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三丫番外(48)
武大嫂擦了雪花膏後上床,靠着牆頭說道:“今日餘姐跟我說,她小姨家有個銅爐是古董,賣了五萬塊錢。
他小姨兩個兒子分了錢,轉頭就買地皮蓋房子。
”
“餘姐說,那個銅爐她小姨就擺在客廳的長案上,進門就能見到。
她很感慨,說竟不知道那麼個不起眼的東西竟值大錢。
”
武大哥将手上的報紙收起來,轉頭看着武大嫂問道:“那她小姨是怎麼發現香爐是古董呢?
”
武大嫂笑着說道:“是她表侄帶朋友到家裡玩,那人看到這銅爐就想買了去,還出價一千塊。
餘姐小姨本來想賣的,但他小姨父長了個心眼說這是祖傳的東西不能賣。
”
“她小姨父托親戚找了專家,經過鑒定說是明朝的古董,還是皇家的東西。
”
武大哥覺得這餘姐小姨家運氣也蠻好的,一個香爐賣了那麼多的錢。
武大嫂随口說道:“唉,若是爸媽當年也收藏個古董什麼的該多好。
賣了換成錢,我們就不用再為錢發愁了。
”
武大哥失笑,說道:“爸媽又不懂什麼古董,而且那時候破/四/舊,家裡可不敢留這些東西。
”
武大嫂也就這麼一說,沒指望婆家真有什麼好東西。
關了燈,夫妻兩個人躺下。
就在武大嫂快要睡着的時候,武大哥突然坐了起來。
武大嫂吓得捂着胸口說道:“你幹什麼,會吓死人的。
”
武大哥說道:“我記得小時候爸房間裡挂着一副猛虎下山圖,後來爸的朋友說這畫是名家之手。
然後,就再沒見過這幅畫。
”
武大嫂的睡意瞬間全無,說道:“名家之手?
那肯定也是古董了。
正榮,那畫現在在哪裡呢?
”
武大哥說道:“爸很喜歡那幅畫,肯定舍不得毀掉,應該是收起來了。
”
武大嫂催促道:“你趕緊打電話問下爸,看這畫在哪裡?
”
武大哥也很激動,起身準備去打電話。
隻是當他拿起電話時,卻被武大嫂給阻攔了。
武大嫂說道:“咱們要是這麼問爸,那個女人肯定會警覺起來。
這樣,明日咱們帶武博回去一趟。
”
“也行。
”
三日之後,武父看到武大哥一家三口驚了下:“你們怎麼來了?
”
武博一看到武父,就沖上去抱着他的胳膊:“爺爺,我想你了。
”
武母生病那幾年,老兩口住在旁邊,平日都是他負責接送的。
也是如此,祖孫感情還是很深的。
武大嫂熱情地說道:“爸,小博說想你了,我們就帶他們來了。
”
武父又不傻,知道肯定沒那麼簡單。
将他們迎進屋後,坐下後就問什麼事。
武大嫂問道:“爸,那女人呢?
”
“你杜阿姨跟人去買東西了。
家裡也沒外人,有什麼事直說,别拐彎抹角。
”
武大哥這才問起畫的事。
武父也沒多想,說畫賣了。
武大嫂臉色大變,誰下手這麼快,她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杜美蓮。
武大哥心也直往下沉,問道:“爸,什麼時候賣的?
賣給誰了?
”
武父也沒瞞着,不需要的:“你媽做手術那年賣的。
當時手術費還差兩千多,正清找朋友借了錢,讓你媽及時做了手術。
我說過,手術費不用他出錢,所以讓那他拿了那畫去賣,賣得的錢來還債。
”
“那賣了多少錢?
”
“賣了三千塊錢,兩千塊錢給正清拿去還債了,剩下的他都彙給了我。
當時手頭沒什麼錢,都用來給你媽補身體。
”
武大嫂心痛得不行:“怎麼就賣了?
怎麼就賣了呢?
”
而且還隻賣三千塊錢。
她可聽說名家字畫非常值錢的,要現在賣肯定三萬不止。
武父眼睛一瞪,說道:“讓你們湊齊手術費不願意,我隻能賣畫了。
不然難道還要我舔着老臉去借錢?
