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就像是冰封千年的寒冰,牢不可破銳不可當,而另一個男人的冷,就像是從雪山上留下的雪水,看似清澈溫和,實則冷的吓人。
無
論身形,氣質,還是長相,确實,和雷諾不分伯仲。
隻見他輕輕一擡眸,原本叽裡呱啦侃侃而談的小姑娘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得,乖乖回到了他的身邊:“哥哥。
”
男人淡淡一笑,清冽如山澗清泉:“不好意思,舍妹年紀比較好,給兩位添麻煩了,我這就帶她走。
”
“哥哥……”小姑娘似是不甘,有話想說,但是在男人一個眼神下,隻能頹然的敗下陣來,垂下雙肩,“好吧,但是小姐姐,就算你不考慮我哥哥,你身邊的男人,你還是再三思吧。
”
雷諾的嘴角勾着,隐隐閃爍着嗜血的光芒。
而
帶走小姑娘的男人,則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然後用自己的背影,徹底擋住了走在他跟前的小姑娘的身形。
警
告的意味,也是同樣的不言自明。
他
的妹妹,自然不是别人可以動的。
顧
瑾汐:……
小姑娘年紀小小,勇氣可嘉,更是慧眼如炬啊!
“還看?
不如換去隔壁車廂?
”沁人心脾的寒意,帶走了夏日的燥熱。
顧瑾汐從自己的腰間,感受到了雷諾克制的力量!
顧瑾汐清楚的感覺到,他,是真的生氣了!
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已經成功的惹惱了他,真真切切的惹惱了他!
顧
瑾汐的驚懼尤為明顯。
與現在比起來,之前他的那些怒火隻能算是開胃小菜,此刻,才是真的百鬼開道,魔王降臨!
可惜,罪魁禍首已經逃之夭夭,留下一群無辜的吃瓜群衆——
而被哥哥帶回座位的小姑娘仍是一臉的憤憤不平。
“哥哥,是你從小教我,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怎麼現在不是了嗎?
”
男人看似對誰都溫和,實則是什麼都冷淡的很,唯獨看向小姑娘的眼睛裡,帶着寵溺:“不自量力,就是自取滅亡。
”“
什麼意思?
難道哥哥還打不過他?
我才不信!
”小姑娘對哥哥,不是盲目的自信和崇拜,而是從小到大,她的世界裡就沒有出現過一個比她哥哥更厲害的人!
“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看我平時真的太縱容你了,回去以後,好好面壁思過。
”男人的嗓音溫和清冽,即使是處罰,也說的像是音樂叮咚般好聽,但又不容人辯駁。
“不要啊,哥——我錯了——你不是來找人的嗎,找到了嗎?
”找
人——男
人那雙藏在鏡片後面看似波瀾不驚的眼,實則劃過一陣淩厲的芒,很快,又歸于平靜:“不該管的事情别管,否則我就把你送出國去。
”
“哥,你就知道威脅我!
”女孩兒還想硬氣一次,不過瞧着自家兄長那臉色,那張氣鼓鼓的小臉便跟洩了氣似得,松了下來,繼續撒嬌,“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一定洗心革面,好好聽話,哥,我錯了,你别送我走!
