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5章真相
“之前那個女孩子?
唐甯?
”秦若蘭幾乎不用多想,唐甯的名字便脫口而出,時隔這麼多年,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将這個名字記得那麼清楚,更沒想到,甯時遷竟然又會和她攪和在一起,她真的不明白,這個唐甯究竟有什麼好,可以讓甯時遷如此的癡狂,隔了這麼多年,竟然還難以放下,她真的難以理解。
“真的是唐甯?
”
陳福的表情說明了一切,秦若蘭真的是又急又氣,直接憤怒的推開手邊的文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福,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
“其實,這隻是個意外,我派人調查過了,那個女人的兒子出了車禍,送到少爺醫院,剛好是少爺搶救的,所以他們就又遇到了,并不是少爺自己去找來的。
”
“車禍?
意外?
就這麼巧的遇上了?
整個a市多少大,有多少醫生,怎麼就剛好那麼巧,被她給遇上了,你說是意外,你相信嗎,我是不相信。
”秦若蘭的表情看起來别提多生氣了。
“董事長,您消消氣,身體要緊。
”
“我怎麼可能不生氣,為什麼這個女人這麼多年就是陰魂不散呢,我就時遷一個兒子了,她怎麼就不肯放過時遷呢。
”
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才問陳福:“對了,蘇瑤呢,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
“是的,蘇小姐已經回來了,董事長,您的意思是——”
“蘇瑤那麼喜歡時遷,她也一直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兒媳婦人選,除了她,其他女人誰也别想進我甯家門,我打電話給她,讓她和時遷好好培養下感情。
”
“但是少爺并不喜歡蘇小姐,要是您這樣的話,恐怕會引起他反感啊。
”
“蘇瑤長得漂亮,家世又好,身材又好,學曆還高,我真的不知道時遷看不上她拿點,非得去喜歡一個要啥沒啥,還那麼多拖累,背景哎複雜的要死要活的蘇瑤,我真的不知道他着了什麼魔了,而且還是這麼多年執迷不悟,但是我不管,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兒子和那麼一個來路不明的不清不白的女人在這裡,你先出去吧,讓我想想後面該怎麼辦。
”
“好,那您先休息下,别太累了。
”
等陳福出去後,秦若蘭便像是受了巨大打擊似得,整個人往後仰,望着這偌大的辦公室,靜靜發呆,
外表有多強勢,她的内心就有多寂寞。
她終究隻是一個女人,頂着高高在上的總裁的帽子,卻無法做一個女人可以做的事情。
她是甯氏的掌門人,她手握着偌大的甯氏集團。
微微擡起手,露出一個設計華美的镯子來。
這是甯家長媳的代表,這也是甯氏自創辦以來設計的第一個具有象征意義的镯子。
甯氏如今是一家享譽全球的珠寶設計公司,已經成為業界的龍頭老大。
而它的總裁,秦若蘭,一直是一個商場上為人津津樂道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因為她的丈夫為了外面的一個女人放棄了總裁的位置,抛棄了他們母子與人私奔了。
她就一個人帶着兒子坐上了總裁的位置,成為叱咤風雲的人物。
多麼富有傳奇與想象的女強人!
有名的雜志曾經将她作為封面刊登出來,效果轟動。
可是就是這樣的女人,榮華的背後,卻是無盡的寂寞。
快二十年了,她獨自含辛茹苦将孩子撫養長大,但是她的兒子卻不理解她,還處處與她作對。
手機響的時候甯時遷剛剛睡下沒多久,眼睛都是紅血絲,他很艱難的才找到手機,一看上面的号碼,頓時拉下了臉,看着手機卻遲遲不肯接。
但是對方很有耐心,在漆黑的房間内發出幽冷的光。
也許是被她的锲而不舍打敗了,他終于不耐煩的接了,但是未出聲。
“時遷。
”他母親的聲音倒是很快便傳了過來,隻是帶着一些陌生的疏離感。
甯時遷嗯了一聲:“什麼事?
”
他手被蓋在自己的眼睛上,這樣讓他舒服一些。
“最近好嗎,醫院忙嗎?
”秦若蘭的聲音淡淡的,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甯時遷可以想象,一定是那麼高高在上的。
“還行吧,就這樣,沒事的話我就睡覺了。
”
“昨晚上夜班嗎?
”
“知道額那就挂電話吧。
”
甯時遷的态度真的很冷淡,仿佛和她多說一句都覺得累,他這樣的态度,無異于讓秦若蘭覺得很心痛,可她還是堆着笑臉說:“最近有時間嗎,咱們一起吃個飯吧,我都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
“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這樣。
”
“那你就當是回來看看我吧,我是你媽媽,我最近住院了,想看看我自己兒子,不過分吧。
”
“嗯,你是我媽。
”那又怎麼樣呢,在她的心底真的将他當成兒子嗎?
“難道你打算恨我一輩子嗎?
就這樣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嗎?
”她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甯時遷哂笑了一聲。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這樣過一輩子算了!
”
“時遷!
”
“我沒時間,不要打電話給我了!
”
就在他要挂電話的時候,秦若蘭不知說了一句什麼,甯時遷的表情頓時變得猙獰起來,挂電話的手也停住了,惡狠狠的咒罵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
“我不是威脅,我隻是告訴你一點真相罷了!
”他們劍拔弩張的就像是在談判桌上談判。
甯時遷猛地從床上坐起,充滿血絲的眼睛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頭憤怒的負傷的獅子。
沒多久,秦若蘭便派人傳了地址和時間過來。
甯時遷隻看了眼,便覺得無盡的諷刺。
這就是他們母子的相處之道,很多時候,其實還是通過秘書在聯系,但她的手上,有他十幾年來都想要知道的真相,這就是他的軟肋,永遠也無法徹底的無視她的要求。
秦若蘭站在酒店門口,雍容的眉心淡淡籠着,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兒子。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甚至不是當年的纨绔子弟,還知道對她發脾氣和她來對抗,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塊冷冰冰的冰塊,一臉的生人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