要是讓我的老朋友知道,三個兒子連大幾千的醫藥費都湊不齊,我的臉往哪放?
”
武大哥陪着笑道歉,然後問道:“爸,除了這畫,咱們家裡還有其他的老物件嗎?
”
武父搖頭說道:“沒有。
”
武大嫂不死心:“爸,你好好想想。
也許有,隻是你不記得了。
”
“沒有,你若是不相信就在家裡找找。
”
讓武父沒想到的是,武大嫂還真的在家裡找了起來。
武父氣得呼吸都不順了。
武大哥看武父有個好歹,趕緊拉住了武大嫂不許她再翻了。
因為夫妻兩人沒拿到想要的東西,他們第二天就坐火車回去了。
武大嫂還不死心,托人打聽後就打電話給武正清問了此事。
武正清心裡咯噔下,還真如大姨姐所預料的,哥嫂知道後追問過來了:“是啊,五年前将畫賣了,找朋友搭線賣的。
”
武大嫂說道:“正清,那幅畫可是名家畫的,就算是五年前也不止三千塊錢。
”
什麼意思?
認為他貪了賣畫的錢。
以前他還挺尊重武大嫂的,但自從她不讓術後的武母住到家裡,武正清就看明白了。
這個大嫂也就面上做得好,輪到出錢出力的時候就推三阻四。
武正清說道:“我這裡有收據跟彙款單,若是大嫂不相信,我可以複印一份寄給你。
”
“正清,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武正清卻不想聽她說了:“若是你還不信,可以來羊城,我可以給你看原件。
好了,我這邊挺忙的,就不說了。
”
不等武大嫂回複,他就将電話挂掉了。
當天下午,武正榮就打電話給他道歉。
武正榮說道:“正清,對不起,你大嫂最近聽到别人家一個香爐賣了五萬塊錢,然後就一直念叨咱家那幅畫,跟瘋魔了一樣。
”
他其實也很惋惜,那幅畫要是沒賣,現在至少能賣十萬塊了。
早知道當時就不聽老婆念叨,将醫藥費湊齊了。
唉,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半個月後,武正清正在處理一個案件。
聽到武父找了過來,他一腦袋疑問。
将人迎進了屋,武正清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問道:“爸,你又帶那個女人來玩?
”
“不是,我一個人來的。
”
武正清皺着眉頭說道:“你這麼年齡了,一個人瞎跑,萬一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
武父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将手裡的黑色提包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将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一共三樣東西,包裹得嚴嚴實實。
一層一層解開後露出了東西的真容,一個花盆、一個茶壺、一個彩色大碗。
武正清臉色很不好看:“爸,你從哪弄來的這些東西啊?
”
武父說道:“還能從哪兒來的,當然是從别人手上買來的。
你找人鑒定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
武正清覺得他太不靠譜,說道:“現在外面那些攤子上賣的所謂古董都是假的。
爸,你肯定是被騙了。
”
武父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從二道販子買的,是從一個朋友親戚那兒買的,花了我三千塊錢。
”
“你不是有認識的行家嗎?
你找他幫我鑒定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
武正清覺得是假的,但被武父一直催促着,最後沒辦法隻能帶了他去找那位行家。
結果出乎意料的是,經過鑒定這三樣東西竟都是真的,武正清都傻眼了。
他爸這運氣也太好了。
武父問道:“師傅,這三樣東西能給我估個價?
”
“你要賣嗎?
”
“嗯,要賣掉。
”
老師傅笑着說道:“你要真心想賣我可以幫你聯系買家,至于賣多少你們自己談。
”
“那你覺得可以賣多少錢?
”
老師傅想了下說道:“三樣東西加起來,應該能賣五萬左右。
”
三千塊買的,倒手一賣翻了十幾倍,真是暴利啊!
武正清不同意賣,将他跟東西都帶回自己住的房子裡。
來這兒的第三年所裡就分了房子給他,一室一廳五十多個平方,雖小但也夠住了。
将門關上,武正清說道:“爸爸,以後古董會越來越值錢。
等過個十年,這三樣東西五十萬都不止的。
”
那副字畫,三丫說現在若拿去港城賣,至少可以賣五十萬。
幸虧他是留給妙妙做嫁妝,要賣了得後悔死。
武父說道:“正清,我想賣了這三樣東西,在田繡那宅子附近買兩間屋。
”
“你在繡兒旁邊買兩間屋做什麼?
