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氣瘋的董欣
董欣從市場回來,看到批發點前的一幕,差點氣瘋了。
走的時候,她千叮咛萬囑咐,把大門打開,上午有客戶來提貨,萬一她回來的晚的話,讓客戶先進來喝茶等着,她八點多肯定回來幫着上貨。
她囑咐的時候,王開順正在聽費翔的《冬天裡的一把火》,搖頭晃腦點着腳跳的正歡,手裡拿着一瓶蓮花釀充當麥克風一通狂吼,隻看到董欣對着他一通吆喝,他稀裡糊塗點點頭壓根就沒有聽到她說的什麼。
不外乎是幫着老婆幹活心疼老婆那一套。
不讓老婆吃苦受罪她能知道城裡的錢不好賺?
他巴望着老婆出師不利自己乖乖回村子去挺好潇灑走一回呢!
等董欣一走,獨自樂呵了一陣感覺無聊的王開順,幹脆把大門一關,撒丫子去找縣城的一群狐朋狗友玩去了。
算起來他也是個老江湖了,自從初中畢業來城裡瞎混,本事沒有學一點,吃喝玩樂這些卻是一點就透。
他最愛幹的事情就是到歌舞廳嗨了,一群年輕人又唱又跳,渾身都感到放松了。
這半年一直在村裡窩着,娶媳婦之後邱紅梅又管轄着,可把他悶的不輕。
現在李建甯兩口子不在批發點,董欣也不在,不趁着這個功夫出來嗨什麼時候嗨?
從批發點出來,王開順一路撒丫子狂奔,來到縣城中心的歌舞廳找到了他的哥們,又是喝酒又是跳舞,玩的那叫一個盡興。
又唱又跳有酒有肉,這樣才叫活着!
他瘋狂嗨皮的時候,董欣正在低頭哈腰的對着前來提貨的司機大哥道歉解釋着。
「你們是怎麼回事?
明明說好的今天上午要來提貨,你們倒好了,大門緊閉,一個人都看不見?
做生意有你們這個做法的嗎?
不想幹就明說,我們再從别的渠道進貨!
」
在車上等了一個多小時的司機,頂着大日頭曬的滿頭冒汗,身上的t恤都汗透了,口幹舌燥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上,氣的直罵娘。
「大哥對不住,真是對不住,我臨時有事耽誤了,大哥喝茶水消消氣,您坐在風扇這涼快涼快,我給您裝車。
我馬上給您裝車,半點不耽誤您的時間……」
董欣從冰箱拿過來兩個紅豆雪糕,又快速切了西瓜端到司機跟前,把提貨單确認無誤,利索把錢收好之後,立馬手腳麻利的往貨車上搬運早已經碼好的貨物。
「算了,算了,整整一車貨物呢,你一個小姑娘哪能受得了這個罪!
你們新招來的那個裝卸工呢,這可都是他的活!
」
不提王開順就罷了,提起他來,董欣氣的頭頂上都冒煙了!
李建甯把他招來就是幹裝卸這活的,一天頂多裝三四車,這剛剛幹了幾天就原形畢露了,這玩意絕對不是個靠得住的!
自己的老婆懷孕還忙着擺攤賺錢,他倒好了,非但沒有一句體恤的話,反倒是風涼話不斷!
直到天黑,王開順也不見人影。
董欣一天幫着裝了三車,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感覺渾身的骨頭架子都散了。
邱紅梅騎着車子回來的時候,累慘了的董欣正四仰八叉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她吓了一大跳,還以為滿身汗水的董欣生病了,慌忙把自行車往牆根一放,伸出手就去試探董欣的額頭。
「董欣啊,你哪裡不舒服?
走我帶你到醫院看去!
」
董欣累的渾身散了架子,隻想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可她知道邱紅梅這一天下來也累的夠嗆,她哪能讓懷有身孕的邱紅梅做飯伺候她?
新
「嫂子回來了,我沒事,我這就去做晚飯去……」
「開順呢,他上哪裡去了?
」
邱紅梅擡手捶
着酸痛的腰身,四處找尋王開順。
可哪裡有他的影子?
這會都晚上九點多了,他不在批發點能夠到哪裡去了?
「嫂子,你這是找了個什麼男人啊?
又懶又饞又不講規矩!
明明知道今天有客戶上門提貨,他倒好了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
董欣身上受累心裡有氣,說起話也就不管不顧了。
「嫂子是個勤快能幹的,又是個人高馬大長相好看的,哪哪都比王開順要強的多!
這還是男人嗎,自己的老婆出攤賺苦力錢,這可是第一天,他不管不問的,就算是不心疼老婆,也得關心一下肚子裡的孩子吧!
」
小姑娘向來是個快人快語的,就連張沛厚都能怼的啞口無言,說起王開順自然是不留情面。
邱紅梅臊的臉通紅。
董欣話糙理不糙,她說的事實。
她嘴上說着擺攤的事情不用王開順管,可心裡還是有所期待的。
她在忙碌的時候,不時擡眼朝着路邊看看,希望男人能夠突然出現在路邊,跑過來問問她累不累,要顧忌肚子裡的孩子,不要太勞累了這些話。
可終究是了落了一場空,就連沒有成親的小王同志都知道幫她忙,又是擀面又是洗菜忙碌了一天,還幫她想了一個賺錢的門路。
她想着個給他十塊錢的工錢,他說什麼都不肯要。
可自己的男人都幹了什麼?
聽着董欣的牢騷,她隻能低垂着腦袋一言不發。
男人的确是個不争氣的,她從小就知道王開順從來不出力幹活,就這麼遊蕩着過了二十多年了,指望着他突然就變勤快了?
做夢去吧!
好在她回來的時候帶了兩包沒有賣出去的手擀面,洗了兩個西紅柿打了兩個雞蛋,做了一鍋西紅柿雞蛋面,小聲安慰董欣不要跟王開順置氣,他從小就是個嬌慣沒有擔當的,跟他置氣那是沒玩沒了的。
看着拖着疲憊身體忙前忙後的邱紅梅,董欣不禁長長歎息。
可憐懂事又能幹的邱紅梅,嫁給了王開順這麼一個懶散不上進的,隻怕她以後的日子有的受了。
這邊因為王開順的緣故,兩個女人都氣的要命,而被兩個人談論的王開順,這時候正在歌舞廳瘋狂的搖擺着,手裡掄着一個酒瓶子,不停的瘋狂往嘴裡灌溉着。
仿佛這一刻,他成了真正的男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