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挑斷手筋
那一雙雙原本還混沌的眼睛,瞬間也都變得清明起來。
最先站起來,是何振光的二姑媽何翠萍,嘴皮子特别厲害的一個女人,之前還找秦洛幫過忙,想讓她成績差到底的兒子進省一中。
秦洛不過一個普通的大學老師而已,教育局又不是她家開的,别說讓一個差學生進最好的省一中,就是換個學校,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直接拒絕了這何翠萍,哪裡想到,人家還以為一個大學老師多大能耐呢,直接認定是秦洛不肯幫忙,當時還說了些難聽的話。
現在可好,終于逮着機會,還不将她狠踩!
“喲,這不是咱們的大侄媳婦嘛,舍得回來了?
”
秦洛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網上罵的可比這個難聽多了,她坐出租車刷了一路的手機,心髒早已鈍痛的麻木。
她朝自己房間走去,但是何翠萍卻擋住了她的去路:“是你呢,不要臉的臭婊子,給我們振光帶綠帽子,真當我們何家沒人是不是。
”
呵,綠帽子,别說她什麼都沒幹,就算她幹了又怎麼樣呢。
何振光又好到哪裡去,如果沒有昨晚上顧天擎給的那些照片,她或許會心懷愧疚,不過現在,她卻用無比平靜的目光看着何振光,對他說:“何振光,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心裡明白,我們離婚吧。
”
何振光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在秦洛純澈的目光下,他竟然覺得無地自容,每次都是這樣,秦洛就像個高高在上的聖女,以至于他想讓她為他做點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他打死也不會承認:“秦洛,我做什麼了,你做了這麼不堪的事情,一回來一句解釋都沒有,就提離婚,你覺得合适嗎?
”
“我覺得挺合适的,比起你做的那些事兒來,我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
秦洛的眼中有看透一切的犀利,看的何振光心虛,随即惱羞成怒,不過他自認做的那些事情十分隐蔽,秦洛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哽着嗓子提高音量,“我做什麼了,秦洛,你不要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對你做的這些事情視而不見。
”
“我沒讓你視而不見,反正我們從結婚到現在,就是有名無實,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情,那就離婚吧。
”
“行,這婚肯定要離!
”何振光的母親大聲吆喝,“但是你,做出這麼傷風敗俗不要臉的事情,給我跪下!
像我們振光像所有何家的親戚磕頭道歉!
”
秦洛跟這個婆婆的關系一直不太好,她看不慣這個婆婆的所作所為,婆婆也不怎麼喜歡她,要不是看在她是大學老師,說出去比較體面,她媽又給她在市中心陪嫁了一套房子,也不會同意何振光娶她這個沒有爸爸沒有家底的女人。
隻不過現在居然要她跪下磕頭道歉?
一場婚姻的成功與失敗,是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
她聽說過離婚的時候談判的,卻沒聽過要給人磕頭下跪認錯的,她冷笑着看着何母:“我們離婚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有錯我會道歉,不過給你們所有親戚磕頭,算什麼,我對不起他們了?
”
“當然,你沒看到網上那些罵人的帖子嗎,你把我們所有何家人的臉面都給丢盡了!
”
“就是,磕頭認錯!
你這個小賤蹄子,嘴巴還這麼厲害!
”何翠萍上來,直接一腳就将秦洛踹翻在地。
接着又來幾個高壯的親戚,将秦洛死死按在地面上!
秦洛一人,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被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而何振光,這個現在原本還是她丈夫的男人,卻在一邊趾高氣昂的看着她,好像就是她對不起他們全家,磕頭認錯都是理所當然的。
何翠萍揪着秦洛的頭發,按着她的頭直接朝冰冷的地面上撞去。
秦洛沒想到他們來真的,額頭碰着地面,重重的撞了兩下,撞得她立刻頭暈眼花,眼前頓時也模糊起來。
她就像是被丢人獸籠中的一隻小白兔,除了任人宰割,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更有人在她的身上随意亂掐,疼的她直抽涼氣。
突然,一道低沉的厲喝從門口傳來:“住手!
”秦洛的頭發随之被人拽起,朦胧視線中,她看到大門口一個穿深色商務襯衣的男人越過衆人,大步朝他走來。
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容,不寒而栗的森冷之氣,她的心髒竟像是被拳頭,狠狠的砸了一拳,說不出的窒悶難受。
仿佛對他的痛苦,憤怒,感同身受,這樣的感覺,很陌生,可又隐隐帶着一點熟悉,讓她的心髒一抽一抽的,比額頭上的傷口更疼。
她沒想到,傅寒深竟然來了,而且來的這麼突然。
大概是被他凜然的氣勢所震懾,這些人一時間也有些無措,何翠萍開口質問:“你是什麼人!
我們家的事情,關你什麼事情,趕緊出去。
”
“我是她男人!
”一句話,道盡他與秦洛的所有關系。
衆人一愣,忽然就明白過來:“你是她那個姘頭?
”
姘頭,那麼侮辱人的字眼,聽得秦洛都來氣,可是傅寒深竟然想也不想就應下:“是,你說的沒錯,所以,你現在知道這關我的事情,可以把人放開了嗎?
”
“好你個不要臉的秦洛,竟然還敢帶男人上門來了!
還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嗎?
”何母來氣,一巴掌就扇在了秦洛的右臉上面,打的秦洛的耳膜嗡嗡作響,眼前更暈乎了。
傅寒深的心髒一抽,雖然他很生秦洛的氣,可是這是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女人,竟然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放肆!
森寒的目光帶着凜冽的寒意,猶如十二月的冬雪,茶幾上面有一把水果刀,切口很鋒利,傅寒深拿過來,衆人還沒看清楚他怎麼出手的,何母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就傳了出來:“啊——”響徹房子内外。
衆人隻看到,她的手腕處,先是出現一條血線,緊接着,血越流越多,就像潮水開閘一般,突然就崩了,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