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表一出現在台上,衆人便嘩然。
大家都是識貨的。
要知道,譚耀陽的表,有市無價,即使有錢也不一定弄得到。
所以今晚的拍賣,掀起了一個高潮,竟然引得人紛紛搶奪,價格也是一路的水漲船高,直線飙升到了一千萬。
大家的瘋狂,簡直是匪夷所思。
主持人也興奮了,一輪又一輪的喊價,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熱烈。
“好了,譚總的這邊手表目前報價是一千萬,還有沒有比一千萬更高的了,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一千萬——”
就在主持人拿着錘子興奮的想要敲下去的時候,底下突然舉高了一隻如白藕般的胳膊:“一千兩百萬!
”
清脆的嗓音,幹淨利落。
譚耀陽詫異的轉頭,看着身邊的女人。
因為喊這個價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夫人,安瀾。
主持人的表情瞬間狂熱了:“一千兩百萬,一千兩百萬一次,一千兩百萬兩次——”
“一千五百萬——”人群中,又有人舉起了牌子。
這次直接到了一千五百萬。
衆人莫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也逐漸大了起來。
因為這個價格已經超過了手表本身的價值,但它是絕版,所以它的價值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一千五百萬啊,安瀾握着牌子的手瞬間緊了緊,表情也有些局促,譚耀陽一直看着她,所以沒有錯過她的這個反應,又着急又有些無奈的樣子。
“怎麼了。
”譚耀陽對她說,“那個手表不值這麼多錢,不要了。
”“那怎麼行呢,我知道那是你最喜歡的一塊手表,可是我現在沒有那麼多現金,”安瀾說出了自己局促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的賬戶裡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來,一千兩百萬已經
是極緻,一千五百萬她就沒辦法了,所以才這麼着急。
譚耀陽看着她的表情,怔了怔能,随即笑道:“你沒有,我有。
”
“真的?
那你可以借我嗎?
”
“當然。
”
就在主持人即将敲下錘子時,安瀾那白嫩的胳膊毫不猶豫的舉了起來:“一千五百零一萬!
”
衆人:……
這價格。
“一千六百萬——”馬上有人追。
安瀾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了幾分,這是着急的,她立刻又跟着舉牌:“一千六百零一萬——”
衆人聽到她的報價,已經有人忍不住笑出來了。
這譚夫人還真是有意思了。
同時也有人明白了安瀾的用意,便追着舉牌的幾個人說:“大家難道還看不出來,譚夫人對譚總的手表是勢在必得,這是跟咱們撒狗糧呢,你們還跟着瞎起什麼哄,都别拍
了。
”
此言一出,不明白的人也明白了,紛紛笑出聲來。
“對對對,君子不奪人所好,咱們應該成人之美。
”
衆人一陣笑鬧,倒是真的沒有人再舉牌。
主持人也知道不會有人繼續喊了,所以十分利落的喊道:“一千六百零一萬一次,一千六百零一萬兩萬,一千六百零一萬三次,成交!
”
就這樣,安瀾又這樣的天價将譚耀陽的手表又拍了回來。
大家都說,譚總這次是帶夫人出來給他們撒狗糧的,這恩愛秀的,無人能及。
對這些言論,安瀾也有所耳聞,她覺得很不好意思,但又不知如何與人解釋,隻能沉默。
倒是譚耀陽聽了這話,表情很愉悅,付錢的時候,也一直在笑。
安瀾捧着那手表,松了一口氣,便遞給他:“快戴上吧。
”
譚耀陽挑了下眉,慵懶懶擡起自己的手:“你幫我戴上吧。
”
“好。
”安瀾拿起手表,套入譚耀陽的手腕,然後扣上腕帶,看手表又重新到了他手上,安瀾覺得很滿足,光這樣看着,也是一種視覺享受。
她笑的很高興,又補充道:“欠你的錢我會盡快還你。
”
譚耀陽原本臉上帶着笑意,聞言,眸光便冷了下來,慵懶懶縮回手:“随你。
”
安瀾一怔,明顯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卻不知自己又哪裡做錯惹得他不快了。
欠債還錢,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男人心海底針啊,這般的喜怒無常。
————
這邊參加晚宴各種的風花雪月,那邊譚景淵未免顯得太可憐了一點。
但他是個聰明人,雖然譚耀陽沒有告訴他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他直到現在也沒有鬧明白公司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他也感覺的出來。
仿佛被人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縱。
為什麼隻要他在公司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重要他一離開公司就各種事情接踵而來,逼得他不得不回來呢。
之前太忙來不及深究,如今一想,他也逐漸摸出了頭緒。
是有人在控制他,不想讓他離開公司,或者說,不想讓他去學校?
