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筠看着輪船下面黑乎乎的一片,扔下去的于川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對于這種欺騙拐賣良家婦女的人,林芷筠深惡痛絕,而且輪船現在已經出了花國的公海範圍,就是除掉了于川,國内的公安不會管,也管不了。
至于許家看重不看重,香城又會不會管,下了輪船之後,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裡,香城的阿Sir能去哪裡找她?
次日快到港口的時候,于川失蹤的事才暴露出來。
但這個時候,離于川被扔下的位置已經十萬八千米了。
“這在船上,人還能丢了?
”段月華現在暈船已經好些了。
“你别老去甲闆上待着了。
”段月華擔心的說道。
在輪船上丢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掉海裡去了。
是他自己不小心掉的?
或者是不是被人推下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哪一點,段月華都擔心她女兒會碰到,所以不準她再出船艙。
沒一會,就有人過來問失蹤的人的情況,林芷筠神色如常,一問三不知。
當然,其他人也是這樣的情況。
到了香城,該下輪船的時候。
林芷筠看到了雙馬尾她們在甲闆上抹眼淚。
林芷筠走了過去,“你們怎麼了?
”
“于哥不見了,失蹤了!
”雙馬尾女孩紅着眼眶說道。
“他不見了,我們怎麼辦?
我們的工作怎麼辦?”單馬尾女孩又氣又恨的抹眼淚。
“失蹤的人是他?
”林芷筠做出了震驚的表情,“這也太遺憾了!
”
“怎麼就是他呢?
居然是我認識的……太不可思議了!
”林芷筠繼續表示震驚惋惜。
“……”許薇莫名覺得林芷筠現在的表情有些假……
“那你們現在怎麼辦?
”林芷筠同情的問道。
“你朋友家不是香城的嗎?能不能收留我們?
”單馬尾女孩淚眼婆娑的請求道。
林芷筠看了一眼許薇,“恐怕是不方便。
”
單馬尾女孩被委婉拒絕還不肯罷休,直直的看着許薇,“我們都是花國人,求你幫幫我吧!
”
“我是香城人。
”許薇說道。
“……”單馬尾女孩狠狠的噎了一下。
“這是我的電話号碼,如果你們不能留在香城,就拿着這個手機号碼去梅隴七貓廠找份工作。
工資雖然沒有香城這邊高,但是在國内不算低了。
”林芷筠把手機号碼給了雙馬尾女孩,其他女孩要是想要,可以抄一遍下來。
雙馬尾女孩現在還沒做好決定,是留下還是回國,但是林芷筠的好意,她很感激。
“謝謝!
”雙馬尾女孩抹淚說道。
對于萍水相逢的人,林芷筠能做的有限。
而且每個人的選擇也不一樣。
就像這個單馬尾女孩,林芷筠肯定她不會選擇回國。
幾人下了輪船,許薇帶她們先找個住個地方。
“貴點的地方住着安靜一點,安全一點。
”許薇找了九龍塘一家賓館,這兒交通方便,附近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
段月華心疼錢,轉換下來一天是一百塊錢!
但是許薇說是為了安全,她就沒阻止了。
給林芷筠她們安頓好了,許薇才回了家。
“這也太貴了!”段月華進來之後,打量房間,兩張床,桌椅櫥櫃電視都齊全。
看上去是挺不錯,她這輩子也沒住過這麼好的房間,但是一想到這價格,段月華這心裡就肉疼。
“這價格不算貴了。
”林芷筠實話道。
“我看你賺幾個錢就飄了,一百塊錢一天,不貴?
你外公幹好幾天活才能換來一天住,還不包吃喝!
”段月華看着桌上的吃食和标價,“搶錢啊這是!
”
“房裡東西不能吃,不劃算,我先燒點開水,我包裡面還有幾包方便面和火腿腸。
”段月華提醒道。
林芷筠把箱子東西收拾好,沒有意外的話,她們要住的時間不短。
在她們母女倆煮泡面吃的時候,林雁晚從欲房裡面被人接了出來。
許昌在窗邊站着,看着外面的霓虹,眉宇間總有揮之不去的陰鸷之氣。
“許哥人帶到了!
”肥貓敲門進來說道。
許昌轉過身,看到林雁晚的第一眼就認了出來,眼裡不免流露出幾分意外和震驚。
他看到新來的人的資料,上面是林雁晚的名字,所以才會讓人帶來看看。
沒想到的是林雁晚居然流落到香城的快活樓,還被送進了欲房?
“林雁晚?
真是想不到,我會這兒看到你。
”許昌嘴角一翹,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眼裡沒有一絲的溫度,冷漠譏诮地看着她。
林雁晚看到許昌,呼吸都帶着喘不過氣的急促,眼睛瞪的仿佛要掉出來。
許昌的震驚也猶如她的震驚,林雁晚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恨不得立即死去!
她的驕傲!
她的自尊!
在看到許昌這個認識的人時,全部崩潰崩塌!
這證明她的一切遭遇都被人知曉!
林雁晚的自欺欺人也救不了她,她如同如受重擊,頭暈目眩,整個人都搖搖欲墜,看許昌的目光幾乎帶了祈求,“表哥!
你殺了我吧!
我沒臉活下去了……”
林雁晚痛不欲生的嚎了半天,等她歇了下來。
“說說吧!
你是怎麼混到這兒來的!
”許昌目光奇異的看着她,臉色似笑非笑,總之是沒有什麼同情之色。
林雁晚癱軟在地上,哭着把自己的委屈和怨恨說了出來。
“是林芷筠!
是她和許薇兩個合謀把我騙出去綁到香城的!
”林雁晚哭的梨花帶雨,大顆大顆眼淚從臉上墜落,她顧不得擦一擦,淚眼巴巴地看着他。
許昌從鼻腔裡發出一聲響亮的嘲笑,“你想我給你報仇?
”
“你是我表哥,你是我嫡親的表哥,我落到這一步都是被人害的,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
”林雁晚哭的傷心,如果不是怕痛不敢死,她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你還是老樣子,不管什麼錯,什麼事,你都會推到林芷筠的身上去。
”許昌諷刺的說道。
“我沒有!
就是她和許薇害的我!
”林雁晚激動的說道。
“如果林芷筠有這個腦子,在你家的時候,就不會被你欺負的那麼慘了!
她就是一個傻瓜!
她要真是能欺負你就好了!
”許昌收起眼底的漫不經心,斂去嘴角的笑意,看着她的眼神變得陰沉又冷酷。
林雁晚沒想到她這個表哥對林芷筠還是這麼看重!
他人都廢了!
都成太監了!
都不是男人了!
他竟然還看中那個賤人?
“表哥……”林雁晚哭的喘不上氣,心裡太恨!
太痛苦!
許昌望着這個在他記憶裡驕傲的林雁晚,此時哭成了淚人兒。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林雁晚曾經對他的嘲笑和不屑,現如今全部都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