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這些人,知道我是誰嗎。
”蘇心钰趕緊跑去自己的行李那邊翻找,“來來來,看看,這是我的證件,我也是警察,中國警察,知道嗎,哼。
”還不等蘇心钰把證件拿過來,前方又亮起刺眼的車燈,他們一同用手背擋住了眼前的強光,随後,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他們面前,車門打開,顧天擎的身影從車上下
來,蘇心钰立刻驚喜的喊道:“顧叔,你回來了。
”
“心钰?
你怎麼也來了?
”顧天擎蹙起了眉頭,這些小的一個個的現在怎麼都喜歡往這麼危險的地方跑呢,同時他也注意到隋烈的車子,“隋烈,人沒事吧。
”
隋烈搖頭:“我沒事。
”
蘇心钰則說:“傅冉都來了,我怎麼就不能來呢,況且,我是有正事兒來的。
”
顧天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蘇心钰一眼:“這麼晚了,都進來再說吧。
”進了大樓以後,燈光瞬間大亮,隋烈額頭上的傷口也看的清楚了,比在外面看起來嚴重許多,她哎呀一聲,問顧天擎:“顧叔,你們這裡有醫生的吧,先給隋烈處理一下吧
。
”
“有,我去叫。
”
顧天擎去找醫生,隋烈則說:“不用,我沒什麼大礙。
”
“什麼不用,都這樣了,萬一感染就麻煩了。
”蘇心钰一心關心他的傷口,又踮起腳尖來查看。
在明亮的燈光下,這麼近的距離,隋烈都能感覺到她呼吸中所帶的熱量,他目不轉睛盯着她看,蘇心钰不經意看了他一眼,兩人的目光便碰撞在了一起,就好像有磁性一
般,不能輕易分開了。
埃伯醫生給顧天擎叫起來,那可不敢和對着顧懷瑜一樣抱怨,隻不過仍是免不了嘀咕:“哎,我這都什麼命啊,老是大半夜的折騰我這一把老骨頭。
”
他的聲音不大,可隋烈和蘇心钰還是在第一時間别開了視線。
埃伯醫生步子一頓,突然眼睛一眯,問身後的顧天擎:“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
蘇心钰臉一紅,有些惱羞成怒:“什麼不是時候啊,來的這麼慢,慢吞吞的,那個顧叔,我住哪兒啊。
”
顧天擎莞爾:“我叫人帶你去。
”
“好,快點。
”蘇心钰拎起自己的行李箱,便往外走去。
埃伯醫生了然于胸笑了笑:“哎呀,這小丫頭是害羞了啊,來來,你過來,我看看。
”
将柱子一般杵着的隋烈拉到自己跟前,埃伯醫生先查看了一下,然後替他消毒,還要縫針,隻不過這過程中,隋烈一直一聲不吭,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埃伯醫生頗為驚奇:“哎呀,能和顧懷瑜玩到一起的,果然沒有正常人啊,我都沒有給你打麻藥呢。
”
“……”隋烈聞言,蓦然臉色一變,難怪那麼痛。
埃伯醫生見狀,不由開心笑起來:“看來你也不是不疼嘛,來來來,别繃着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再說了,那姑娘那麼關心你,這受傷傷得值。
”
隋烈蹙眉:“我真沒想到白帝國的醫生原來話這麼多。
”
“我這人比較樂于助人。
”
埃伯醫生剪了線,隋烈便站了起來:“那我先走了。
”
他來到顧懷瑜的房間,找到了顧懷瑜說的那個視頻錄像,正準備離開,沒想到顧天擎在外等他。
“顧先生,還有事嗎?
”
“我讓你給你準備了一個房間,你也在這裡休息一下,等天亮再走吧。
”
“不用,我不累。
”
“是嗎,不累又怎麼會出車禍。
”顧天擎一針見血,看出了他的疲憊,“就算是機器也需要保養維修,更何況是血肉之軀。
”
“好吧,多謝。
”隋烈最後還是接受了顧天擎的好意,更何況車子壞了,他現在想走也走不了。
顧天擎點頭,讓人帶他去房間:“我會讓人給你送換洗衣物過去的,洗個澡吧。
”
到了房間以後,隋烈松了一口氣,說真的,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洗澡了,顧天擎的這個建議,他很是心動,所以便去了洗手間。
蘇心钰先回的房間,正好洗完澡出來,就聽到有人敲門,她跑去開門,對着門外的人問:“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
傭人一闆一眼:“這是先生吩咐我送來的衣物。
”“給我的?
