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身世疑雲
看到站在門口的臉上挂着淚水的唐嬸子,李建甯當即一驚。
難道唐大山……
「正好建甯在這裡,你爺爺讓你們哥倆來家裡一趟。
」
李建甯哥倆面面相觑,李康甯更是一臉的慌亂。
「我爺爺他,他……」
「老頭子不知道犯了什麼邪勁,非要你倆來家裡,我說康甯腿還沒有好利索,他說爬也得讓康甯來家裡,我也不敢不聽他的……」
唐嬸子一臉的難為情。
唐大山這一倒下,最苦的人就是她了。
唐有慶兩口子下午回來後,看到老爹并沒有什麼大礙,又有田蘭芳這個神醫照料着,今天下午就趕回城裡去了。
兒子這一走,唐嬸子心裡更是沒有底。
做了一輩子「官娘子」的唐嬸子,家裡大小事都是老頭子拿主意,冷不丁攤上事了,心裡慌的一批。
老頭子又非要把李建甯哥倆喊道家裡來,說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把唐嬸子吓的後背直冒冷汗。
她怕啊,這搞的就像是臨終托付似的,身邊連個商議的人都沒有,隻得慌慌張張跑到李康甯家裡來。
顧不上多說,李建甯讓唐嬸子先回去照顧着大山叔,他攙扶着李康甯快速跟了過來。
唐嬸子家裡,躺在炕頭上的唐大山瞪着一雙眼睛盯着報紙糊的天花闆出神。
都這個時候了,要是那件事再不說出來的話,萬一他哪天心髒病發作了,這事不得跟着他埋進棺材去了?
這對建甯來說不公平!
他得趁着他腦筋還清醒,把這事說明白了。
聽到院子裡傳出腳步聲,他掙紮着就要起身。
奈何躺了一天的身體就跟棉花做的似的,怎麼也支棱不起來。
擡頭看時,田蘭芳拎着醫藥箱拿着一個飯盒走了過來。
「大山叔感覺咋樣了?
正好,我熬了一點小米粥,起來喝點。
」
唐大山身體虛弱,現在隻能清淡飲食,建甯帶回來的小米熬出來金黃濃稠,上面飄着一層米油,有一股濃郁的米香味。
熬好小米粥之後,已經吃了兩碗米飯的唐星,忍不住又喝了一碗小米粥。
田蘭芳一個勁的誇小米好,唐月則躲在一邊偷笑。
用靈泉水熬的小米粥,能不好喝嘛。
今天下午到唐嬸子家看望唐大山的時候,唐月也偷偷在唐嬸子家的水缸裡倒入了一些靈泉水。
靈泉水具有神奇的康複功效,加上神醫娘的照顧調理,唐大山的身體肯定能夠康複。
田蘭芳特意在米粥裡放了一些營養元素,本來沒有什麼胃口的唐大山,竟然也喝了一碗。
米湯下肚,他身上有了些許力氣,這才依靠着牆壁坐着。
..
唯恐他脊背受涼,田蘭芳特意在他身後墊了一個褥子。
門吱呀一聲從外邊推開來,李康甯哥倆走了進來。
「月月娘過來了,這兩天真是麻煩月月娘了,得空就得往這邊跑……」
唐嬸子一臉的感激模樣。
「嬸子,咱們誰跟誰,怎麼還用得着見外?
剛剛我又替大叔檢查了下身體,比上午那會好多了。
好好休息着,問題不大。
」
她拿出一些提前準備好的藥物,囑咐唐嬸子按時給唐大山服用。
這些藥物都是從她随身藥箱裡拿出來的,都是二十年後的的特效藥,80年代壓根就還沒有出現。
好在現在的田蘭芳經常到鎮子上去,大家夥自然而然認為這些藥物是從鎮子上衛生所拿來的,并沒有人表示懷疑。
「嬸子,你也喝一碗粥。
你得照顧大叔呢,你自己可得好好的。
」
唐嬸子感動的熱淚盈眶。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這遇到事情了,親兒子是一點指望不上,倒是都是村裡這群好心鄰居跟着忙前忙後。
她急着拿錢給田蘭芳。
「不着急,先服用一個療程,到時候一塊算。
」
聽田蘭芳說唐大山喝了一碗米粥,唐嬸子那顆一直懸着的心這才落了下來,對着田蘭芳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靠着牆的唐大山看看李康甯,再看看李建甯,伸出兩個大手來,把哥倆的手放到了一塊。
「你們兩個長大了,有些事情我也不能一直瞞着了。
」
「你們兩個一個鍋裡吃了這麼多年的飯,答應大叔,你們兩個這輩子都是親兄弟。
」
屋子裡所有的人,都被唐大山這番說辭整的莫名其妙。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不知道唐大山為何說這番話。
唐嬸子看一眼唐大山,欲言又止。
他這是不打算瞞下去了,前些天她念叨這事的時候,還被老頭子好一頓罵。
要不是因為身上這毛病,他哪能把這事說出來?
這麼一想,唐嬸子立馬悲從心來,眼淚吧嗒吧嗒順着臉頰滑落下來。
「哭個啥,還沒有死呢!
你去把盒子裡的那個東西拿出來!
」
唐大山沖着哭的悲悲戚戚的老婆子瞪一眼,隻不過說話嗓門沒有以前那麼大了。
唐嬸子從櫃子裡扒拉出一個小盒子來,遞給唐大山之後,他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玉佩。
玉佩色澤經營,質地光滑,上面有一朵惟妙惟肖的蓮花圖案。
「建甯,這應該是你親爹親娘給你留下的,這也是唯一能夠證明你身份的東西。
」
「大叔,你是說,你是說……」
李建甯從炕頭上跳下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唐大山。
李康甯臉色陡然變的蒼白,一雙顫抖的雙手死命抓着衣角,他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他從小帶大的弟弟,怎麼能不是他的親弟弟?
田蘭芳也驚呆了,李建甯究竟有着什麼樣的離奇身世?
他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康甯,你十四歲那年,你娘生下了一個小男孩。
生下孩子之後,你娘大出血就暈倒了,你爹當場不省人事。
眼看着剛出生的孩子養不活,總不能看着孩子就這麼沒了,我抱着孩子進了城……」
「可憐那孩子命薄,還沒有走到醫院就沒有了命。
我隻能抱着夭折往回走,在路上的時候,我碰到一個老太太抱着一個孩子。
」
「那個孩子,就是我?
」
李建甯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顫抖着聲音詢問。
唐大山艱難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