦,她還是第一次。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
不等唐有德發作,唐月快步走到屋子裡,指着地上的裝有饅頭、豬肉的籃子,扯着嗓門大聲叫喚開來。
“好啊,張桃花你個不要臉的,我說我娘蒸的饅頭怎麼少了這麼多,都被狗偷到這兒來了!
為了幾個饅頭,你就勾搭我爹啊!
你咋這麼賤啊!
”
屋子裡,張桃花衣衫不整,披頭散發躺在炕上,身上隻穿着一個小肚兜,褲子都沒有來得及穿。
被唐月一把薅住頭發,從炕上拽了下來。
疼的她殺豬般叫喚,赤裸着身體胡亂掙紮。
“大家夥快來看看啊,不要臉的寡婦勾引我爹上炕鑽被窩了!
偷人養漢的玩意,丢人現眼啊!
”
唐月故意扯着大嗓門叫喊着,喊的嗓子都破音了。
村裡房子不隔音,一通吆喝過來,院子裡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村民。
唐有德慌的一批,盡管醜事做盡,他也不願意在大庭廣衆下出醜。
他咬牙切齒,要對着唐月大打出手,李建甯一把抱住了他。
“嗚嗚嗚,爹啊,娘前幾天感冒一直沒有好利索,發面蒸饅頭的時候一直發着高燒,還是我跟妹妹幫着娘才把饅頭蒸好的;娘說讓你把這一籃饅頭送到我奶奶家裡,你卻送到了寡婦家裡……”
唐月戲精上身,看院子裡看熱鬧的村民多了,幹脆松開了薅張桃花的雙手,抽抽搭搭指着放到門邊的一個籃子。
沒錯,這個籃子正是家裡的。
一大塊肉,還有兩瓶燒酒。
不要臉的,過年沒有給娘一分錢,全部用來孝敬寡婦了!
“你放屁!
”
張桃花可不是吃素的,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哆嗦着身子爬到炕上,胡亂穿上衣服。
由于太過慌張,稀裡糊塗把唐有德的褲子套在了身上。
唐有德慌忙跑過來,上手就扒寡婦的褲子。
“大家夥給評評理,孤男寡女的,深更半夜穿成這幅模樣,她不是偷人養漢她是做什麼?
難道脫光了衣服,讓我爹來給你撓癢癢嗎?
”
“爹啊,你當着大家夥的面扒寡婦褲子,這背着我們,你得幹出什麼瞎做事來!
”
話音未落,衆人哄堂大笑。
“打死你,打死你,讓你欺負我娘,讓你欺負我娘!
”
唐星抓起一根木棍,劈頭蓋臉朝着張寡婦身上就抽過來。
“你們兩個畜生,都給我滾回去!
”
眼看着相好的受了委屈,唐有德的眼都紅了,要不是李建甯護着,唐月跟妹妹唐星,鐵定得挨一頓打。
“爹啊,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啊,我跟妹妹要是畜生,你可不就是老畜生了……”
唐月故作委屈的抽噎着,擦着壓根不存在的眼淚,可憐巴巴的小聲低語。
“哈哈哈……”
圍觀的村民笑的直不起腰來,幾個婆娘笑的癱倒在地上,樂的直拍大腿。
“有德啊有德,你這是罵你自己啊;說真的,這事你做的不地道啊,被兩個孩子堵了門,你這臉以後往哪裡擱啊……”
“唐月說的對啊,我早就想着敲打敲打你了,人要臉樹要皮啊,你要是真想跟張寡婦一起過日子,你也得先把婚離了……”
“爹啊,你就跟我娘離婚吧,隻要你過的好,我們娘三個,吃糠咽菜也願意……”
看村支書走了過來,唐月抓住時機一把拉住了村支書的胳膊。
論輩分,村支書唐大山,她得喊一聲爺爺;這梨花帶雨滿臉淚痕的可憐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爺爺,您說是不……”
唐大山氣的臉漲成了茄子皮色,大過年的,鬧這麼一出,這事傳到外邊,他這張老臉往哪裡擱!
“離婚,必須離婚!
哪個不離哪個是孫子!
要不是田蘭芳鬧着不離,我他娘的早就離婚了!
”
唐有德胡亂穿上褲子,一手提着褲腰,惡狠狠叫嚣。
人群中,傳出一陣驚呼聲。
“不好了,蘭芳暈倒了……”
唐月一驚,拔腿朝着娘的方向跑過去。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娘得知消息也跑來了。
正好聽到男人說要離婚的話。
這個可憐的女人,到現在還一門心思,想要維持這個早已經名存實亡的婚姻。
在她心裡,離婚等于以前年代的被休了,還不如要了她命的好。
顧不上那對不要臉的狗男女,李建甯背起昏厥的田蘭芳,快步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唐月抓起地上的裝有饅頭豬肉燒酒的籃子,就跟了上來。
不拿白不拿!
反正是自家的東西,合情合理合法!
身後傳來張寡婦鬼嚎般的哀嚎。
唐月嘴角詭異一笑。
鬧這一場是對的,離婚的事情就會提到議程,就現在的局面,迫于輿論壓力,她們這邊,也會占到上風。
别的不說,房子必須要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