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沈歡,我走得很累
這邊。
“……”蘇皓風被堵得啞口無言,電話那端一瞬間又安靜下來。
葉佳傾臉上的笑容,也慢慢隕落:“抱歉。
”她說,“我随意說說,你别放在心上。
”
“對,你說的沒錯。
”良久之後,卻聽到蘇皓風自嘲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我也是人渣,比葉澤南更加人渣,但是我無法眼睜睜看着你繼續受騙啊。
”
葉佳傾的心頭,頓時莫名的酸脹:“謝謝你,我心裡有數,沒事的話那我先挂了。
”
“葉佳傾——”蘇皓風阻止了她。
從千裡之外回到a市,又來到這京城,蘇皓風這一路的千裡追蹤,他想,他要表達的,已經夠清楚明白了,可是葉佳傾——他有些不知如何啟齒,也害怕這個電話結束之後,他們又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葉佳傾靜默的抓着手機,問:“還有事嗎?
”
“我們,還能回得去嗎?
”蘇皓風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了口。
葉佳傾抓着手機的手指,猝然收緊。
每次當她想要不顧一切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柳慧英的話卻總是在她耳畔響起,而且她也自認沒有臉再去面對他的家人了。
“你不介意我這幾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嗎?
”葉佳傾反問。
蘇皓風陷入了沉默當中。
葉佳傾便淡淡自嘲的輕笑了一聲:“挂了。
”
蘇皓風回過神,可是那邊通話已經結束了。
他回過神,拿着手機,立刻給葉佳傾發了條信息,上面隻有三個字。
不介意。
葉佳傾看着這三個字,愣愣的,她知道,蘇皓風能說出這三個字,得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啊。
可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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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仲謙的事情,一夜之間鬧得沸沸揚揚,一夕之間,又仿佛被壓了下去。
報道這件事情的雜志社,也是一夜之間,徹底消失在了這片土地上面。
到底是為了什麼,不得而知,但這也算是給其他報社殺雞儆猴,沒有人再敢以身犯險了。
而被帶回去的吳國鵬,根本受不住嚴刑逼供,不過随便吓唬了幾下,就把事情給交代了。
葉瀾。
傅仲謙最後隻得到了這兩個字。
葉瀾。
他在心底琢磨着這兩個字,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
憤怒嗎?
有點兒吧。
生氣嗎?
也有點兒吧。
但好像這所有的情緒都是淡淡,與他根本上不了分毫。
在他心裡,她隻是比一般人稍微有點區别罷了,本質上來說,也隻是個一般人。
隻是沒想到她竟然——
傅仲謙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也絕不客氣的。
既然葉瀾惹到了他的頭上,必然要為自己做的這一切買單。
傅仲謙立刻吩咐下去,讓人暗中調查葉瀾的公司。
這幾日,沈歡是病的昏昏沉沉,明明感冒的人那個人是傅仲謙,最後卻是她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纏綿床榻數日。
還好冉冉不在,要不然沈歡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但她也怪想冉冉的,也不知道她在那邊怎麼樣了。
傅仲謙也給老太太打了個電話,得知了冉冉的近況,也就放心了。
廚房傳來粥的清香,傅仲謙知道,是粥好了,便結束了與老太太的通話,進入廚房,大礙鍋蓋,攪拌了一下之後,從裡面盛了一碗粥出來,然後端去給床上的沈歡。
沈歡已經好一些了,隻是身體還有些虛弱。
看到傅仲謙端進來的粥,她立刻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又去做飯了,我不是說了,我已經好了嗎?
”
“我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來,起來喝了,這樣才有力氣。
”傅仲謙往她身後塞了個枕頭,可以讓她靠的舒服點。
“哎。
”沈歡卻輕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自嘲道,“大概真的是年紀大了,免疫力不行了,這次也不知道為什麼,病那麼久。
”
“因為你之前太辛苦了,積勞成疾,這次都爆發出來了,喝了吧。
”他把粥吹得溫度适宜,這才遞到沈歡的唇邊。
沈歡抿了抿嘴,看着他一勺一勺喂自己,她何德何能,能讓他如此的照顧?
“我自己來吧。
”她把碗接了過去,自己喝。
傅仲謙也真是花心思,每天煮的粥都不重樣,裡面加的東西也不同,唯一相通的,大概是他的心意了。
不過沈歡從戚錦年那邊知道,老太太住院了,所以還是牽挂着,趁着空檔問傅仲謙:“你母親,怎麼樣了。
”
“有冉冉陪着,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
“哦,那冉冉沒有不乖吧。
”
“怎麼可能呢,她很乖,有她在,我媽的病也好的特别快。
”
沈歡聞言,擡起頭,看着傅仲謙,傅仲謙也在看着她,那深邃暗澤的目光像一個黑洞,要把沈歡吸走似得。
沒一會兒,沈歡便覺得心跳紊亂,心慌的别開了頭,不敢在與之目光對視。
傅仲謙說:“我上了網,也看到了那些人的留言。
”
沈歡心亂如麻嗯了一聲。
傅仲謙繼續說:“沈歡,告訴我理由。
”
他決定不再放任沈歡繼續這樣躲藏着,他們之間的問題如果不找到這個症結,就永遠也不可能再前進一步,因此他追問:“沈歡,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勇敢一點,恩?
我在這裡,你把問題說出來,我們一定能想辦法解決的,你相信我!
”
碗在葉佳傾的手中輕晃着,心也随着七上八下的。
傅仲謙神情堅定,勢必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沈歡的心高高被提起,完全落不到實處。
要說嗎?
說了之後呢。
“如果我說,這個問題你解決不了呢。
”
“你都沒說,怎麼知道我解決不了。
”傅仲謙這幾天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們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難道我還不能給你足夠的信心?
”
沈歡搖頭:“不是你不能給我信心,是我自己沒有信心。
”
“沈歡!
”傅仲謙加重了語氣,“我以前就是任由你一直逃避,才讓你縮在自己的龜殼中,但我現在不會在聽之任之了,告訴我理由,我要知道理由!
沈歡,我就問你最後一次,如果你還是不願意說——我覺得我們确實沒有必要走下去了,一段沒有任何信任的感情,我走的很累,沈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