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牛尾巴拍蒼蠅
正打鬧間,突然傳來一陣嗚哇嗚哇的警報聲。
唐月心裡一驚,難道有人報警了?
從群毆到現在,不過十多分鐘的功夫,就算騎着自行車到鎮子也得有半個小時。
再說整個山前村,除了她家唐大山跟邱紅梅家裡,其他人家也沒有自行車啊。
難不成村裡出了飛毛腿?
自古以來,老百姓對于上面有着發自内心的敬畏。
聽到警報聲,一群人立馬松開手。
被衆人打的鼻青臉腫的楊勁松,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滾帶爬從地上爬起來,嘴裡嗯啊叫喚着,顧不得擦拭一把臉上的血污,跌跌撞撞沖着警車跑了過去。
這可得了尚春英的勁。
她閉着眼睛拍着大腿擤着鼻涕就往警車的方向走,拼死命般仰頭嚎啕大哭,這哭功還真是功夫了得,能穿透耳膜,嘴裡還能連續不停發出拉着唱腔,抑揚頓挫婉轉千回,如同有着幾十年唱功的老旦。
「青天大老爺啊~~,快給我們做主啊~~,村支書夥同離婚頭禍禍我們啊~~這些狗-娘養的為了豬肉不要良心了~~指示一幫狗腿子打人啊~~下手那叫一個狠毒啊~~青天大老爺來的正好啊~~再不來我們就得躺棺材闆闆啦~~」
看到尚春英精彩的表演,唐月都被她逗笑了。
奧斯卡都欠她一個小金人!
真是滄海遺珠啊,老謀子要能把這個具有極強表演天賦的尚春英弄到劇組去,這演技這台詞功底,保準又是影後一個!
這狗還會來個惡人先告狀!
公道自在人心,就算是他楊勁松娘倆把她跟娘告狀到京市去,她也不怕!
況且法不責衆,在場的村民大多都動手了,還能全抓起來不成!
看衆人一臉驚恐,她同田蘭芳沖着衆人擺擺手,示意她們不要害怕。
唐月讓田蘭芳留下安撫村民,她則鎮定的朝着警車走過去。
走到警車面前,她不禁嘴角一勾,差點笑出聲來。
竟然是張沛厚!
聽建甯說過,張大少可是本事人,現在已經成了蓮花縣公安局的一名民警,這小子别看平日咋咋呼呼一副大少爺派頭,骨子裡卻是正義之士,一門心思除暴安良,做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
此時張沛厚正被尚春英抱住了大腿脫不開身,急的鼻子尖都是汗。
這婆娘施展的這是什麼招數,怎麼上來就動手動腳的抱他大腿,把他鎖住了?
他還從來沒有跟女人有過如此親密的肢體接觸,上來就被一個臉上糊畫的跟小鬼似的老婆娘吃了豆腐,他心裡一百個不情願。
他是來村裡執行公務的,順道來村裡看望嫂子唐月,走到村頭看到這邊聚集了一群人,嗷嗚嘿咻的亂叫喚,看上去倒像是群毆。
為了震懾起見,他這才把警報打開的。
他剛剛下車,一個滿身污垢,滿臉血污的老婆娘連哭帶嚎的跑過來抱大腿,另外一個年輕男人咧着嘴含混不清的吆喝着,打着手勢比比劃劃,看樣子要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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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好像嘴裡掉了幾顆牙,說話露風的厲害,嘟嘟囔囔一頓,他一句話也沒有聽明白。
抱着大腿的婆娘更是搞笑,說話就說話罷了,為什麼身體腦袋跟瞌睡蟲似的劇烈搖晃着?
頂着亂糟糟雞窩腦袋不停往他褲子上撞,又是哭又是鬧又是叫喊的,看起來就跟犯神經病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人民警察欺負老百姓呢!
「同ch,他們欺hyn,打x我了,yn破了,ge差點混了……」
張沛厚硬着頭皮聽了一頓,罷罷罷,還是别說了,年輕男人說話就跟學說話的嬰兒似的,
含糊不清壓根啥也聽不懂。
應該是個短舌頭的半截子。
「青天大老爺啊,你可得給我們當家做主啊!
