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再次失望了
那男人逼着賴麗花喝下打胎藥,如果她不喝的話,他就會趕他出去,他不會讓她在這裡繼續居住。
他拿着一個藥碗,捏着賴麗花的嘴巴強灌了進去,賴麗花都被他灌的直翻白眼,看上去随時都會咽氣。
所以他對付賴麗花的時候,絲毫沒有費力氣。
事情的真相差不多搞明白了,吳康甯的确是到過山前村找過賴麗花,他強灌了她打胎藥。
知道賴麗花不是他害死的,吳家老哥倆松了一口氣,心裡卻對這個侄子失望的情緒逐漸增長。
這個内向自卑的侄子,做事情實在是太自私了,行為也實在是太卑鄙極端了。
一旦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他就變的冷血毫無人性。
「康甯同我們做長輩的比較疏離,我跟你二伯到醫院看他的時候,他閉口不提他去找賴麗花的這件事,我還是希望他主動把這件事說出來。
」
吳常遠無奈搖搖頭,他還是想着給這個侄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爸爸,我明天到醫院去一趟,他現在跟建甯的關系有點疏離,如果建甯過去問,怕是他不能說……」
田蘭芳主動請纓。
「也好,大家都拉一把康甯,大家夥都邁步往前跑,不希望我們吳家的孩子被遠遠拉在後邊了,他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
」
這幾天,建甯的确是忙的不可開交。
要到醫院裡照顧大哥康甯,又要給兩個侄子做心理疏導,辦完賴麗花葬禮把天順天柱哥倆從山前村接回來後,這兩個哥倆一直居住在他那兒,天順一句話都不說,天柱則不停的掉眼淚。
他真擔心這件事給兩個孩子造成心理陰影,他讓秦向晴請假陪着天順,又讓建紅帶着楠楠過來照顧着天柱,他要讓兩個孩子知道,就算是家裡出了變故,他們還是有親人愛着他們,呵護着他們。
而吳康甯不曾過問過賴麗花一句。
得知賴麗花的真正死因,建甯怒不可遏。
就算是卑賤如同蝼蟻,那也不能随便害人性命!
徐雲魁作惡多端,喪心病狂企圖借賴麗花的手借刀殺他的親人!
他跟吳常遠說,還得加大通緝力度,務必找到徐雲魁這個惡棍。
得知賴麗花過世的消息,躺在病床上的大哥表面上平靜如水,内心卻是狂喜。
她死的好啊,她要是不死,她就是他的絆腳石!
她早就該死了!
想起賴麗花給他造成的羞辱恥辱,他都恨不得她碎屍萬段!
田蘭芳提着早餐來醫院看望吳康甯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護工正在幫着吳康甯擦臉。
看到田蘭芳來了,她主動跟她打招呼。
這些日子田蘭芳每天都會來幫着吳康甯上藥,護工都跟她熟悉了。
「田大夫,大哥好多了,今天能下地走路了,大哥說多虧田大夫呢……」
田蘭芳禮貌笑笑,示意她出去一下,她想着跟吳康甯說說話。
「好的田大夫,大哥要吃點什麼,我一會幫您出去買……」
吳康甯微微一笑沖着她擺擺手,這種被人尊敬被人照顧的感覺,實在是太妙了。
「康甯,恢複的挺好的?
」
田蘭芳檢查着他身上的傷勢,若無其事的同他聊着天。
「挺好的,蘭芳辛苦你了。
」
田蘭芳雙手接觸他身體的同時,他忍不住熱血沸騰,他甚至感覺到身體有一種如同過電般的感覺。
「你那天回山前村幹什麼呢?
」
田蘭芳試探着按壓他尚未痊愈的小腿。
他身體輕微顫抖一下,田蘭芳确定這不是因為傷疼引起的反應。
他的傷腿她幫他做了手術,并且每天堅持用「神藥水」沖洗傷口,三天時間過去了,骨折處恢複良好,不會有如此明顯的痛感。
唯一的解釋,他内心在恐懼這件事。
她擡頭微笑着盯着他看着,期待着他的回答。
四目相對之時,他慌忙轉過腦袋,垂下眼睑,他在躲避她的目光。
「我,我,我聽說玉礦出事了,就打了一輛車回村子了,玉礦裡幹活的都是一個村子的,我害怕他們出事……」
田蘭芳明顯感覺他心虛的厲害,說話的時候他的心跳猛然加速。
新
他在撒謊。
「聽說賴麗花懷孕了……」
輕輕一句話,他的心跳砰砰加劇跳動,寂靜的病房裡,他的心跳聲清晰入耳。
原本臉色慘白的吳康甯,一張臉迅速變成了豬肝色。
「但是我查過了,她并沒有懷孕,但是她的身體内有大量的打胎藥物……」
「她跟我無關!
」
吳康甯閉上眼睛,把腦袋轉過一邊去,扔下一句話再不吱聲。
「一日夫妻百日恩!
就算是養了一條狗,多少都會有感情!
她是天順天柱的娘!
她不明不白的死了,難道你心裡真的沒有一點波瀾嗎?
午夜夢回,你心裡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嗎?
康甯,我希望聽到實話!
」
「天順天柱兩個孩子,這兩天茶飯不思,都是建甯建紅他們在陪着他們,開導他們!
康甯!
」
田蘭芳的情緒有些激動了,她恨不得打他兩個耳光讓他清醒,他不會以為他做的事情,大家夥都被蒙在鼓裡吧!
大家夥都在等着他開口說實話!
可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讓大家失望!
「你回去吧,我累了……」
他雙眼緊閉,從嘴巴裡艱難冒出一句話。
田蘭芳長長歎息一聲,無奈起身。
同一個屋檐下長大的兩個兄弟,就算是他們身上都是流着吳家的血,差别還是千裡萬裡,他跟建甯,注定是越走越遠了。
年輕護工提着一個熱水瓶回來,看着田蘭芳遠去的背影,她輕輕握着吳康甯的手小聲安慰。
「大哥您沒事吧,來起來喝點水……」
從醫院出來,陸遠航早早就在路上等着了。
看田蘭芳臉色不對,他心疼的攥着媳婦的手,輕聲安慰。
「他沒有說是不是?
大家給他機會了,是他自己把握不住這個機會,我們對他仁至義盡了,他是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來笑一個好不好?
走,咱們回家……」
這個婚禮舉辦的不盡如人意,陸遠航深感内疚。
他對田蘭芳說,等回到京市之後,他要重新操辦一次婚禮,他要彌補這次遺憾。
「隻要跟你在一起,我才不在乎這些形式呢,我們已經舉辦了一次具有特殊意義的婚禮,有什麼比救人性命更有紀念意義的事情呢?
」
蘭芳的話,讓陸遠航熱淚盈眶,她是他的媳婦,也是他的救贖,是給他力量給他溫暖和光明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