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無關。
”方思誠是要收拾許家兄弟,這不是正在進行中嗎?
“……”段月華神色狐疑,她不是很相信。
之前她大哥打林鴻遠的事就被許宜章抓了證據,若是這次的事情和她大哥有關……
段月華心急如焚,她雖然現在開始做生意了,接觸的圈子也多了,但到底比不上方思誠他們的眼界和城府。
一個不會做壞事的人,做了壞事會心虛,會膽怯,會害怕被發現,整日提心吊膽、
“這事真的與我無關,不是他走黴運,就是其他的對家。
”事關人命,方思誠也不願意吓到她,認真地保證。
“真的?
”段月華緊張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我發誓,這事真不是我做的。
”方思誠無奈地舉手發誓。
“若是你做的……萬一要是被查到,就說是我找人做的……”段月華小聲地說,在她眼裡,許家不可小觑,萬一被查出來,她就替他坐牢,反正她絕症在身,真要坐牢或者槍斃,還是她占便宜!
方思誠怔了怔,心裡如有溫泉流淌一般暖意怏然,神色溫柔又鄭重,“不是我!
”
段月華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才稍微相信了他的話。
事情太湊巧了,許宜華死在了這個時候!
方思誠一出門,段月華就打電話給了女兒。
林芷筠安撫了她好一會,才讓段月華徹底相信了許宜華的死和她舅舅沒有關系。
但段月華相信了,許家的人不相信。
許宜芳和許宜華的妻子帶了不少人沖到了段家,要找方思誠算賬!
方思誠在香城出事,回京都就像瘋狗一樣咬着許家不放,不光擾亂了許家的生意,還把許宜章送進了公安局,連許宜華都出事身亡。
這要說跟方思誠無關,明面上還真說不過去,連公安局都往這個方向在查。
家裡現在隻有段月華和方思忠,她父母去了網吧,方思誠去了公司。
外面許家的人不知道拿着什麼東西使勁砸着門。
段月華吓得臉色都白了,雖報了警,但也不知道警察什麼時候才能來,也幸好家裡裝了防盜門,不然現在門都要被砸開了。
方思忠聽到動靜從床上下來了,把段月華吓了一跳,趕緊把人又扶了回去。
“我把沙發推到門後面去了,應該能抵一會。
”段月華緊張地說道。
在方思誠趕回來之前,警察已經把許家那些人給帶走了。
段家的門幾乎都被毀了。
段月華都有些不敢在家裡住了,許家這些人太明目張膽目無王法了!
方思誠在京都有不少房子,經過這事,他準備讓家裡人搬到他那兒去住,還安排了幾個保镖。
許宜芳等人都被拘留了,一時半會出不來。
許家現在能做主的人,現在不是死了,就都在公安局關着,隻剩下一個許大太太還在外面。
許大太太從來沒遭遇過這種情況,六神無主地給許昌打電話,在她看來,再大的仇恨,在許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之後,許昌肯定會願意回來幫助許家渡過難關。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許昌的話,涼薄又無情。
“許昌!
”許大太太沙啞的嗓子幾乎是泣血地喊出來,“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死的人是你親叔叔!
要坐牢的人是你親爹!
”
許昌笑了一聲,冷血又無情,或許幾年前的他會不忍,哪怕看穿了他們,哪怕他們傷害了他,但現如今已經遲了,“許家的事情跟我無關,現在看來你們也沒本事幫我查到當初的事了。
”
“許昌!
你怎麼能這麼冷漠!
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爸的事情,你那麼點事都已經過去五年了,你就算查到又怎麼樣?
你還能好嗎?
”許大太太悲憤地控訴道。
許昌露出了幾分嗜血的冷笑,眼底的寒光猶如實質。
許大太太說完之後,也察覺到說的有些過,彌補似的說道:“事情有輕重緩急,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爸爸從公安局裡面撈出來,你的事情,等你爸爸出來,他肯定會幫你查的!
”
“許宜華在梅隴市安排的事情你們知道嗎?
”這是許昌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若是她實話實說,他或許可以看在母子一場的份上,出手将許宜章撈出來。
“什麼事?
”許大太太心虛的聲音有些飄。
“他在查林芷筠的事,是想讓林芷筠做替死鬼?
”許昌陰沉地說道。
“……這事都是你叔叔在處理,他不讓你爸管。
”許大太太忙說道。
“你是想說我爸不知道?
”許昌譏诮地說。
許昌好歹也是在許家長大,待了二十來年,他比他們想象的都了解他們。
許宜華不但不幫着他找出當年的真相,反要讓林芷筠摻和到這件事裡來做替死鬼,來糊弄他!
是想一箭雙雕,既除了讓他‘暈頭轉向’的林芷筠,又能讓他對許家回心轉意,以他現在在香城的勢力,許家有他是如虎添翼。
隻可惜,即便許宜華真能造出證據來指證林芷筠,他也不會相信。
在他們和林芷筠之間,他相信的人永遠都是林芷筠。
相反,在許宜華拿出所謂的證據時,就是許宜華的死期!
算計林芷筠的人,糊弄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誰也不例外。
“你爸爸真不知道!
”許大太太有些憤怒,難道那個賤人就真的比他的家人更重要?
重要到他現在不顧他爸還在公安局拘着,不顧他親叔叔已經被人害死了?
許大太太不會知道許昌在香城經曆過什麼,從腥風血雨中走出來的許昌,現在唯一的執念就是找出當年的兇手,為此神擋殺神!
佛擋殺佛!
許昌早已不是她當初的兒子。
“你說謊。
”許昌冷冷地說。
“你到底想聽什麼?
”許大太太控制不住地發怒。
許昌有些意興闌珊,他們當初不在意他的事,為了顔面不為他繼續尋找兇手,現在依然如此,不會為他尋找真相,為了利益,用假象糊弄他,哪怕這件事對他是那麼的重要!
許大太太再說話時,發現許昌已經挂了電話。
“小畜生!
白眼狼!
”許大太太崩潰地哭罵。
許昌挂了電話之後,陰郁的眉眼陰氣沉沉。
“二爺,您真要把證據交上去?
”田四眼不确定地再問一遍。
“這個真要交了的話,你爸可能是死刑……”田四眼小心翼翼地說道。
“二爺,有什麼誤會好好跟家裡人說說,這資料真要交上去,您可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康仔勸道。
跟父母有仇,不待見父母是一回事,親手把親爹送到斷頭台又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