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失憶了,這個詞,卻還是沒有變。
顧
瑾汐隐約察覺了他情緒的變化:“是,他是我弟弟,你是不是欺負他了!
”
“是又如何呢。
”“
你不許欺負他!
”顧瑾汐頓時提高了音量,表情又變得張牙舞爪的,“他是我弟弟,你不能欺負他!
”
“為什麼不能欺負。
”
“因為他是我弟弟!
”
“那我呢,我是誰。
”他有一把迷人的好嗓子,尤其當他用這種低沉的嗓音說話時,顧瑾汐渾身酥麻的厲害,不禁打了個寒噤。
“
你是……”
“恩,我是誰。
”他在等着她的答案,剛剛放松的身體,此刻又緊繃起來,握着手機的手指,也用了十分的力道。
他是誰……
顧瑾汐想了好久,心底好像有個答案要呼之欲出,可——就像洩洪的洪水突然被堵住了一樣,就是洩不出去,她也想不起來,她抱着自己的頭,喃喃自語:“我不知道……我覺得頭好疼……”
雷諾聽着她的低語,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硬的臉上滿是焦慮之色,耳邊是顧瑾汐艱難的喘息聲。
腦
子裡像是有千軍萬馬的鐵騎踐踏了過去。
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雜亂的閃過。
“啊……我的頭好疼啊……”顧瑾汐倒在了床上,手機被她丢在了一邊。
雷諾聽着她的呻吟聲,突然後悔的恨不得撞牆,他沒事去刺激她幹什麼。
“
顧瑾汐,你聽我說,不要在想了,想想開心的事情,或者你想做點其他的什麼,你和我說話。
”
他是見過她頭疼發作的,所以現在有多心疼就有多後悔,可是他該做點什麼轉移她的注意力呢:“顧瑾汐,我給你唱首歌吧。
”顧
瑾汐并沒有回應他,但是至少電話也沒有斷。
所以東方露白的時候,一個高大冷漠又清冷矜貴的男人,拿着手機在唱歌。
唱
的是一首英文歌《yestedayonceore》,昨日重現,經典老歌。
wheniwasyoung
當我年少時
i’dlistentotheradio
我喜歡聽收音機w
aitgforyfavoritengs等
待我最心愛的歌曲
whentheypyedi’dsgalong
當他們演奏時我會跟着唱i
tadesile令
我笑容滿面…
…低
沉舒緩的嗓音,像是一劑良方,讓床上疼的打滾的顧瑾汐逐漸安靜了下來。
她靠在床上,也不出聲,就靜靜的聽着他唱,然後看着窗外的天色,一點點暗沉下來,緊繃的神情也逐漸放松下來。
雷諾唱完了這首歌,聽到顧瑾汐低低的聲音傳來:“唱的還挺好聽的,再唱一首吧。
”“
你頭不疼了?
”“
還是有點疼的,”她說,“再唱一首應該就不疼了。
”聽
着她有些虛軟無力的聲音,雷諾便答應下來。
他
的嗓音醇厚而有磁性,顧瑾汐這段時間原本就沒有休息好,很累,此刻,他的聲音就像是催眠曲,讓她的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顧瑾汐,顧瑾汐?
”雷諾叫了兩聲,顧瑾汐沒有了回音。
他猜她,是睡着了。
呵
。
沒
想到有朝一日,他還能當催眠曲用。
而
一大早趕來的助理和秘書,在門外已經見了鬼一樣的石化了。
什麼情況啊,boss是抑郁的精神扭曲了,所以需要唱歌發洩嗎?
真
的,這真的是天下最恐怖的一件事情。
兩
人面面相觑,最後落荒而逃。
全部稱病,不願出現。
雷諾對此,并沒有說什麼。
因
為這一天,他很是心不在焉。
他在擔心顧瑾汐的情況。
他聯系了李教授。
恰好,李教授在這邊參加全球腦科研讨會。
雷
諾讓人去把他接了過來。
李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