”
“房子落你名下。
”
“給我買?
”
武父點頭道:“是,給你買的,不過等我生病動不了得住進去。
”
武正清臉色微變,他急忙問道:“爸,出什麼事了?
”
武父擺擺手說道:“沒出什麼事。
你大哥跟你大嫂靠不住,你二哥帶着個孩子有住軍中現在也指望不上他。
等我老得動不了隻能指望你了。
”
武正清臉色很難看,問道:“爸,那女人做了什麼?
”
武父神色平靜地說道:“她也沒做什麼,就是想方設法朝我要錢。
不過我們是各取所需,也沒什麼好指責的。
”
“那你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
武父也沒瞞着他,說道:“我前幾天去看望你陳伯伯,無意中發現他胳膊上有極快淤青。
他說是自己不小心磕床邊磕傷的,這磕傷跟掐的我還能分不出來。
”
“誰掐的?
”
“還能有誰,肯定是他老婆了。
”
武正清知道,這位陳伯伯因為娶現在的妻子跟前面幾個孩子都鬧翻了。
當下武正清就明白了,他說道:“你怕将來步陳伯伯的後塵?
”
武父沒有否認,到這把年齡他開始怕老了沒人管:“我現在出去玩,她都攔着不讓去。
說以後有許多要用大錢的地方,要好好攢錢。
”
問題是他看病可以全報,三個兒子也都過得不錯不用他操心,壓根就不需要攢錢。
所謂的攢錢,是攢給她兒子跟閨女用。
他一半的退休金足夠四個人的開支,但杜美蓮要的不僅僅吃好穿好,還想為女兒攢嫁妝給兒子攢彩禮。
武正清看了他一眼,嘲諷道:“爸,這不是預料之中的事?
人家不圖錢,難道還圖你這個人?
”
武父默了默,說道:“我現在身體健朗是不擔心,就怕跟你陳伯伯那樣,走不了隻能躺在床上。
要伺候的人心不好虐待我,那還不如早早地死呢!
”
武正清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隻是他沒應:“爸,你放心,若她不好好照顧你,我們肯定不會饒過她的。
”
“你們要不接我走,要責罵他,到時候受罪的還是我。
”
武父說道:“我知道,這事你不能拍闆。
你先跟你媳婦商量下,然後再給我恢複。
”
武正清不承認這話,說道:“爸,你别胡說八道,還沒複婚呢!
”
武父看了他,沒再繼續說這事:“我明日就回去,若是被人問起不要說我來過。
”
“爸,你就這麼怕那女人?
”
武父搖頭道:“我不是怕她,是我怕你大嫂知道,到時候鬧得雞犬不甯的。
”
看他這個樣子,武正清心裡不是滋味,當天晚上他因為想這事一夜沒睡。
第二天早上,武正清送武父去火車站。
在等火車的時候,武正清說道:“你要将來真躺床上動不了被人虐待,我肯定會将你接來照顧。
不過前提是你必須跟那女人脫離關系然後将退休金給我,不然我不會管的。
”
所謂的脫離關系,自然是指離婚了。
不然退休金被那女人拿着,他來照顧,他才不做那冤大頭。
武父心頭一松:“好。
”
當天晚按上,武正清就打電話跟三丫說了這件事。
“他這是指望你養老?
”
武正清忙糾正她這個說法:“繡兒,我爸退休金高,到時候請兩個保姆照料他都沒問題;另外生病不用我們掏錢,他醫藥費可以全報。
”
“繡兒,他就是怕自己動不了,那女人會丢下不管他。
請保姆的話,沒人盯着可能也會虐待她。
他要住在我旁邊,我每天過去看幾次,保姆也不敢動壞心思。
”
三丫隻覺得可笑:“既然這麼不放心,又何必再娶?
”
武正清說道:“他以為那女人是個好,卻沒想到都是裝的。
”
三丫不由冷笑起來。
在武母死後那麼快跟武父相親就知道不是個好的。
要是個良善的,絕看不上老婆前腳走後腳想再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