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夫這才歎息:“我既然投靠了你,我自然就會将方式告訴你,隻是,你确定你有辦法拿到解藥嗎,太子爺,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若是你知道了解藥的下落,而你又沒有辦法到到解藥的話,那麼,你眼睜睜的看着葉錦羽死掉的時候,你會承受不住的。”
承受不住嗎?
不會的。
“說吧,我就不相信,沒有我拿不到的解藥。”歐陽霄覺得,以他的手段和身份,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他拿不到的?
溫大夫歎息:“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吧,要厲隋的心頭血。”
“好辦。”歐陽霄冷笑,還以為是要什麼呢,原來是要厲隋的心頭血啊,他早就知道厲隋的下落了,直接派兵去,将人給抓回來就是了。
再簡單不過了。
溫大夫卻繼續說道:“也許我沒有說完,你覺得很容易,其實一點都不容易,因為取了心頭血,意味着厲隋死定了,你覺得,拿命來換葉錦羽的命,在她知道之後,會不會跟着厲隋的腳步而去?”
會。
歐陽霄心底瞬間冒出這樣的答案。
“不要告訴她,否則,我殺了你。”
“那你還是殺了我吧,我來就是為勸她的,不是嗎,我已經說了,而她,拒絕用藥,若是你取了解藥過來,她直接就知道厲隋的生死,估計解藥都還沒有喝下去,她已經沒了。”
溫大夫的話語,口口聲聲都在描述葉錦羽對厲隋多麼的深情。
甯願自己死也不願意讓厲隋死。
“你是該死。”歐陽霄突然陷入前所未有的無力之中,葉錦羽是注定救不了的,他知道這個事實,心底的疼痛,再明顯不過了。
“我是該死,誰讓我背叛了主子,你說我為何要投靠你,你這種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主子,跟着也沒有意思。”溫大夫一臉生氣。
一個下人,是不可以有自己的脾氣的。顯然,溫大夫不是一個純粹的下人,她生氣,歐陽霄還是有些忌憚。
“放心,我不會随便殺你,剛才是失誤。”歐陽霄說道。
聽起來像是在說笑,實際上卻不是,他的确是在道歉,等到歐陽霄走了許久之後,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經曆的。
而在這裡的情況,對溫大夫來說,也很危險,若是自己在規定的時間裡沒有将葉錦羽帶回去的話,主子他們肯定會殺過來的。
想到這裡,溫大夫也不敢再耽擱,走出房門,來到葉錦羽的院子裡,卻看到一個人站在院子裡,朝着葉錦羽的房門看。
模樣深情款款的,又充滿了苦澀的味道。
“你是誰,在那裡做什麼?”溫大夫說道。
歐陽池沒有想過還有人來,他明明就已經打發了葉錦羽身邊的丫鬟,讓她盡興伺候,在這個地方,不會有人進出的了。
誰知道,溫大夫會跑來。
“你又是誰?”歐陽池問。
溫大夫冷笑:“好你個登徒子,這是想要對夫人有非分之想吧?”
這話是對歐陽池的嘲諷,好歹葉錦羽也是一個八旬老人了,怎麼還願意站在她的院子裡張望。
多奇怪,多變态啊。
歐陽池卻是點了頭:“沒錯,若是可以的話,我是在等待和她一起共死的機會。”
溫大夫一愣,随後終于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她嘲諷:“歐陽老爺,你是不是搞錯了,若不是你的話,葉錦羽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嗎,你為何還敢用一張深情款款的臉來面對她?
歐陽池被人說到痛處,冷冷的盯着溫大夫:“這是我的事情,又你何幹?”
“是你的事情,可是我看不慣你如何惡心的樣子,裡面躺着的人,是我們世子妃,你呀,别癞蛤蟆吃天鵝肉了。”
歐陽池冷冷的瞪了溫大夫一眼;“世子妃?你們世子也好意思?她都這樣了,都沒有人來救她一救,你覺得,你們有什麼資格讓她做世子妃?”
