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3章守株待兔
“姐姐。
”唐安見唐甯進來,就想坐起來。
唐甯立刻走過去不讓他動。
唐安的臉上浮現高興的神情,看着她就問:“姐姐,你今天不上課嗎?
”
“嗯,下課了。
”她臉上平靜無波的應對着,轉身去拿水瓶。
“是嗎?
這麼早啊。
”唐安的語氣裡充滿了豔羨,他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窗外青色的草地以及草地上奔跑的孩子,羨慕的神色更重。
盡管他不說,唐甯卻依然能體會出那種渴望上學渴望奔跑的自由,心中一緊,對他說:“唐安,今天天氣好,姐姐推你出去走走吧。
”
他連出去散步,都是如此的奢侈。
“這樣會不會很麻煩?
”唐安的臉上出現掙紮,“還是不要了,太浪費時間了。
”
她鼻頭一酸,搖頭:“不要緊的,唐安,姐姐今天沒事了,就陪你。
”她能給予他關心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唐安終究是高興的。
唐甯叫來了護士幫着他坐在了輪椅上,推出了病房。
突然,唐安問她說:“姐姐,今天你朋友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
“我朋友?
”唐甯揚了揚聲音,“誰?
”
“難道不是嗎?
他說他叫甯時遷,是你的朋友。
”唐安回首看她,白淨的臉上是病态的蒼白。
“他經常來看你?
”
“來過兩次。
”唐安老實的回答。
唐甯吃驚不小,面色便沉了下來。
唐安見她生氣了,立刻道歉道:“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讓他不要來了。
”他是如此的害怕,以至于如此的小心翼翼。
“不,唐安,姐姐沒生氣。
”她搖頭,安撫他說,“不要緊的,他不會對你有惡意的。
”雖然不知道甯時遷為何要來這裡,但是直覺上唐甯還是覺得他是個好人。
唐安依舊不放心的說:“真的嗎?
”
“真的。
我們再走走吧。
”
身邊是孩子在草地上歡笑的叫聲。
唐安羨慕的看着他們,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跑過來将手上的氣球送給唐安說:“哥哥,這個給你,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她的身後是她的母親微笑的看着他們。
唐甯感激的朝她們點點頭。
唐安笑了,瘦弱白淨的臉上浮現出絲絲的笑意将他看起來沒有那麼虛弱了。
小女孩又蹦蹦跳跳的跑了回去。
唐安微笑着注視着她說:“真好。
”
唐甯蹲下身來,握着他的手,保證道:“唐安,你要答應姐姐,一定要堅強,要勇敢,知道嗎?
姐姐不能沒有你的。
”
唐安愣愣的看着她,眼中浮現出幾縷堅定,點點頭。
*
唐甯又沒有去上課。
甯時遷經過她的班級,看到位置上空空如也,不由的蹙眉。
淩傲雲正好從外面過來,與甯時遷在拐角處相遇,他有些吃驚的說:“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甯時遷嗤笑了一聲,波瀾不驚的掠過他的身邊。
淩傲雲很快便反應過來:“你是來找唐甯的吧,不過她已經兩天沒有來學校了。
”
甯時遷眉心緊蹙,腳步未停留。
路傲雲沖上來攔住他。
他不着痕迹的後退了兩步道:“幹什麼?
”
淩傲雲抿着唇,颀長的身軀擋住他的去路問:“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
”
他怎麼會知道。
知道就不會來這裡了。
于是他面無表情。
“算了,當我沒問,你怎麼可能知道呢。
”淩傲雲自嘲的笑了笑,收回手,離開。
甯時遷盯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狹長的眼。
黑色的劉海被風一吹形成微微的弧度。
他看看時間,也許他知道她在哪裡的。
下課鈴一響,葉飛和樓辰便圍上來問他:“時遷,今天晚上去我們去哪裡玩啊,我聽說南邊新開了一家按摩的……”
甯時遷擺手:“不用了,你們去吧,我晚上有事。
”
樓辰立刻露出了暧昧的笑容,雙眼在他身上上下搜索,最後一副了然的神情:“行啊,時遷,背着我們竟然做了這麼多事情啊。
”
甯時遷擡起頭:“請問我做了什麼?
”他笑得眉眼彎彎,但是卻讓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凜冽。
“嘿嘿。
”
葉飛适時的錘了樓辰一拳道:“行了行了,既然時遷有事,那我們自己去玩好了,時遷,你也玩的開心點啊。
”
甯時遷這才斂了笑,點點頭,拿起桌上的包姿态潇灑的走人。
待他走後,樓辰不滿的對葉飛說:“你幹嗎打我啊。
”
葉飛白了他一眼:“你還不知道時遷的個性嗎?
他不想讓我們知道你還問,這不是找死嗎?
”
樓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識相的閉了嘴。
晚上七點。
藍pub。
甯時遷準時出現在了酒吧門口。
他甫一推開門,便有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放眼望去,觥籌交錯,燈光迷離,皆是跳的火熱朝天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摩肩接踵。
他穿過層層的人群來到裡邊的吧台坐下。
裡面的調酒師見是他,熟稔的微笑道:“還是老樣子?
”
甯時遷擺擺手,算作默認。
他的視線開始在舞池中穿梭。
調酒師熟練的調了一杯酒放到他的面前,調笑道:“你已經連續來了三個晚上了,不過她都沒有出現,你會不會感覺很失望?
”
甯時遷回首,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杯沿有一片酸酸的檸檬和細碎的白鹽,喝起來十分的爽口,他笑了笑,并無多大的起伏,斜撇着的唇角露出要笑不笑的弧度:“總會讓我等到的,不是嗎?
”
因為上一次在酒吧鬧事,所以唐甯表演的時間便做了調整,調整的結果是她每個星期來兩次,但是誰也無法事先知道她什麼時候來。
于是便有了甯時遷這樣的,守株待兔。
調酒師朝他豎起大拇指,贊歎他的毅力。
甯時遷今天穿了一件粉紅色很出挑的襯衫,領口與袖口上繡着鑽石的紐扣,偶爾燈光一照,便能發出耀眼的閃光,他微微晃動着手上的酒杯,猩紅色的液體猙獰的流淌着,充滿了妖冶的味道。
甯時遷又抿了一口,口感很好,随口問道:“這叫什麼?
”
“血腥瑪麗。
”調酒師看了他一眼,隻見甯時遷忍不住将口中的液體悉數噴了出來,又猛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