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言立刻眸色一凜看向甯悅:“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今朵朵心裡難過隻是暫時的,可若繼續讓他們糾纏下去,到時候之後更加難舍難分,更加痛苦。
”
這個道理,甯悅自然也知道,所以不再開口。
傅靳言聽着傅朵朵的哭聲也是心疼,不願再聽下去,轉身離開了走廊。
打那之後,傅朵朵試圖逃跑三次,但傅靳言早有防備,所以全部被攔了下來。
傅朵朵又哭又鬧,可始終無法讓他們回心轉意,同意她離開。
“好,既然你們不讓我走,好,有本事你們就把我關到死!
”
傅朵朵不再和傅家的任何一個人說話,唯獨面對星河的時候,尚有一絲絲的笑臉。
甯悅來找過她幾次,但傅朵朵都直接把人趕了出去,就連秦洛的面,她也不見了,為了這個事兒,傅朵朵不惜和全家為敵,可他們仍舊不同意放她出去。
傅朵朵抱着雙膝坐在飄窗上,看着窗外的景緻委屈的直流淚。
星河端着餅幹來找傅朵朵:“姑姑,這是我在幼兒園親手做的點心,我特意帶回來給你吃的,你快嘗嘗。
”
傅朵朵看着星河,眼眶發紅,星河便擡起胖胖的小肉手,給她擦眼淚:“姑姑,你别哭,老師說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
”
“可姑姑不是男子漢大丈夫。
”傅朵朵聲音沙啞的回答,也隻有面對星河的時候,她才能卸下防備。
星河歪頭想了想:“也對,那姑姑想哭便哭吧,我的肩膀借給你靠。
”
人小鬼大,古靈精怪的孩子總是特别惹人憐愛,傅朵朵看着懂事體貼的星河,摸摸他的頭,真的更想哭了。
“星河,謝謝你哦。
”
“不客氣,靠吧。
”
傅朵朵當真靠了過去,将頭靠在星河小小的肩膀上,星河還拿着餅幹喂她,至少傅朵朵的心覺得沒那麼疼了。
沒多久,甯悅進來找星河:“星河,時間差不多了,不要打擾姑姑休息了,你該洗澡去了。
”
傅朵朵不想見到他們,所以把頭扭向了一邊。
甯悅有點兒難過,拉起星河的小身體,讓他先出去,然後才對傅朵朵說:“朵朵——”
“我不想和你說哈,出去。
”
甯悅歎了一口氣,沖門外看了一眼,然後快速的塞了個手機到傅朵朵旁邊的枕頭底下:“密碼是你生日,手機裡我給你留了點錢,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
傅朵朵聞言,滿目震驚,但甯悅已經轉身出去了,并且幫她帶上了門。
傅朵朵快速掀開枕頭一看,底下果然有個手機,她不是做夢,她立刻将手機用枕頭蓋好,然後站起來鎖上房門,這才敢把手機拿出來。
真的是手機!
她迫不及待給許紹岩打電話,但他電話關機了。
無論打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電話關機了。
距離事情過去這麼多天了,他是不是生氣了?
傅朵朵迫切的想要見到他,當年和他解釋這一切,可是電話就是打不通啊。
————
月黑風高,一抹小小的身影借着夜色的掩護,漸行漸遠。
甯悅站在陽台上,看着傅朵朵那小小的身形偷溜出大門,總算松了一口氣。
她到底是于心不忍啊,看着傅朵朵如此痛苦,她感同身受,傅寒深和秦洛是鐵了心不讓他們見面,而且已經快速的給傅朵朵辦理好休學手續,又重新申請了國外的學校,
打算等過些時候手續下來以後,便直接送她出國。
但看着傅朵朵對自己日益冷淡甚至仇視的态度,她就很難受。
傅朵朵說得對,曾經,她和傅靳言的事情上,她傾力相助,而如今她難道真的要恩将仇報忘恩負義?
隻不過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隻求傅朵朵未來的路,可以少一些經紀少一些波折,一路繁花似錦。
看傅朵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甯悅準備回房,豈料一回頭,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傅靳言,她頓時面色一變,有些緊張和手足無措:“靳——靳言——你怎麼
起來了。
”
傅靳言沒說話,而是望着深重的暮色,傅朵朵早已不見了蹤影。
甯悅下意識挪動了一下身體,想要擋住他的視線,好替傅朵朵争取更多的時間。
傅靳言見狀,隻冷冷輕哼了一聲:“别遮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沒看到了?
”甯悅趕緊抓着他的胳膊:“靳言,你就讓朵朵去吧,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她這樣要強的性格我們關不住她的,就算真的把她送出了國,她也會偷偷跑回來要一個結果的
,你讓他們自己去談吧,好不好,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但給朵朵這個機會吧。
”
還以為傅靳言會大發雷霆,豈料,他隻是閉上了眼睛:“我什麼也不知道,睡覺。
”
甯悅心中頓時大喜過望,緊張的心情也松弛下來:“謝謝,老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
“呵,我哪裡好了,全世界的好人都讓你做了,傅朵朵這心裡怕是要恨死我了。
”
“不會的,回頭我會告訴她,這都是她哥默許的,但爸媽那邊——”
傅靳言上床,摟着甯悅說:“關我們什麼事情,我們一直在睡覺,什麼都不知道。
”
甯悅聞言,心也跟着安定下來:“謝謝老公。
”
第二天,傭人最先發現傅朵朵不見的事情,急忙向秦洛和傅寒深報告了。
“什麼?
”秦洛第一時間到傅朵朵房裡查看,可裡面早已人去樓空,自然是找了也是白找。
傅靳言和甯悅這個時候也起床了,甯悅有些小小的心虛,所以不敢吭聲,倒是傅靳言,立刻把傭人一頓責罵:“你們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看着小姐嗎,怎麼還能把人看
丢了。
”
傭人連聲道歉,隻說昨晚上睡得太沉了,所以什麼都沒聽到。
秦洛又急又氣:“這丫頭肯定是跑了,跑去找許紹岩了。
”甯悅趁機勸道:“媽,事已至此,要不就讓朵朵去吧,我相信朵朵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會拿許教授的前途開玩笑的。
”