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沒有,沒有去哪兒啊,不是一直在這兒的嘛,我就是在想這道題怎麼做啊,不是你說的嘛,讓我好好想想。
”
“那你想出來了嗎?
”
傅朵朵點頭,然後又搖頭。
許紹岩的耐心真的第n次告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忍受她的荼毒:“其實我也可以幫你找其他同學的。
”
“不行,誰知道你是不是又給我找個有婦之夫過來,到時候又要讓我挨耳光接湯水了,我告訴你,我在這裡都是為了你兒子,所以你得對我負責!
”
“對你負責?
”
“是對我的學習成績負責,我要是這次考試沒考過,要重考,我告訴你,都是因為你的關系,我肯定不會讓你也好過的。
”
“可你怎麼那麼笨,這麼簡單的題目,我都講了五遍了,你到底有沒有專心聽講?
”
“有啊,有啊,要不你再給我講一遍,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
傅朵朵不敢再怠慢,終于收斂心神聽了一次,然後他就管自己忙去了,留下她一個人解題。
其實她不是笨,隻是不專心罷了,要是她專心起來,連她自己都可怕的。
将寫下的習題交給許紹岩,他看了一眼,原本緊皺的眉頭竟然微微松開,傅朵朵有些得意洋洋起來:“怎麼樣,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
“厲害,确實厲害,繼續吧,這些題目今天做不完是不能休息了。
”
“什麼?
這麼多,全部?
”看着眼前厚厚的習題,傅朵朵感覺頭暈眼花。
————
許紹岩扭動了一下酸痛的胳膊,一回頭,發現自己身後已經沒有人影,她居然悄無聲息的睡到了他的病床上。
他站起來往前一看,看到她寫的亂七八糟的方程式和解題步驟,覺得頭更疼了,無奈揉了揉眼角,他想把她叫醒,不過低頭看她睡得深沉的模樣,他最後還是放棄,拉過一一邊的被子給她蓋上,然後繼續
自己手頭的工作。
傅朵朵睡得迷迷糊糊,胳膊被壓得發麻,她就翻了個身,然後她發現面前的顯示屏竟然還亮着,他則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頓時愧疚不已,原來是她鸠占鵲巢了。
她蹑手蹑腳爬下床,拿過一邊的外套,小心披在他的肩頭,他原本就隻有一個人能活動,所以這睡姿肯定是相當不舒服的,不過傅朵朵卻對着他出神了,而且心髒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動起來,沒多久,就面
紅耳赤。
許紹岩原本緊閉的雙眸突然張開,吓得毫無防備的傅朵朵連連退了兩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許紹岩隻是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本能的醒來,眼中的精光還未完全褪去,盯着狼狽不堪的傅朵朵:“你大半夜不睡覺的幹什麼呢。
”
“我……我想起來上廁所啊,然後看到你睡着了,給你蓋個衣服啊,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
“……如果不是你睡了我的床,我需要這麼委屈自己?
你醒了那就趕緊回你自己那裡去。
”“回去就回去,你以為我喜歡呆在你這裡啊。
”說完傅朵朵就往外走,但是慌不擇路,還一頭撞在了一邊的牆壁上,回到自己病房,上床,傅朵朵便用蓋子狠狠蓋住自己的腦袋,她真的是暈頭了,暈頭了,
都幹了什麼!
可是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原本懵懂的情感忽然變得真實具體起來,令躺在黑暗中的她也莫名心驚。
她,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帶着兒子的老男人吧。
這是離經叛道的情感啊,要是被人知道的話——
————
“朵朵,你沒事吧,朵朵。
”秦洛第二天來的時候,發現一向早起的女兒竟然還在睡覺,吓得以為傅朵朵出了什麼事情,連忙叫醒她。
傅朵朵迷迷糊糊嗯了一聲:“媽,怎麼了。
”
“是我問你怎麼了才是,都這個點了,你怎麼還在睡,平常你不是應該早醒了嗎?
”
“哦,昨晚我看書看晚了,沒事,讓我再睡會兒。
”
“行,那你睡吧,我給你去辦出院手續。
”
傅朵朵瞬間清醒:“出院手續?
”
“是啊,醫生說你現在的狀況其實回家休養也可以了,所以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帶你先回去休養,期末考試明年再來補考。
”
“可是我——”
“你别可是了,我們已經和學校聯系過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
秦洛去辦出院手續,沒多久慕慎容和傅冉就來幫忙了,根本沒有她拒絕的機會和轉圜的餘地。
“那總得讓我和小米還有許童童他們說一聲吧。
”
“恩,你打個電話給小米就成,”傅冉說,“許教授已經出院了,而且也知道這件事情了,他也認為這是對你最好的安排。
”
“許紹岩出院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為什麼我不知道?
”傅朵朵的情緒突然很是激動。
“他是早上剛出院的,”看傅朵朵下床往外走,慕慎容在她旁邊說,“不過現在已經走了。
”
傅朵朵來到他病房門口,果然,他躺過的床護士已經在換床單了,原本塞得滿滿當當的那些筆記本和計算機都已經不見了,隻有她昨晚用過的那些草稿紙像是被人丢棄的小可憐似得,還留在桌面上。
“騙子,大騙子——”傅朵朵低低的罵着。
傅冉有些擔心看着她:“朵朵,你沒事吧。
”
傅朵朵強忍着眼中的淚意說:“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啊,我好得很,回去最好,不用考試最好了,走了,回去了。
”
傅冉有些擔心望着傅朵朵的背影,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是最準确的,所以她看了慕慎容一眼,慕慎容用食指壓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聲,有些話,一旦說破,就無法再遮掩了。
“可是她還不滿二十呢……”傅冉真的震驚了。
“噓,走了。
”
————
把傅朵朵和秦洛送上飛機,傅冉才算松了一口氣。
隻是對于之前的那個問題,她有些耿耿于懷。
慕慎容牽着她的手,晃了兩下:“怎麼,還在想傅朵朵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