他們欺負人啊,不給豬肉就算了,還動手打人啊!
」
看尚春英鼻子下面黏糊糊的一團都要蹭到嶄新的警服上,張沛厚急的猛一跺腳,抻着脖子就是一聲吼。
「你放開我!
」
把尚春英吓了一大跳打了一個大激靈,下意識松開了胳膊。
「不像話!
有事說事!
為什麼要動手動腳的?
」
張沛厚急忙整理他的警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手絹,一臉嫌棄的擦拭着褲子上的污垢。
他可是幹淨人,每天洗澡刷牙洗頭的,身上穿的那叫一個一塵不染,皮鞋上有一個灰點他都得擦幹淨。
「老弟這麼愛幹淨啊!
」
唐月笑嘻嘻走上前來。
「嫂子?
」
張沛厚擡頭一看,原本鐵青的一張臉,立馬滿臉堆笑。
衆人大驚!
包括癱軟在地上的尚春英和楊勁松母子。
這娘倆臉都變成了茄子皮似,他娘的!
天理不容啊,好不容易盼來了個警察,怎麼還是唐月的熟人?
看兩人這表情,關系絕對不一般!
老天爺!
唐月跟當警察的都認識?
她咋這麼能耐?
後背上全是冷汗的唐大山,這會終于松了一口氣。
剛才看到拉着警報的警車停下來,慌的唐大山一口氣差點沒有喘過來。
這還了得,為了吃豬肉都驚動上邊了,他唐大山的烏紗帽還要不要?
有驚無險,有驚無險!
是唐月的熟人,好辦,好辦!
唐大山急忙從人群中拱了過來,伸出手熱情同張沛厚握手同時做着自我介紹。
「你好,同志,我是山前村的村支書。
是這樣的,這倆村民心術不正,妄圖禍害村民。
昨天晚上因為這倆個禍害,害的我們村一個村民腿差點斷了,連累唐月差點出事。
這種壞種,不好好教訓一頓,簡直是天理難容。
」
「我就說嘛,看着也不像什麼好鳥?
敢對我嫂子下黑手?
你也看看你長了幾個腦袋!
大叔,這倆人我交給我,我今兒個回去好好審問審問!
」
衆人一片沸騰,萬歲!
同志給力!
人民的好同志又帥又能幹!
「同志你有媳婦不?
」
村民的熱情高漲,在結巴婆娘的有力帶動下,竟然喊出口号來,好事的結巴婆娘湊到前邊來目不裝訂一通打量,非要給他找個媳婦。
這倒是讓張沛厚感覺不好意思了,小臉漲的通紅,慌亂沖着衆人擺擺手。
「應該做的,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村民是樂了,楊家人哭了。
這豬肉沒有吃上,還得喜提拘留吃牢飯?
不服,他楊勁松一百個不服!
「你eng什麼k我們zho!
就gene你是唐月的zhyn,你就可以hns枉法,假gn濟私?
你要是gn帶我跟我娘走,我就去告你!
」
嘴巴漏風的楊勁松,前邊說的那些話張沛厚沒有聽明白,後面那句去告他,他倒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他都被這個蠢貨氣笑了。
村支書、唐月還有這麼多的村民都在這指控他,他瞪着兩個小老鼠眼一臉的驚恐,還在這裡狡辯,倒是老婆娘成了糠了的蘿蔔沒有了辣氣,癱軟在地上,拍着大腿在那幹嚎。
不給他點顔色看看,他還以為他是好拿捏的?
一不做二不休,他返回警車拿回來兩把銀手镯,咔咔給兩個人拷上。
「蓄意傷害他
人這叫做行兇未遂,衆人打你們這叫正當防衛!
你們兩個要是還有冤屈,那就跟我回去好好說道說道,大叔,還得麻煩您找兩個民兵看着這兩個,我還有公務沒有完成。
」
「大叔幫我找一下楊勁柏的家人……」
啊?
找楊勁柏的家人?
還真是牛尾巴拍蒼蠅,還真是湊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