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傅冉回到家以後,慕慎容去了洗手間,打開燈,他才從口袋裡摸出之前在電影院的地上撿起的那個小彩球,因為這東西混在五顔六色的禮花裡面,所以沒有那麼容易察
覺。
打開這個小彩球,裡面有一張小小的字條,打開,就見上面寫着一句話,嗨,z,你好嗎?
z,是慕慎容當年在他們這個組織中的代号,這樣的打招呼方式,除了w組織的人,他也想不出第二個了。
因為去看電影不過是他們臨時起意,卻能在電影院碰到k,這就說明其實他們一直在監視着他和傅冉,就在他們周圍,可又隐藏的極深,就連暗衛都發現不了他們,真是一
群可怕的對手啊。
慕慎容看着那字條,忍不住雙手緊握成拳,他們要什麼都可以,卻唯獨不可以動傅冉,要是他們敢傷了傅冉一絲一毫,他必定以死相拼,絕不放過他們!
血娃娃,小醜氣球,那麼接下來,又會是什麼防不勝防的招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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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a市?
”第二天,慕慎容将自己的想法和傅冉說了一下,傅冉有些驚訝,“怎麼突然就要回去了。
”
“我們研究所有個項目要和a市那邊合作,所長就指名讓我去,反正現在正好在休假期間,不如我們一起回去看看吧,你覺得怎麼樣。
”
“好是好,但是我爸媽——”
“沒關系,丈母娘和我們一起回去。
”
“啊,我媽也回去?
你這麼快就和我爸媽商量好了?
”傅冉有些狐疑看着慕慎容,“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先斬後奏呢,還是說,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
才一晚上時間而已,慕慎容未免變得太快,而且安排的也太快了吧。
慕慎容搖頭:“還不是因為你一直說我因私廢公,既然如此,那我隻能公私結合,再說你的親朋好友都在那邊,既然休假,不如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去,這樣不好嗎?
”
“挺好的。
”傅冉點頭,這樣的安排倒也不錯,“但是——”
“還有一件重要事情,顧懷瑜回來了。
”
“什麼?
”傅冉立刻激動的站了起來,“懷瑜回來了,那瑾汐呢,是不是有瑾汐的消息了?
”
慕慎容搖頭:“具體什麼情況現在還不知道,所以丈母娘想回去看看,你說我們該不該回去。
”
“去,當然得去,那我們下午就走吧。
”
“好。
”
直到登機,傅冉都處于暈乎乎的狀态,這一天,簡直就和打仗似得,不,與其說打仗,更像是逃難。
可是對瑾汐消息的渴望壓倒了一切,讓他們恨不得立刻回到a市。
沈歡要了毯子蓋在傅冉身上,對她說:“你睡一覺,等醒了我們就回到家了。
”
“恩。
”
飛機平安落地,下了飛機後,他們坐的是顧天擎派來的車子,閃着銀色骷髅的勞斯萊斯。
這輛車子,代表着什麼傅冉也是很清楚的,所以越發詫異:“怎麼用得着這麼大的陣仗,我就是因為懷孕,所以才有這麼好的待遇?
”
“可不是,這段時間你姑姑身體不好,天擎把她接到擎天堡去住了,我們也去那兒住一段時間吧。
”
“哦。
”傅冉上車以後總覺得這未免太嚴陣以待了,哪裡怪怪的,可具體若說哪裡怪,又實在說不出來,隻能跟着一起來到了地勢險要的擎天堡。
白莫離去世以後,顧天擎便結束了白帝國的生意,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偌大的帝國集團,根基龐雜,千絲萬縷錯綜複雜的關系,又豈是那麼容易就斷了的。
隻不過有些東西不再适合擺在門面上,變得更加隐秘罷了。
顧懷瑜從小在顧天擎的嚴苛手段下成長,比一般的孩子更加早熟也更加沉默,十五歲進公司以後,顧天擎就将手上的東西逐漸轉移給他。
就在這短短的一年多時間裡,這個世界的某些地方正發生着悄然變化,那個曾經消失了的帝國集團,正以更加強大的姿态回歸中。
慕慎容思來想去,再也沒有比擎天堡這個地方更安全,更适合傅冉的了。
w組織如今還剩下凱文和艾維,具體實力如何并不清楚,可他們都是以一敵十以一當百的高手,絕不可小觑,并且各種詭異的方式,無孔不入,也隻有在這裡,才能讓慕
慎容稍稍安心。
所以他征求了傅仲謙和沈歡的意思後,将她帶到了這裡。
而顧懷瑜也是真的回來了。
帶來了顧瑾汐的消息。
據可靠消息,他确信瑾汐還活着,隻不過是被當地乃至如今全世界最大的黑幫集團給帶走的,所以消息被封鎖的死死的,密不透風,他也是費盡周折才換來這個消息,還
為此,多次身受重傷。
幽暗的房間内,站在鏡子前身材挺拔結實精瘦的男人脫下身上的襯衣,露出壁壘分明的胸膛和身體,微微一側身,就可見從肩胛骨到腰腹處深深的傷痕,還有其他無數的
大大小小的傷痕,這都是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留下的,有些早已結了痂,而有些,卻仍在流血。
“懷瑜——”戚錦年拿着藥箱推開顧懷瑜的房間門。
就見顧懷瑜剛剛脫下襯衣,滿背的傷痕對着自己,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戚錦年差點不敢認眼前這個面容剛毅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殺氣的男人是自己兒子。
顧懷瑜向來都是自負桀骜不馴,有着超乎同齡人的冷靜和睿智沉穩,可如今,他身上透露出的已然是刀口舔血的冷銳與狠戾了,與當年的顧天擎,真的是如出一轍。
可見這兩年,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顧懷瑜一怔,趕緊穿上自己的襯衣,眼中的殺氣也稍縱即逝:“媽,你怎麼進來也不敲下門。
”“别動——”戚錦年沒有理會他的抱怨,而是不讓他動,将他的襯衣重新脫了下來,“怎麼,我進自己兒子房間都不行了。
”她背過身去,打開藥箱,取出傷藥,可忍不住潸
然淚下。
顧懷瑜坐在床沿,戚錦年的傷藥倒下去,背部肌肉便抽動了起來,戚錦年心疼:“弄疼你了?
懷瑜。
”“沒事,不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