因為掐指一算,他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回去學校了,馬上就要期末考了,等考試一考完,顧瑾汐就回家了,那他就連她的一面都見不到了。
也不知道她在學校這段時間過得如何,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學校見她一面,但是這邊的情況——
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譚景淵也懷疑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們譚氏集團可不是一般的小企業,怎麼可能有人能那麼臨時的操縱股價制造那麼多事端出來,但如果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一些。
但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後操縱,那得要多大的勢力才行。
他不敢去想。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憑他現在的能力,就是以卵擊石,不堪一擊。
心中的疑惑就在那兒擺着,思來想去,譚景淵叫來了自己的助理。
十分鐘後,一道人影悄然離開了總裁辦公室,看身上衣着,正是之前進去的助理。
他戴着鴨舌帽,低頭進入了地下室,開車回家。
等開到了馬路上面之後,他那低垂的頭才重新擡了起來。
鴨舌帽下面,那一張帥氣卓然的臉,不是譚景淵還能是誰。
至于總裁辦公室内,被扒光了衣服的助理,隻能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總裁真的是太過分了,搶了他的衣服不說,還将自己的衣服也拿走了,就是不讓他走。
過分,真的是太過分了……
開着助理的車子,快到學校門口時,譚景淵的心裡還是無比緊張的。
直到車子安全駛入校園,他懸着的心才放松下來,同時他也證明了,自己猜對了。
有人就是故意不想讓他到學校來。
但到底是什麼目的呢,針對譚氏集團,還是針對他?
他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隻因為他已經來到了女生宿舍區,馬上就可以見到顧瑾汐了,他無比緊張激動。
拿出手機,給顧瑾汐打了個電話。
期末考試的關鍵時候,臨時抱佛腳的同學不在少數,大家莫不是鉚足了勁,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時。
竹言奚同學,便是這抱大腿人群中的一員。
這幾天她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同時情緒也格外敏感,一有風吹草動便是風聲鶴唳。
比如現在,她剛打了個盹兒,就聽到手機鈴聲響了,以為出大事了,驚恐的擡起頭:“怎麼了怎麼了,着火了嗎?
”
顧瑾汐無奈撫額:“沒有,是我的手機響,你再睡會兒吧。
”
竹言奚聞言,頓時松了口氣趴回桌子上:“天殺的,到底是誰啊,這麼晚了還打電話來。
”
顧瑾汐看着手機上顯示的号碼:“譚景淵。
”
“嗯?
”竹言奚一聽,便支起了頭,“譚景淵?
他都快消失一個月了吧,怎麼這時候冒出來了。
”
“我也不知道啊。
”顧瑾汐拿着手機搖了搖頭,便按下了通話鍵。
“喂,瑾汐!
”譚景淵的聲音分貝高的吓人,“你總算接我電話了!
”
“我沒有不接你電話啊。
”
“是,”聽到顧瑾汐的聲音,譚景淵突然有些無語倫次,“是我太久沒聽到你的聲音,太激動了,你在寝室嗎,我現在就在樓下,你下來好不好。
”
顧瑾汐意外:“你在我們樓下?
”
竹言奚在一邊耳朵也豎的高高的,聞言,立刻跑到陽台上往外看,然後沖着顧瑾汐用力的點頭,表示他真的在樓下。
這麼晚找自己,是有什麼重要事情?
顧瑾汐猶豫了一下,答應:“好,那你等一下,我現在下去。
”
在竹言奚暧昧的眼神下,顧瑾汐披了件外套下樓去了。
譚景淵下了車,就斜斜的坐在車頭上,修長的雙腿微曲着,單手抄在褲兜裡,夜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他就穿着一件白襯衣,休閑而慵懶。
一個月的時間不見,顧瑾汐突然覺得他成熟了不少。
從一個少年,成長為了一個成熟的男人。
如一塊璞玉,經過雕琢,慢慢散發出溫潤的光芒來。
隻要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完全可以成長的更成熟,更男人。
随着顧瑾汐的走近,譚景淵臉上的笑容便不停的加深,懶懶散散的咧開嘴角,等着她走近。
顧瑾汐在他面前三部遠的地方暫定:“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嗎?
”他站起來,修長的身形立刻站在了她的面前,距離很近,兩人投在地上的影子都重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