”小女孩說着,便拿自己的頭去頂男人的胳膊,毛茸茸的小腦袋,跟小貓兒似得撒嬌,也隻有她,敢跟他親近……還
有那個不自量力的女人……“
但是哥哥,我真的覺得剛才那個小姐姐長得很好看,而且一看就是被強迫的,要不咱們幫幫她吧。
”
男人眼神淡淡一瞥,女孩兒立刻自動拉起了嘴巴上的拉鍊,保證閉嘴不語了。
男
人這才滿意的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就如同摸小貓兒似得,女孩兒很受用,剛才的面壁思過什麼的,就當沒聽到吧。
列車繼續飛馳。
這
邊恢複了親近和諧,顧瑾汐和雷諾那邊,卻并不和諧。
尤其是雷諾,闆着一張俊臉,在那些女孩還沒走近的時候,他就已經殺氣騰騰的刀眼甩了過去,讓那些女孩望而卻步,不敢在靠近。
總
之,雷諾方圓幾裡之内,都被一股強烈的殺意籠罩了。
顧
瑾汐坐在他身邊,感覺尤為明顯。
還
有就是和雷諾隔了一個過道的小男孩,因為和雷諾的目光對視了一眼,當即被吓哭了。
那哭聲,就跟見了大魔王似得,嚎啕大哭,影響了周圍好多的乘客。
顧瑾汐有些無奈的輕扯了下他的袖子:“你别闆着臉了,你看你都吓壞孩子了,剛才那個小女孩也是無心的,你别和她一般見識了。
”
她的聲音好像溪水一樣,清泉叮咚,十分的好聽,但是雷諾沒理他,繼續兇狠的瞪了眼偷觑他的小男孩。
這
下好了,原本才剛剛要止住啼哭的孩子,哭的更大聲了。
顧瑾汐見狀,趕緊又扯了把他的袖子:“你都不知道你兇起來的樣子有多可怕,就和冷面閻王似得,孩子都被吓得晚上要做噩夢了。
”“
冷面閻王?
”雷諾淡淡的重複着這四個字。
糟糕,竟然将心底話給說了出來。
顧瑾汐抵了抵舌尖,呵呵一笑,欲岔開話題,但是雷諾顯然并不打算放過她,又涼涼的說:“吓得晚上做噩夢?
”顧
瑾汐的求生欲還是很強的:“我隻是打個比方,因為你現在真的太吓人了,你笑一下就不會噩夢了。
”
“不是噩夢是什麼。
”“
美夢啊,美夢!
”
“呵。
”雷諾輕笑了一聲,但這一聲顧瑾汐聽着就覺得後背發涼,心裡也拔涼拔涼的,“那麼你晚上做的是噩夢還是美夢呢。
”顧
瑾汐一窒,好半天才幹笑着回答:“你真會開玩笑,我又沒夢到你。
”“
哦,如此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
”顧
瑾汐不明白他到底不是在那兒,就見他聽他斜勾着嘴角笑的邪佞,又突然伸出手,按在她身後的車廂上,将她困在車廂和他的手臂之間,形成了一個獨立的暧昧的小小的空間。
顧瑾汐後背緊貼着車廂,整個人被驚得不敢動彈,就見雷諾那張帥氣的臉不斷的壓下來,就差壓到她唇上為止才停止:“你晚上想做美夢還是噩夢呢。
”那
麼近的距離,他的每一個呼吸帶出去的熱氣都噴在顧瑾汐的臉上,讓她心口一窒,回答不上來。
兩人僵持着,然而就在這時候,雷諾身後突然走過一個大叔,肩上扛着個行李箱,手上拎着大包小包,一個沒注意,不小心推了雷諾一把,他一低頭,直接就親上了顧瑾汐的唇。
顧瑾汐蓦然一怔,忘了要反應,隻是眼中睜到了最大,感受着唇上壓過來的火熱的力量。
雷
諾原本是相當不悅的,不過陰差陽錯,他索性放縱了自己,加深了舌尖的力道,那輾轉反側的力道,讓顧瑾汐覺得數萬煙花在她的腦中齊齊綻放了。
她被吻得快喘不過氣來,雷諾才依依不舍松開了他。
從
魔怔中清醒過來的顧瑾汐,直接聽到雷諾低啞的笑聲:“你适合做春夢。
”他
突然勾唇一笑,隻不過這一笑和之前那飽含着殺氣的陰沉笑意不同,這一笑,帶着勾魂奪魄驚心動魄的帥。
就
連顧瑾汐見了,都覺得心髒收縮的厲害。
她
那绯色的唇,宛如三月的芳菲,透着誘人的甜美芬芳,雷諾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