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竟是沒有察覺到封洵和封父這一局高爾夫什麼時候結束,直到兩人收起球杆,笑着走了過來。
“小丫頭,你在看什麼?”
封洵揮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好笑地問道。
夏初七這才回過神,看向封洵搖頭淡笑,又看了一眼封父,好奇地問道:“封洵,爸,你們這一局誰赢了?”
“當然是爸赢了!”
封洵含笑答道,夏初七驚訝地看向封父,豎起大拇指誇贊道:“爸,原來您高爾夫打得這麼好!”
“我是之前一個人無聊,在海島上經常一個人打高爾夫,當作活絡筋骨,幾乎每天早上起來都會自己打一會兒,所以沒有生疏……”封父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兒子,若有所思地說道:“倒是封洵,顯然很久沒有打了,技術生疏了不少!”
“我的确很久沒有打了……”封洵點點頭,笑着答道,眼看着太陽有些烈了,又提議道:“爸,先坐下來喝一杯飲料歇一歇,等會兒繼續!”
“也好!”
封父點點頭笑着答應,和封洵還有夏初七一起去遮陽傘底下坐了下來,冰鎮飲料和水果已經準備好。
夏初七一直擔心他的傷勢,目光不斷地往他的身上和手掌飄,封洵索性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握住她,捏了捏她的手心,以示安慰。
結果他那隻還包紮着紗布的手,直接端起飲料喝了一口,也引起了封父的注意。
“封洵,你這手是怎麼回事?”
封父眉頭微皺,目光直直地落在他還被包紮的手掌心上,沉聲問道。
封洵還想放下手,卻被封父直接握住了手腕。
“爸,沒什麼,一點小傷而已……”封洵隻能無奈地解釋道,夏初七也下意識地看向封父,心中還在想着如何解釋封洵的這個傷。
她總不能直接告訴封父,封洵手上的傷,其實是被他昨晚咬傷的吧?
“你的手掌是怎麼傷的,剛才跟我打高爾夫怎麼沒說?”
封父仔細查看了一番,見手掌包紮的紗布上沒有滲血的痕迹,表情才稍有好轉。
“因為這點小傷,并不影響我跟您一起打高爾夫!”
封洵不以為意地笑道。
封父已經松開了握住他的手,目光裡依舊寫着疑惑之色:“奇怪了,我記得昨天好像還有你手掌還是好好的,怎麼今天就突然受傷了?”
“磕磕碰碰,總會有些小傷的,爸,您難道忘了,原來您跟我說過,男人受的傷,也是一種榮譽?”
封洵好笑地提醒道,端起冰鎮果汁喝了一口。
“我的确這麼說過……”封父倒是記得自己這麼說過,回想起自己曾經對封洵的嚴厲教誨,搖頭低歎道:“現在想想,我那時候為了培養你,的确對你過于嚴厲了!”
無論封洵年少時受過什麼傷,他幾乎都沒有多說什麼安慰的話,他們父子之間,對話通常很簡短,而封洵每次表現得很好,他也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誇贊一句,然後送給他禮物當成獎勵!“您嚴厲培訓我,也隻是希望我能成為合格的繼承人,而不是像封焱那樣……”封洵淡淡一笑,從沒有因為年少時經曆的嚴酷培訓,對父親和祖父産生任何怨恨。
“是啊,隻可惜我忘了,你那時候到底還是個孩子!”
封父點點頭,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端起果汁喝了幾口,語氣幽幽地說道:“你母親從不關心你,我對你也隻有功課和身手的訓練,也很少關心過你的生活,我們不是合格的父母!”
“爸,過去的事都不必再提了……”封洵低聲寬慰道,封父沒有再多說,隻是默默地喝完了面前的冰鎮飲料。
夏初七也有些擔心地看着封父,這是他第二次主動提起封洵的母親,而且除了自責,也沒有其他的過激反應,那麼昨晚他的那些奇怪舉動,到底和封洵的母親有沒有關系?
封父雖然心中默默地自責,卻察覺到夏初七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放下玻璃杯,好笑地問道:“初七,你這麼看着我,是不是想對我說什麼?”
“啊……”夏初七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搖頭答道:“沒有啊……”她說完這話,欲蓋彌彰地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封父被她逗樂了,搖搖頭笑道:“我說你這傻丫頭,有什麼話想問,不用這麼欲言又止,想問就直接問,我如果想回答,自然會回答你,如果不想回答,你問了也沒用!”
“……”夏初七頓時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封洵,封父見狀,又笑着開口道:“你看封洵做什麼?
他也無法代替我這個父親的回答!”
夏初七摸摸鼻尖讪笑了一聲,見封父已經這麼說了,索性直接開口道:“爸,那我就直接問了……您前段時間一直呆在海島上休養,覺不覺得無聊?”
“無聊麼,其實是有些無聊的……”封父點點頭,含笑答道:“畢竟再美的海邊風景,也有看膩的一天,不過好在沒什麼人打擾,也算落個清淨!”
夏初七點點頭,又試探地問道:“那有沒有什麼特别的人,去那裡拜訪過您,或者說聯系過您,通過電話或者網絡的?”
“能有什麼特别的人拜訪過我……”封父笑着搖頭,見夏初七表情若有所思,挑眉反問道:“你是不是想問,封洵的母親,有沒有跟我聯系過?”
夏初七心中咯噔一響,沒想到自己的一點小心思,完全被封父看透了,聽他親口這麼說,尴尬地笑道:“對不起,我不敢提起她……”畢竟之前封父被伍德森夫人刺激得太厲害,甚至連女人都不想見不想聽……“你還覺得,我會被她的事刺激?”
封父看到她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禁低笑了一聲,搖搖頭歎息道:“不可否認,當年她所做的那些事,的确刺激到我了,但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她也得了懲罰,被踢出了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