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筠喉嚨幹澀,心慌意亂之下,前世那種絕望卑微的情緒一下子席卷而來籠罩着她,讓她突然連面對他的勇氣都沒有。
“我該回家了!
”林芷筠蹭的一下起身,急急忙忙往外走。
“……”衛冕沉着臉,看着她失魂落魄的逃開。
就因為他說了他們适合結婚的話,所以就把她吓成這樣?
衛冕此刻幾乎将他對于前世她的身份推測完全推翻!
如果不是妻子,她為什麼這麼了解他?
為什麼這麼關心他?
為什麼這麼在乎他?
林芷筠沖動之下離開了衛冕家。
剛出門就碰到了方盈盈。
方盈盈錯愕的看着匆匆從衛冕家裡出來,卻臉色慘白的林芷筠。
平時,林芷筠或許還可能跟她打個招呼再回家,但現在林芷筠顧不了别的,直接開門回家。
方盈盈面色不好,心裡忍不住的猜測林芷筠從衛冕家裡離開,為什麼臉色那麼慌亂?
難不成衛冕對林芷筠做了什麼?
方盈盈臉色黑了下來,擡手就想敲門,衛冕難道眼睛瞎了嗎?
她這樣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送上門,她不要,偏偏看上一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
但是一如既往,方盈盈敲了半天門,沒人給她開門。
方盈盈這次确認衛冕在家,所以她連自欺欺人的想法都升不起了。
她不停的敲門,拍門,那股子狠勁,就像要把人家門給拆了似的。
“方小姐,衛哥身體不舒服,你不要再敲門了。
”林芷筠無奈之下,開門勸道。
“我敲他家的門,跟你有什麼關系?
”方盈盈轉過身,看着她,目光銳利,反問道。
“你這樣敲門,也是在擾民。
”林芷筠堅持的說道。
“他自己都不介意,你管的哪門子閑事?
你以為你是誰?
他讓你去他家做個飯而已,說的好聽一點是保姆,說的難聽點,你就是他請的下人而已!
”方盈盈盛氣淩人的說道。
“他人在休息,你這樣做隻會打擾到他,也會打擾到我們這些隔壁鄰居。
”林芷筠強忍着怒火,說道。
“你想報警嗎?
請便!
”方盈盈譏諷的看她一眼,然後繼續敲門!
但是無論方盈盈如何敲門,衛冕家的大門,都沒有一點打開的迹象。
方盈盈手都拍腫了,臉色也難看到發青。
林芷筠一直看着方盈盈敲門,神色也不好。
沒一會,幾個穿着襯衫打領帶的男人來了。
“小姐!
老闆讓您不要打擾衛先生休息。
”其中戴着眼鏡的男人恭敬說道。
“你們來的正好,幫我把這門給我拆了!
”方盈盈在林芷筠面前丢了面子,此時正是惱羞成怒的時候,看到她爸的人來了,沖動的命令道。
“小姐,老闆讓您回家。
”眼鏡男為難的說道。
“我讓你們把這個門給我拆掉!
”方盈盈惱火之下,再次厲聲命令道。
“小姐……”眼鏡男依舊不敢去拆門,他們來的時候,老闆說了,務必不能讓小姐打擾到這位衛先生。
方盈盈氣急之下,陡然臉色發白,一手捂住胸口,一口氣上不來,扶住了牆……
“小姐!
您怎麼了?
”眼鏡男急忙道。
“你身上有急救藥嗎?
”林芷筠面色一變,她知道方盈盈有心髒病,急忙扶着她緩緩坐下。
方盈盈面色慘白,神色痛苦,聲音虛弱:“床頭櫃……抽屜裡……”
“她心髒病犯了,你們别亂搬她,誰跟我一塊去找急救藥,你們打電話找救護車。
”林芷筠邊跑上樓邊喊。
幸虧方盈盈沒鎖門,林芷筠和其他兩人進門就去找急救藥,因為他們都不熟悉這兒,所以一人一個房間找起來。
最後還是林芷筠找到了方盈盈的卧室,找到了急救藥。
方盈盈吃了急救藥,臉色也依然不好看,但好歹暫時穩定了下來,不會送命。
她倔強的看着衛冕的大門,她的心髒病都犯了,他居然也不肯出來看她一眼。
眼見着方盈盈的情緒又激動起來,林芷筠急忙說道:“他的房間隔音,根本就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他并不知道你在外面。
”
方盈盈灰敗的臉上瞬間升起了一抹生機,“你沒騙我?
”
“他昨天就生病了,今天病的起不了床,一直在發熱。
”林芷筠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說道。
“為什麼沒有去醫院?
”方盈盈呼吸有些急促,眼睛死死的盯着林芷筠。
“他不喜歡去醫院。
”
“我也是……我也不喜歡去醫院。
”方盈盈沒有血色的嘴唇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
救護車來的很快,将方盈盈擡了出去。
等救護車走了,林芷筠才松了一口氣,她知道衛冕實驗室裡面有隔音的設施,但是衛冕的房裡并沒有。
她也知道衛冕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冷清,甚至冷漠。
方盈盈鬧了一出,反而把她剛剛那些負面情緒都給鬧沒了。
她剛剛就那麼從衛冕家裡跑出來,頓時哀歎一聲的抓了抓頭發,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她。
而且他現在身體還不好,需要人照顧。
可她現在也做不到立馬進去找他……
他說他們适合結婚……
他們适合結婚……
林芷筠靠在衛冕家的門上,先是從臉頰開始,染上清淺的紅暈,再慢慢的暈染,最後蔓延到耳根。
前世她不敢有那個想法,但現在一切都未發生,她能和他在一起嗎?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打開,林芷筠冷不丁失控往後倒,然後被衛冕直接拉入懷裡。
林芷筠驚慌之下被衛冕抱在懷裡,頓時臉羞的跟什麼似的,低着頭一動不敢動。
衛冕看着小姑娘毫無反抗靠在他懷裡,眸色微深。
片刻後,衛冕無奈的說道:“我不是不想繼續抱你,但是我現在有些頭暈。
”
林芷筠猛然回過神,臉上的熱度迅速升溫,腦袋快要冒起白汽了。
“我扶你回房。
”林芷筠聲音小的不能再小了。
衛冕微勾的唇角滲着幾分不加掩飾的愉悅。
即使真的不是妻子,他也相信他夢裡的感覺,他和她的關系不一般,未來的他不能失去她。
也許是因為戈老的棒打鴛鴦?
所以未來他們并沒有在一起?
衛冕靠在林芷筠的身上,昏昏沉沉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