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碼歸一碼,合作的事情,原本就是互惠互利,誰也沒占誰好處不是,所以大表叔這個見面禮,可還是欠着,下次記得補給我。
”
“沒問題。
”不就是個見面禮,哪有一聲表叔動聽啊,慕慎容十分爽快的應承了。
見慕慎容這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顧懷瑜看的就來氣,索性不看了,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後才說:“下面的事情,你有什麼計劃。
”
“不是你找我的嗎,不是你應該有計劃嗎,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
“沒有計劃你會出現在這裡?
你把冉冉送到這裡,接下去呢,你準備做什麼。
”
慕慎容一臉平靜:“當然是上班正常生活啊。
”
“别敷衍我。
”都已經說破了,顧懷瑜也不藏着掖着,“你以為合作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
“行,那你說,要怎麼合作,我配合你成不成。
”
“可以,你跟我走一趟。
”顧懷瑜也是一點不客氣。
“走一趟?
去哪裡。
”顧懷瑜從鼻孔裡輕哼了一聲:“何必明知故問。
”以慕慎容對肖恩家族的了解,顧懷瑜知道,他是個十分有用的人,所以怎會輕易放棄他,“w組織不是也曾經盤踞在那,他
們的老巢不也會在那兒嗎,既要要斬草除根,不應該連根拔起嗎,如此說來咱們的目的地其實也是一樣的,不說對嗎?
”
“我能說不對嗎?
”
顧懷瑜搖頭:“不能,我給你一天時間準備,後天,我們準時出發。
”
慕慎容聞言,沉默的喝了一杯酒。
顧懷瑜看着他:“怎麼,你覺得我的計劃不行?
你不想去?
”
“沒什麼,既然大侄子需要我,都這麼懇切的懇求我了,我汽油拒絕之理呢,不過這件事情,就你知我知,其他人誰也不準告訴,知道嗎?
尤其是冉冉。
”
顧懷瑜颔首:“我知道。
”他拿起醒酒器,給慕慎容和自己的酒杯都倒了酒,然後端起酒杯對慕慎容說,“那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
慕慎容看着他,嘴角慢慢擡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合作愉快。
”
————
擎天堡地勢險要,占地廣闊,系統嚴密,守衛森嚴,四周還布滿了高壓電網,人根本難以靠近,平常連一隻螞蟻都難以飛進來。
慕慎容環視一圈後也堅信這個地方,固若金湯,傅冉住在裡面,是十分安全的。
今天,慕慎容幾乎是寸步不離陪了傅冉一整天。
“怎麼了,我看你今天心事重重的樣子,其實你不必這樣陪着我的,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傅冉對慕慎容說。
慕慎容深情而眷戀的目光落在傅冉臉上,血色夕陽染紅了大半的天空,朝霞落在她的臉上,仿佛塗了最好看的胭脂,清風微浮,吹亂她鬓角的發,慕慎容擡起手,将那幾
绺不乖順的頭發收回她耳畔,才說:“所裡來了好幾個電話了,我的假不能繼續請下去了,所長命我明天就得回去了,我就不能在這裡陪你了。
”
“明天就回去?
這麼匆忙嗎?
”
“是啊。
”
傅冉表示理解:“也對,工作重要,不能因為私事耽誤動作,那你明天就回去吧。
”
慕慎容的目光又落在傅冉的肚子上:“可我舍不得你和孩子。
”
“有什麼關系,過幾天我回去找你也行。
”
“别,”慕慎容立刻阻止,“你懷着孕就不要來回奔波了,你就好好留在這邊,我忙完了就過來接你,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
兩人面對面站着,拉着彼此的手,目光交融在一起,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彼此的倒影,皆是缱绻不舍。
“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啊。
”傅冉叮囑。
慕慎容一怔,臉上立刻回複笑意:“放心吧,我就是去上班而已,能有什麼危險,别胡思亂想的。
”傅冉欲言又止,但到底沒有說出口,隻是抱緊了慕慎容,她的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預感到有事情發生,但是慕慎容不告訴她,不就是怕她擔心嗎,所以她也不想
刨根問底,讓他為難:“恩,早點回來。
”
“放心,我一定會的。
”
這一刻,慕慎容也深刻的認為,這件事情必須永絕後患的解決,否則他的妻兒都将受到莫大的威脅,整日活在惶恐之中,他們的生活終将不得平靜。
————第二天,慕慎容出發的時候,來接顧懷瑜的車子停在慕慎容旁邊,顧懷瑜則從大門口出來,對着慕慎容笑:“這麼巧,表叔,你這是準備去機場嗎,我也是啊,順路,要不
要送你一程?
”
慕慎容挑眉:“大侄子既然這麼客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客氣。
”顧懷瑜讓司機下車,替慕慎容拿行李,傅家的人都站在門口送他們,戚錦年拉着顧懷瑜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對顧懷瑜叮囑:“千萬小心,如果——如果——”這一年多,她在
心中想了千百遍,這個念頭始終盤踞在腦中,不敢說出口,可是,如果為了瑾汐,又搭上懷瑜的性命,她怎麼接受的了。
“沒有如果,媽,你放心吧,下次回來,我一定把姐姐平安帶回來。
”
傅清流則是在一旁說:“懷瑜,千萬保護好自己,我們都在等你回來。
”
“好,外婆,放心吧,我走了。
”
旁邊沈歡和傅冉送慕慎容的氣氛顯然沒那麼傷感,隻不過傅冉一直眉頭微鎖,千言萬語如鲠在喉:“我們也等你回來。
”
“好,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媽,你也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慕慎容不忘對沈歡說道。
“哪來的辛苦,都是一家人,趕緊走吧,懷瑜在等你呢。
”
“恩,那我們走了。
”
慕慎容和顧懷瑜一左一右上了車,顧懷瑜下令司機開車,車子緩緩駛出擎天堡,站在身後的人群逐漸遠了。
顧懷瑜側身望去,隻見二樓的陽台上,一抹颀長的身形憑欄站立,目送着他們的遠去。
顧天擎沒有現身到樓下來送他們,卻以這樣的方式,來做道别。
顧懷瑜一直看着顧天擎,直到再也看不到為止,此去,生死未蔔,兇險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