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薄唇的那女人生性涼薄
繁華如織的街頭,路人行色匆匆,都趕着下班,或回家,或約會,都有自己的歸處可去。
戚錦年一個人坐在馬路牙子邊上,揉了揉發酸的腳踝,感覺視線有些模糊,用力抹了一把臉,卻依舊氣憤難當。
然而看着這車來車往的喧嚣,她又不太确定,自己剛才到底是不是在做夢,他真的回來了嗎?
可為什麼她覺得如此的不真實呢。
她拿着手機,随意的浏覽,看到最近發出去的一條短信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坐在那裡,卻感覺世界在天旋地轉,噢,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給顧天擎發了這樣一條短信。
噢,蒼天啊,大地啊,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出去的。
看着上面的時間,戚錦年仔細回想,很快就想起來,是那天她下班坐地鐵回去的時候正猶豫着給顧天擎發短信呢,結果陸慎行的電話就進來了,她當時忙着接電話,所以這短信怕是不小心就出去了。
她當時其實是編輯了很多短信的,纏綿悱恻有之,比如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好想你啊,撒嬌調皮有之,比如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聯系,是不是把我忘了啊,比如嬌憨可愛有之,但眼前這條,兇神惡煞的,你再不回來,信不信我給你戴綠帽子,是怎麼回事啊!
如果作為她是個出差在外的人,看到這樣的短信,估計心情肯定不會太好。
她還不知道的是,在收到她這條短信之後,蘇皓風又在背地裡默默的給她補了一刀。
哦,真是悲劇,瞧她幹的這什麼蠢事啊,可就算這樣,她也沒有真的給他戴綠帽子啊,而且她說的也是事實,他現在這麼對她,戚錦年心裡是又氣又惱,煩躁的扒拉了幾下子的頭發。
明明覺得自己沒錯,但心裡為什麼就那麼沮喪呢。
如果他真的誤會了,那……抓着手機,猶豫了好久,要不要低頭認個錯,正考慮如何善後,低垂的視線裡突然出現一雙黑色的皮鞋,戚錦年心裡咯噔一下,有一股喜悅緩緩從心底升起,努力調整好臉上的表情,慢慢擡頭,卻聽到前方的人說:“小姐,這裡不能坐人。
”
保安,居然是附近大樓的保安!
戚錦年面色大窘,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說了句抱歉,便匆匆離開。
慌不擇路,還差點沖到馬路中間去了,緊急逼停了幾輛車子,少不得一頓責罵。
她站在那裡,連連道歉,心裡卻難過的像是被絞肉機絞過似得,點頭哈腰,退回馬路邊上。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頭上面,她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拿起包,就往身後招呼,結果雙手死死被人按住:“想死嗎。
”熟悉的嗓音,清冷又低沉。
戚錦年一怔,用力将包給抽了回來:“你幹什麼,放開我!
”
他沒有松手,反而用力将她的包給拽了過來,拖着就走。
她根本沒法反抗,就被人提溜着往一邊的車子走去,抗議聲隻換來一嘴巴的尾氣,最後索性放棄。
悶不吭聲的抱着寶,以示抗議。
顧天擎也不說話,直接将她丢入車内,就回家去了。
戚錦年坐在副駕駛,滿心的火氣與委屈,就是不肯拿正眼看他。
顧天擎面無表情,徑直開車。
氣氛顯得無比膠着。
畢竟快一個星期沒見了。
此時戚錦年還是忍不住,偷觑了他好幾眼,一如記憶中的英挺側臉,下巴的胡渣都刮得幹幹淨淨,合身的西裝熨帖的一絲不苟,一闆一眼,嚴絲縫合,不透一點真實的情緒。
然而戚錦年看着看着,心裡就軟的一塌糊塗,甚至沒發現自己就這麼靠在車窗上,直勾勾盯着他看。
“看夠了?
”車子熄火,幽幽的面孔轉過來,将她逮了個正着。
戚錦年老臉一紅,才發現自己竟然對着他流了一路的口水,發了一路的花癡。
此時被抓包,她頓覺臉上火燒火燎的滾燙起來:“額……”她心慌的不知說什麼才好,就要下車,卻發現車門被鎖了,而他也沒有開門的迹象。
她的手抓着車門,感覺到背後那一雙幽冷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抿了抿嘴,她也倔強着,就是不開口。
許久,才聽到背後的冷語:“你就打算一直那你的後腦勺對着我。
”
抿了抿嘴,戚錦年沒動:“開門,我要下車。
”
可是下一秒,她便覺得背後一陣狂風閃過,他就像精明而優雅的豹子,直接将自己的獵物控制在自己的爪牙之下,戚錦年心慌意亂的看着這個将自己控制在身下的男人,目光瞬間迷茫:“你……”
戚錦年看清他的面容,棱角分明的臉龐,線條冷硬,幾乎出于本能,想把人推開。
不過剛有動作,雙手就被他反剪着,高舉到頭頂。
想起之前的不快,戚錦年還是使勁掙紮了一下:“你放開我。
”
顧天擎擰着眉頭,見此時此刻,她卻依然抗拒自己,手機裡的那張照片,伴随着這幾日已經醞釀許久的情緒,他終究沒壓制住壞脾氣,一手鉗制着她的雙手,一手掐着她的細腰,不顧她的反抗,強行将她控制在自己和座椅之間。
鼻尖幾乎碰在一起,戚錦年清楚的聽到他粗重的鼻息,就像是一頭被惹怒的雄獅。
那雙幽深如萬年深潭般的眼眸裡倒映出她憤怒的小臉,他英挺的五官上線條淩厲,不見多餘的表情,高挺的鼻梁下,绯淡的薄唇緊緊地抿着,看起來不近人情,兩人緊貼的身體,即便隔着衣服布料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戚錦年盯着他快抿成直線的雙唇,腦海裡隻有曾在書上看的一句話:薄唇的男人生性涼薄。
下一瞬是她始料未及的,顧天擎倏然低頭,涼涼的唇壓過來,帶着不容抗拒的力度覆住了她的唇。
不給她任何的思考時間,霸道蠻橫,戚錦年一時沒反應過來,瞳孔微微放大,她甚至感覺到他在噬咬她的唇瓣,帶着某種偏執的瘋狂和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