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當然不至于,譚景淵下腳,還是有分寸的,隻不過看到顧瑾汐那高腫的臉龐時,他就有些後悔剛才那一腳,給的輕了,随即,他帶着殺意的目光落在白楚楚那幾個跟
班身上。
顧瑾汐察覺他的心思,急忙出聲阻止了他:“好了,夠了,我沒事,她也受到教訓了,這事兒就算了,我們走吧。
”“我警告過你,看到她們,繞着走,再有下次,我讓你在這裡呆不下去,還有你們。
”譚景淵臨走前,給了白楚楚四人一個深深的警告,其餘三人吓得噤若寒蟬,大氣也不
敢出。
看來這一次,譚景淵是真的生氣了,竟然當面下這麼重的腳,可是地上的白楚楚,怒火攻心,結果卻是又一口血噴了出來。
蔣欣月回過神,急忙去扶地上的白楚楚:“楚楚,你沒事吧,楚楚。
”
不過白楚楚眼一瞪,就暈了過去。
————
雖然譚景淵給的那一腳很解氣,可竹言奚一回頭,看到顧瑾汐的臉,就顯得憂心忡忡:“瑾汐,你沒事吧。
”
“恩,沒事。
”顧瑾汐并不在意,“是點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
”
就是别人看過來的眼光,頭疼。
不過她不在意,不代表身邊的人不在意。
譚景淵的眼底,燃燒着兩簇怒火:“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
顧瑾汐見狀,輕歎了一口氣:“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下了這麼重的腳,我怕——”若白楚楚真的有什麼好歹,譚景淵怕是會有麻煩。
譚景淵聞言,眸底卻閃爍着一片光,好像沖破了層層迷霧,透出亮來:“你是在擔心我嗎?
”
“那是自然,其實你剛才有些沖動了,犯不着和她一般見識。
”
聽到她說擔心自己,譚景淵内心已經雀躍不已:“我沒有沖動,對付她那種人,就不能客氣,否則她隻會像螞蟥一樣,糾纏不休。
”
“但也不能——”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讓人送竹言奚先去教室,你跟我走。
”
“嗯?
”
“去處理一下你的臉啊。
”
竹言奚也點頭:“是啊,瑾汐,你先去找冰敷一下吧,我走路不方便,就跟着去添亂了,你快去吧。
”
“那你——”
譚景淵一揮手,後面就上來幾個長相出衆的男生,團團将竹言奚給護衛了起來:“嫂子放心,我們一定照顧好你同學。
”
嫂子?
顧瑾汐的眉心頓時皺的更緊了。
而譚景淵則擡眸狠狠瞪了他們幾個,幾個人自知失言,趕緊推着竹言奚跑了。
譚景淵咳嗽了一聲,對顧瑾汐解釋:“他們幾個喜歡開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
臉疼,顧瑾汐也不怎麼想說話,也就沒有再出聲反駁,可在譚景淵看來,這是她沒有否認的意思,禁不住,又喜上眉梢了幾分。
如果知道譚景淵存了這樣的心思,無論臉怎麼疼,顧瑾汐還是會和他說清楚的。
醫務室。
譚景淵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盯着,給顧瑾汐處理臉傷的女醫生都有些手陡。
實在是譚景淵的眼神太迫人了,以至于她下手控制不好力道,反而是弄疼了顧瑾汐。
顧瑾汐也沒有出聲,隻是眉宇變化顯示出她的疼痛情況。
譚景淵冷着聲開口:“你注意點,不知道輕點嗎。
”
女醫生有點兒無奈。
看出女醫生的不對勁兒,顧瑾汐便對譚景淵說:“你先去外面等着吧,你在這裡不太好。
”
他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女醫生見他走了,這才松了口氣,對顧瑾汐說:“你男朋友太緊張你了,那眼神,跟要吃了我似得,太吓人了。
”
顧瑾汐頓時尴尬:“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那肯定也是你的追求者,他可是校草,我在這兒這麼多年了,就沒見他和誰親近熱絡過,上次他送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今天瞧他這個緊張樣子,我敢斷定,
他喜歡你。
”
“……”顧瑾汐不知從何說起,反而覺得會越描越黑,索性沉默。
反正嘴巴長在人身上,他們自己認定的事情,不管别人怎麼解釋否認都沒有,反而會被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是不浪費這個口舌了。
哎。
在外面的譚景淵,自然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見顧瑾汐仍舊是沉默,沒有否認,臉上的線條都舒展開來,向來冰山的笑容,此時便是冬雪融化,欣欣向榮。
不過這個笑容,在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有了片刻的隕落。
他走的遠了些,确保裡面的人不會聽到他打電話後,才将電話接起,一開口,嗓音帶着淡淡的揶揄和調侃:“喂,譚總。
”
那邊的譚耀陽聽到他的稱呼,原本就不怒自威的一張臉,此時更顯得嚴肅:“我平常就是這麼教你的,讓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
”
譚景淵的眸色一凜,嘴角的自嘲更甚:“不好意思,譚總,咱們大概已經有一二三還是四五六個月沒見面了吧,何來教育呢。
”
“你——”譚耀陽在商場上,那是無往不利,威名赫赫,誰人不尊敬他,在外人看來是何等的風光,然而自己家裡,卻是——“你在學校,都做了些什麼!
”
譚景淵沒有任何迂回,開門見山道:“看來我平常是對你太縱容了,才讓你這麼無法無天。
”
“呵,我做了什麼?
踹了那姓白的一腳嗎?
”
這白家人還真是挺有本事的,告狀的本事一流啊,這麼快,就告到譚耀陽那兒去了,但那又如何呢,他做了,便是不怕的。
“譚景淵!
”聽到譚景淵如此不以為然的聲調,譚耀陽的臉上滿是愠怒,讓原本跟在他身後的秘書不自覺的稍稍停了停步子,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譚耀陽在商場上素來有個稱呼叫做笑面虎,他向來是不動聲色的,殺人于無形之間,可偏偏每次遇上自家兒子,總是顯得暴跳如雷的。
這父子倆上輩子應該是仇人吧,這輩子是來尋仇的,要不然怎麼能一對上就天翻地覆呢。
“是我做的又如何呢。
”譚景淵輕嗤一聲,便是譚耀陽此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皺下眉頭,更何況是這樣的隔靴搔癢,“要是她再敢靠近我,我保證下一次,出手更重!
”
“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以為我沒辦法治你嗎?
”
秘書站在身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若說譚耀陽治别人,那就是一個眼神的事情,可若說是自己兒子,譚總怕是——“呵,”這邊的譚景淵又是淡淡的笑了一聲,“随你吧,反正你和我媽離婚了我肯定是跟我媽的,趁着現在,你就多行使一下你當爹的權利吧,我怕你到時候想管也管不了了
。
”譚景淵是看不到譚耀陽的表情的,不過聽他忽然加重的呼吸就知道,自己成功把他老子惹毛了,而身後的秘書,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聽到他家總裁狠狠的怒吼道:“
我是不會離婚的!
”便狠狠挂了電話。
總裁離婚這事兒,都傳了快十幾年了吧,也沒見哪次是真的,可聽說這次不一樣……夫人似乎已經找了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