錦兒溫大夫才不和歐陽池将那麼多廢話,他現在隻想帶葉錦羽離開,再耽擱下去,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要不是顧及到世子爺的命,她現在就點燃煙霧彈,讓世子爺帶人過來,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隻是她還要顧全大局,世子爺的命很金貴,不能有半點損失。
“我不想和你多說什麼,歐陽老爺,請你讓開,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溫大夫說道。
歐陽池原本有很多話要說的,很多事情要問,被她這樣一轟,什麼事情都不能說了,他很不滿意。
溫大夫才不管他呢,準備營救計劃。
另一邊,在萬蠱村旁邊的山裡,躲着萬蠱村的所有的村民,而厲隋此刻也在這裡,他身子很是虛弱。
隻因為當初葉錦羽用自己幫他解毒的時候,其實她不是清白身子,所以沒有辦法完全清理毒素,幸運的是,她給他喝了很多她的血,毒才可以清除掉,殘留的一些毒隻是讓他的身體比較虛弱而已。
“世子爺,你不要走出來,外面風很大。”萬蠱村的聖女走過來,給厲隋披上披風,帶着她的體香。
厲隋一愣,後退一步,避開和她的接觸。
“草兒姑娘,我不冷。”草兒是厲隋的救命恩人,當初他獨自在林子裡的時候,就是她發現了他,并且帶了回這裡來,和李單一他們彙合上的。
厲隋雖然比較清冷的性子,對救命恩人還是會給予尊重,況且這個姑娘很善良。廟街
“你是不是嫌棄我啊?我明明看到你的嘴唇都凍紫了。”草兒一臉難受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雙眼眸看起來就像是要哭起來一樣,水盈盈的如同微風吹拂的湖水。
她盯着你看的時候,就算是再兇惡的人,也會發不起脾氣來,反之,也會舍不得她難受,厲隋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
“草兒,我不是冷的,你不要擔心可以嗎?”厲隋反而安撫起了草兒。
草兒微微一笑:“不知道溫大夫去找世子妃,找到了沒有,在城内的那個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世子妃。”
說起葉錦羽,厲隋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他真的想不到,她為什麼會抛棄他離開,難道是因為要幫他引開追兵嗎?還有,那一日出現在那裡的白發老妪,又是誰呢。
真的是錦娘拜托她去照顧的不成?
若真是的話,一個老妪,如何有能力照顧他呢?
“世子爺,明日,是我們的蠱王大壽,你要不要來參加,很好玩的。”草兒笑了笑,她總是将話題繞來繞去的說。
看起來很不經意,又完全主導了話題權,最重要的是,厲隋也沒有要和這個女人避嫌的意思,在他的眼底,草兒還是個孩子。
“好。”與其擔心,還不如放下心來,不要讓村民們擔心,别影響到其他的人。
據說蠱王大壽,是萬蠱村落最重要的節日,每一次都是空前盛況,隻是因為北城的關系,萬蠱村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村民沒有要放棄。
“我會去的。”他強調,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
草兒很高興:“太好了,我養了一隻蠱,我還想給你看看呢,可漂亮了。”
對蠱這種東西,厲隋一點都不感興趣,答應草兒隻是因為她是救命之恩而已,此刻,也隻時候淡淡一笑,作為回答。
翌日。
天還沒有大亮,李單一就在厲隋的屋子裡,帶上了一件新衣袍。
“我為何要穿這個?”厲隋不滿意,這件袍子和他的朝服有得一拼了,這樣的衣袍若是在京都出現的話,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可現在這裡是什麼都沒有的萬蠱村。
蠱王大壽,這種節日,隻有聖女才可以有資格穿新衣,他又算是什麼人呢。
厲隋不敢随便來穿,将袍子還給李單一:“若是你願意的話,你自己去穿。”
“世子爺,我怎麼有資格穿這個。”李單一很是苦惱。
“你怎麼沒有資格,你若是想要穿的話,我攔不住你。”厲隋看着他,一臉的認真。
李單一知道,自己這是又被世子爺給惦記上了。
“我知道世子爺的意思,放心吧,這袍子是我要穿的,世子爺你不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兩個人離開他們住的茅草屋,朝着山谷處走去,那裡,是萬蠱村新建立的中心處。
蠱王大壽就在這個地方進行。
還沒有靠近,就遠遠的看到站在高台上的聖女,草兒,身穿新衣,正在朝着天邊禱告什麼。
周圍的人看起來很是虔誠。
“世子爺,我們過去吧。”李單一說道。
厲隋上前的時候,草兒的目光看了過來,一臉笑意的看到沒有穿戴新衣袍的厲隋之後,笑意瞬間消失。
反而是看到一旁的李單一穿了新衣袍,她差點從高台上摔了下來,一旁的護.法看到,急忙将她給扶住。
“怎麼了這是。”護.法們一臉擔心的看着她。
厲隋也很擔憂的上前來查看。
護.法直接将李單一左右兩邊給架起來:“李公子,你既然穿上了我的們聖女親手縫制的衣袍,那你就是我們聖女的夫婿了。”
厲隋傻眼。
李單一更是傻眼。
原來衣袍是代表這樣的意思的嗎?為什麼他們一點都不知道呢?還記得聖女交代他的時候,還特地叮囑,一定要讓世子爺穿上。
他當時還問了,為什麼隻有世子爺有新的衣袍,當時她是說,世子爺的身份畢竟尊貴。穿戴上新衣袍,這才是對他的尊重。
這也是因為現在沒有條件,否則,那是必須要從頭到腳的重新打制新的行頭的。
李單一畢竟單純,隻知道幫厲隋擋下兇煞,卻不知道會有這樣的溫柔陷阱。
搞到他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一臉求助的看着站在不遠處的厲隋。
說實話,厲隋現在自己都蒙圈了,完全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啊,急忙将帶走李單一的兩個護.法攔下來:“等一下兩位。”
草兒見到厲隋出來攔截,雙眼亮堂起來,緊緊的盯着厲隋,滿臉的期待。
誰知道,厲隋隻是交代兩位護.法:“兩位,我們李公子很單純,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你要交代他們,好嗎?”
兩個護.法點點頭,笑的很是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