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田建樂的失落
田建樂将從羊城拉的一車東西賣了以後,就回了永甯縣。
到家後,他給了張蕙蘭兩百塊生活費後,就去小彭村找古飛。
随着業務的擴大,田建樂越來越覺得身邊的人用得不趁手,想讓古飛來幫自己。
但自上次見過古飛以後,他發現古飛現在變得膽小了,找了他幾回都不願跟自己幹。
到了小彭村,看着那破舊低矮的土磚房,他就覺得特别刺眼。
明明手裡有錢他也願意幫扶,可古飛就要窩在這兒吃苦,搞不明白怎麼想的。
田建樂看到一個大叔,走上前,掏出一根香煙遞上去後問道:「大叔,你知道找古飛跟他媳婦現在在哪幹活嗎?
」
大叔接了香煙,輕輕地聞了下後别再耳後根:「小飛跟小梅這兩孩子,帶着亮子去省城了。
」
田建樂一怔:「去省城?
他們去省城做什麼?
」
若是去找自己的話,應該先跟自己聯系,而不是這麼悄無聲息地跑着老婆跟孩子去羊城了。
想到這裡,他心頭一緊:「大叔,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
大叔笑着道:「他們是去省城進廠,這是好事。
」
田建樂将一盒香煙都塞給大叔,問道:「大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跟我說詳細一點嗎?
」
大叔很高興,将所知道的詳詳細細告訴了他。
雖然大叔隻說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并沒提名字,但從描述他就知道是田韶了。
他沒想到,自己跑了好幾趟古飛都不為所動,田韶一來他就同意了。
這一刻,田建樂說不出的失落。
他卻不想想,以前古飛是一個人飯都吃不上,自然什麼都敢幹了。
現在卻不同了,有了老婆孩子也相當于有了軟肋,他不敢再幹冒險的事了。
甯願進廠每個月拿五六十塊的工資,也不願幹一票賺千八百的快錢。
工資是低,但養得活一家三口,最重要的是可以睡安穩覺;可千八百外的收入,可能哪日又被逮進去了,到時候老婆孩子指望誰去。
田建樂回到家,正巧張蕙蘭帶着三個孩子在吃飯。
他坐上桌時發現兩菜一湯都是素的,一點葷腥都沒有,當下臉色就變了。
指着酸辣土豆絲跟茄子炒豆角,田建樂問道:「你就天天給孩子們吃這些?
」
張蕙蘭眼皮都不擡地,指着西紅柿雞蛋湯說道:「這不是葷菜嗎?
按照你媽說的,每天能有個雞蛋吃就不錯了。
想他們以前連雞蛋都沒有。
」
「我家以前窮,我媽是窮怕了。
可我每個月給你兩百塊錢,現在肉一斤也才九毛錢,就算頓頓吃肉咱都吃得起。
」
聽到這話,大兒子田程驚地擡起頭問道:「媽,爸買個月給你兩百塊錢生活費,你為什麼要跟我們說隻給二十塊錢。
還騙我們說爸都将錢給了狐狸精用了。
」
田建樂臉頓時黑了。
張蕙蘭越來越嫌大兒子了,專拆她的台:「你爹本來就是跟狐狸精整天吃香喝辣的,我天天累死累活照顧你們,還照顧錯了?
」….
田建樂沒有發脾氣,等孩子們吃完飯,他給了田程一塊錢道:「大寶,你帶了弟弟妹妹去樓下玩。
就在樓下,不要跑遠了。
」
田程拿了錢,歡歡喜喜帶着弟弟妹妹下去了。
田建樂說道:「咱們離婚吧!
」
張蕙蘭聽到這話,手中的筷子用力一折,斷了。
她看着田建樂,露出兇狠的目光:「田建樂,你若是敢跟我離婚,我就去舉報你,讓你将牢底坐穿。
」
田建樂心頭一寒,不過這也越發堅定了他要離婚的念頭:「「張蕙蘭,你長得漂亮又有文化,離婚了一樣能找着好的,沒必要在我身上死磕。
張蕙蘭,隻要你願意離婚,你有什麼要求,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
張蕙蘭好不容易嫁給了田
建樂,人上人的日子還沒過上怎麼可能離婚:「田建樂,想離婚,除非是你進大牢或者我死了,不然這輩子都不可能。
」
田建樂想着田韶之前的話,後悔不已,隻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既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反正你每日都給孩子們吃得那麼素淡,從下個月開始每個月給你五十塊的生活費。
」
張蕙蘭自然不願意,她說道:「不行,每個月五百塊錢生活費。
你若是不給我,我就跟着你去省城,跟着你去羊城。
」
「五百?
你當我是印鈔票的嗎?
」
張蕙蘭卻一點都不退讓,說道:「這個生意很賺錢,你每個月賺三五千絕對沒問題。
拿十分之一給我,不算多。
」
見田建樂不願意給,張蕙蘭冷着臉說道:「那狐狸精穿金戴銀吃好喝好,每個月給我五百塊錢你就舍不得。
田建樂,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
田建樂說道:「我早就跟她沒關系了,她那金項鍊金戒指跟我沒關系,是别的男人送給她的。
你要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
」
剛開始是想尋找慰藉,但持續了一段時間覺得沒什麼意思。
他一次性給了對方三千塊補償,然後就将這關系斷了。
張蕙蘭卻不耐煩聽這些,說道:「你别給我扯這些鬼話,五百塊錢一個月,少一分都不行。
」
田建樂隻發現張蕙蘭的貪婪無度以後,不可能再滿足她的要求。
他冷着臉說道:「一個月就兩百,你要是不滿意要去舉報,那你就去舉報吧!
不過我要被你害得進去了,你這輩子就得給我守着,不然我叫人弄花你的臉看誰還會要你。
」
張蕙蘭面露驚恐之色:「田建樂,你……」
田建樂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茬,說道:「要不離婚,我給你一筆錢,你想找過男人還是幹什麼都随你的意思;不離婚就安安分分地在家裡帶孩子,若是敢在外面勾三搭四,讓我知道,我将剁碎了拿去喂狗。
」
這兩年做倒賣生意,他幾次瀕臨死亡,心性已經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
張蕙蘭作為妻子不僅沒發現他的這種變化,還想用以前的辦法拿捏他,實在是不知所謂。
張蕙蘭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田建樂看都不看她,轉身拿了衣服就下去了。
到了樓下看着三個孩子,他将三孩子帶回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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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