”看最上面的樣子,是一件襯衣,蘇心钰有些奇怪的接了過來,那傭人颔首後便下去了,“這都什麼東西啊。
”蘇心钰将這些衣物放在床上,攤開,就發現襯衣底
下是一腳貼身的男士内褲,她頓時受驚不少:“什麼?
這是給我穿的?
有沒有搞錯啊,我看起來有那麼男人,那麼大尺碼啊,真是的!
”蘇心钰無比郁悶,頓時将那些衣物卷了起來,準備丢到門外,這東西放房間她都覺得礙眼,隻不過她剛打開門,對面的房門也打開了,隋烈圍着一塊浴巾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手上拿着一塊毛巾正在擦拭他的頭發,那些晶瑩剔透的水珠随着他的力量還有一些甩到了她的臉上,導緻她的視線都模糊了一般,好像隻能看到他的糾結的八塊腹肌
了。
她看的目不轉睛,都忘了反應,直到隋烈硬邦邦的聲音傳來:“你手上那些東西,是給我的吧。
”蘇心钰回過神,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東西後,迅速将那些衣物朝着他丢了過去:“給你給你!
”然後砰的一聲甩上了門,這傭人真是的,給他的東西竟然送到她這裡來了,真
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不行不行,太熱了,她要去陽台上透透風。
蘇心钰站在陽台上,看着底下璀璨的城市燈火,道路兩邊燈光猶如一條條遊動的浮龍往前蜿蜒而去,是如此的美好,隻是這美好的背後,卻有無數的肮髒和醜陋和罪案在
發生。
突然,對面傳來啪嗒一聲,她一擡頭,就見隋烈的身影出現在對面的陽台上,陽台隔得不是不遠,不過此時的他已經穿戴整齊,額頭上的紗布尤其格外醒目。
她當下眉心一擰:“我剛才好像看到你傷口都弄濕了,你怎麼也不知道避水。
”
“就是一點小傷,用不着這麼大驚小怪的。
”
“什麼大驚小怪啊,等你感染了你就知道厲害了。
”
隋烈啞然失笑:“你這是在詛咒我嗎?
”
“我這是善意的提醒!
”
“是嗎,你這善意還真是特别!
”
蘇心钰哼了一聲,随即别開了頭,隋烈則看着天上又大又圓的月亮說:“今晚的月色真圓。
”
這點蘇心钰還是認同的,所以沒有出聲反駁,隔着這不遠的距離,她說:“馬上要天亮了,你不準備睡覺嗎?
”
“本來很困,洗了澡就精神了,你呢,為什麼不睡。
”
“時差不知道嗎,睡不着。
”
隋烈聞言,臉上的笑意便消失了,神情也嚴肅起來:“你不是說會等我回去嗎,怎麼又來了這裡。
”“我……”蘇心钰提高了音量,不過很快,語氣又弱了下去,自己也想起了當時的畫面,她還躺在病床上,隋烈要走了,她依依不舍的說,我等你回來,那畫面,她都不敢去
回想,那麼煽情的話怎麼能出自她的嘴巴呢,“我是來執行任務的!
”
“是嗎,好了傷疤忘了疼!
”
“我這是工作知道嗎,工作!
”蘇心钰據理力争,“我們上級領導交代了,一定要把人質平安的帶回去,本來我也是想去找你的,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
隋烈聞言,面無表情的轉身回房:“我睡了。
”
“行,天亮我和你一起走。
”
不過等蘇心钰天亮起來,跑去他的房間找人,哪還有隋烈的身影。
可惡,這家夥又丢下她自己跑了,還以為她找不到他嗎?
“心钰,你怎麼也來了?
”傅冉休息了一夜,精神好多了。
蘇心钰便沖着她笑:“當然是來幫你的呀,你這麼走了,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沒事就好。
”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沒關系沒關系,以後我陪着你。
”蘇皓遠會同意蘇心钰過來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傅冉,蘇心钰這次的任務,就是要保護傅冉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